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和另一個女人說這些。
Alina的眸光黯了黯,然後笑笑,“我知道,我很欣賞你對她的深情,僅管也抵不過你對生存下去的欲-望。當然,我更明白,你對我還有些恨,也不可能像對她一樣對我,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
因爲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男人,選擇的路。
不怨任何人。
他惜命,無所謂,她正好有藥。
“你錯了。”權墨淡淡地開口。
“……”Alina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恨你,相反,我很感激你,Alina。”權墨再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轉過臉,黑眸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救我,我不可能多出這一段活下來的時間來安排一切。”
權墨很少叫她的名字。
每一次他在嘴脣間喚出她的名字,Alina都會莫名地心跳加速,她想,她是真的栽在這個男人手裡了。
心跳過來,Alina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有些愕然,“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多出一段活下來的時間安排一切?
權墨沉默,平穩地開着車往前。
風景被他們甩在身上,車內安靜,沒有一點雜音。
很久,權墨才低沉地開口,“如果我當時死了,席家日益壯大,安歌身邊處處都是席川斷的眼線,她和女兒每日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下,可能,流着我血的女兒連活下去都是妄想。”
“……”
Alina靜默地聽着,不明白他究竟想說什麼。
“她的身邊到處是隱患。”權墨開着車,手握着方向盤,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着淡淡光芒,“集團上和她針鋒相對的人是隱患,我除去。”
“……”
“金分和一衆眼線都是席川斷的人,隱患,我全部除去。”權墨繼續平靜地述說着,嗓音磁性,每個字都沒有一點感情,“席川斷是隱患,我就刺激得他再不能作爲。”
Alina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一直除去旁人,不是爲報仇,而是爲安歌消除隱患?
她問,“那席南星……”
“他不是。”權墨冷漠地看着前方,修長的手指有些用力地握緊方向盤,眸光黯然,好久才道,“如果我不在這世上,他是我唯一信任能照顧好安歌的男人。”
他在這個世界上信得過的人太少。
安歌簡單直接,將來遇上一些未知事的時候,他不要她獨自承擔,他要有個人來保護她。
他選擇了席南星。
白萱的死,是必然的。
“所以……白萱纔會死?”Alina頓時明白過來,震驚地看向權墨,驚懼於他瘋狂的想法,“你給自己的女人選了一個照顧她後半輩子的男人,爲此,你除了白萱。也就是說,追殺安歌,再用集團利誘席南星……是爲了看他對安歌的誠心?”
他的心思……怎麼會如此之深?
說到這裡,權墨露出一個笑容,脣角勾起的弧度邪魅,“我的安歌,值得用全世界來換。”
只能說席南星選擇對了。
區區一個集團而已,怎會比得上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