權岸走出來,將門輕輕掩上。
他穿着一雙灰色的拖鞋,白色簡單的家居服襯得他該死的斯文帥氣,對比她的落拓真是明顯很多。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安夏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她一鼓作氣衝過來的勇氣還剩下多少……
安夏低下眸,正好見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努力地回想,她不曾在李麗的手上見到戒指。
勇氣,最後一次死灰復燃。
“你說,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話不必說得太白。”安夏慢慢擡起臉,紅縞的眼直直地看向他,背緊緊貼着牆。
“……”
權岸站在她面前,身影筆直,一張英俊的臉龐漠然。
“可我聽不懂,你能不能直白地告訴我,放下是什麼意思?”安夏問道。
權岸的身形微僵,幾秒之後,他微微轉過身,不去看她的臉,平淡地說道,“安夏,你該回去了。”
安夏怎麼肯走,她問,“權岸,放下的意思是不愛了嗎?不喜歡了嗎?請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
“……”
權岸沉默,站在那裡沒有動。
“請你跟我講,給我一個答案。”安夏注視着他的側臉繼續說道,不顧一切地要得到一個答案,“以前你總說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怕的那個人是你,你怕失去我,你告訴我,你現在不怕了嗎?你從十歲開始就送我水晶,這麼多年的習慣你現在也不要了,對嗎?”
權岸站得身形僵直,一張英俊的臉隨着她的話越來越難看,臉色很沉,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攏,聲音冷了下來,“安夏,你現在是拿我的過去來質問我?”
“……”
安夏被他語氣裡的怒意弄得一愣。
權岸轉過頭,雙眼冷冷地看着她,“如你所說,我放棄的是我的習慣,我的害怕,是以前的自己,這樣的我和你有什麼關係?輪不到你來質問吧。”
他生氣了。
“爲什麼和我沒有關係?你說你放棄的是你自己,那我呢……”
那我陷下去了算什麼?
安夏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一邊虛掩的門就開了,高挑美麗的李麗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向他們,看到權岸立刻開心地道,“權岸,你看,我穿你的衣服很不錯哦。”
李麗站在那裡,一頭棕色的長髮很漂亮,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男式襯衫,露出兩條纖細的腿,一雙腳沒有穿鞋就這麼光-裸地站在地上,腳趾甲塗着很漂亮的顏色。
“……”
安夏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李麗身上的襯衫,她知道自己今天被刺了很多刀,但沒有一刀比眼前的更狠。
她爲自己的問題找到了答案。
她陷下去了算什麼?不算什麼,什麼都不算,那只是她自己的事。
權岸站在那裡,見到李麗出來眉頭不由得蹙起,他看向安夏,安夏的臉已經蒼白如紙……
“妹妹。”
李麗見到安夏很開心,用生硬的中文說道。
“……”
安夏呆呆地站着,她終於發現自己是多大的笑話,一天之內,被拒絕一次不夠,還要跑過來被拒絕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