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她這麼難受,安夏沒有多想,渾身痠痛無力地從地上站起來,又往別墅前跑去。
很後來,安夏再想起這一天時,就知道自己在腦袋昏沉高燒之下,做了一個很錯誤的選擇。
她應該在想明白後直接去找權墨解釋,不管怎麼哭怎麼鬧都要讓權墨聽進去,而不是選擇去找權岸……
她應該做的是第一時間銷燬日記,而不是找權岸……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太依賴權岸了,總以爲權岸能解決好所有的事情,可她忘了,那一天,他也才20歲。
20歲的一個男孩,他再成熟冷靜,他也會有他的情緒。
那一天,安夏過得很混亂,因此,她也忘記了,權岸喜歡她的保護,她也說過要保護他……
……
與此同時,權岸和權小虎等幾個人從外面走進別墅,個個身上穿着利落的便服,走到門口時,幾部勞斯萊斯正慢慢駛出去。
“是媽媽麼?”
權岸淡漠地掃了一眼。
管家站在一旁道,“是的,小少爺,她替先生去籤一個形象設計師。”
這種小事什麼時候輪到媽媽親自去管,分明是被支開的。
權岸站在那裡,目光深了深,隱約之間明白權墨今日叫他不是什麼平常簡單的事。
“怎麼了?”權小虎站在他身後,見權岸駐足腳步不禁問道。
“沒什麼。”權岸淡漠地道,想了想又道,“有點不尋常,可能是爲了昨晚的醉酒,我來應付就行。”
話落,幾個男生皆是面面相覷。
對權墨,他們自然都是又敬又畏的。
權岸說道,便擡起腳走進別墅,淡漠鎮定如常,接過傭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換上乾淨的鞋往裡走去,幾個男生齊齊跟着他。
螺旋形的樓梯上,權墨頎長的身形立於上面,高高在上,低眸冷眼望着站成一排朝這邊走來的六個男生。
和往常一樣,權岸走在最中間,其餘的五個男生走在他的身側,看似整齊成一排,但都有意有意地往後縮了半個身體,走起來彷彿是跟在權岸身後的。
分明是以權岸爲尊。
權墨冷冷地俯視着他們,到今天,他仍認爲權岸身上確有一種超乎同齡人的成熟,有一種領導者的氣質,讓旁人臣服。
但也是到今天,權墨才清楚,那臣服的含義不止是因爲權岸的氣場,還有的就是礙着權岸的身份,他是他權墨唯一的親生兒子。
都長大了。
已經開始劃分等級階級。
“爸爸。”
權岸和五個男生站在樓梯下方,個個恭敬地低了低頭。
權墨低眸冷冷地望着他們,眼神陰沉,一字一字道,“權岸留下,其餘人離開。”
聞言,權岸站在那裡,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沉默地站在那裡。
“……”
權小虎、權亦笙等幾個男生你看我、我看你,他們追隨權岸習慣了,聞言也聽得出權墨語氣裡的冷漠,一時間都沒有離開。
權墨冷冷地看着站成一排的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