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權岸現在一定被我傷透了,我要見他。”安夏的雙眼紅縞,近乎哀求地看着安歌。
安歌還是搖頭,“我不是要攔着你,但起碼,我要看到你健健康康地走出去。”
“可是權岸……”
“你不用擔心,權岸和我一直在聯繫,他很好。”安歌伸手摸了摸她蒼白的臉,“你已經讓我擔心了三年,現在,乖一點,好嗎?”
柔柔的聲音是誰都難以拒絕。
看着眼前的安歌,她的每一個字都是安夏無法抵抗的。
安夏低下了頭,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如果這世界上有後悔藥,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吃上一大瓶。
這個新年,誰都過得不怎麼樣。
安撫安夏睡下以後,安歌走出病房,其實她清楚,安夏並沒有睡着,只不過是閉上眼哭泣而已。
或許,她應該更早一點告訴安夏那段失去的記憶,那所有的誤會就都不存在了。
安歌望了一眼病牀上的女兒,伸手關上病房門走出去,權亦笙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一直靜靜地站着。
自從安夏病了後,幾個男生都是輪流到醫院照顧。
安歌推到一旁休息室的門,一個成熟帥氣的身影坐在沙發上翻着文件,英俊的五官一片淡漠,在看到她進來時,權墨的眼中有了一抹繾綣。
安歌嘆一口氣,輕聲道,“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權墨向她伸出手,安歌走過去,被他一把拉進懷裡,他靠近她,嗓音性感,“我本來沒打算讓你知道。”
“權岸出走,兄弟反目,女兒肺炎……出這些多的事,我能不知道嗎?”安歌依偎進他的懷裡,靠在這個她依賴多年的胸膛上,心安穩了一些,“你到底怎麼想的,爲什麼要做這些?”
如果權墨不理會那個什麼唐子璇的詭計,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聞言,權墨的目光深了深。
他低下頭在她的髮際親吻了一下,將她擁緊,說道,“我不這麼做,他們會一直認爲對權岸的臣服僅來自於家庭因素,有着這一份心思,他們兄弟間遲早有一場爆發。”
“那遲一些也好啊。”
安歌不捨得幾個孩子鬧成今天這種局面,曾經的兄友弟恭在一夜之間崩散。
“遲早都會發生的事,與其讓別的因素誘導這場反目,不如我親自來。”權墨道,低眸看着懷中美麗的女人,“我做錯了麼?”
安歌搖了搖頭,她不能否認權墨的用心。
“我以爲你會說我錯了。”權墨道,她一向心軟,看不得孩子們有分歧,但有時候分歧未必是壞事。
安歌勉強微笑,“我知道,這種想法要是沉澱在心裡越久,那根刺就會就越尖銳。”
與其任由太平生長,不如早點扎破血。
“聰明。”
權墨摟緊她。
“他們兄弟什麼時候能和好?”安歌只擔心這個問題。
“不知道。”
這個答案,誰都給不出來。
“那安夏呢?權岸和安夏走到這一步,他們還有和好的可能嗎?”安歌看向前面的茶几上,那上面是一張機票的複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