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坐在那裡,像是冰川上的雪,冷傲而孤獨,他臉色鐵青,眸子譏諷地看着她,薄脣慢慢噙起一抹再諷刺不過的笑容,“是,我習慣了,所以你們這兩個無辜者就該天天膩在一起,給我報應。”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不是那意思……”
“沒關係,從遇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在等待報應。”權墨冷冽地道。
這話,讓人心疼。
“權墨……”安歌朝他走過去,在他腿邊蹲下身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別生氣。”
“我看起來像在生氣麼?”權墨冷笑。
“像。”
“……”權墨狠狠地瞪她一眼,猛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拉起來,拉到自己面前,俊龐逼向她,聲音從喉嚨裡逼出來,“安歌,我警告你,你找什麼男人都行,就是不能是席南星!”
“我不會找男人的。”
她身上揹負了那麼多東西,哪還有力氣去愛。
“撒謊。”她以爲他不知道席南星天天去找她,她以爲他不知道他們幾乎每天都一起吃飯?!
安歌的手被他握得生疼。
她低了低眸,而後迎向他陰鷙的眼睛,認真地道,“我現在只想你能好好的,我能平平淡淡地守着父母,我就夠了。”
她不會再求更多。
“我當然好。”
權墨鬆開她的手臂,冷漠地道。
“嗯。”
安歌點頭,他好就好,她在他身邊坐下來,雙手撐着沙發,忽然之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權墨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她是找不到話題,也許該走了,她的腳卻移不開。
他就坐在她的身邊,身上一抹淡淡的薄荷香傳進她的鼻息。
“行了,你給我走。”權墨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她好像一直在被權墨趕。
“哦,好。”安歌沒什麼厚臉皮的理由留下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她沒有回頭。
回頭了,她會捨不得。
安歌伸手打開門。
“兔子快死了。”
她身後猛地傳來這麼冷漠的一句。
安歌轉身,緊張地看向他,“怎麼會?它怎麼了,生病了?”
“與你無關。”
權墨站起來,勾起她的情緒又狠狠地潑她一頭冷水。
安歌哪肯罷休,幾步跑到他面前,請求道,“我跟你回去看看它行不行?”
“不行。”權墨一身冷漠。
“我只看一眼。”那隻兔子是他送她的。
“你求我。”
“求你。”
“……”權墨瞪她,這沒骨氣的女人。
安歌跟着權墨回了權家,這一回,大門沒再對她緊閉……
安歌還以爲自己不能再來到這裡。
一個冬季還沒過完,她就來了。
不知道白兔是不是因爲冬天的冷而病了?
車停在噴泉池前,還沒停穩,安歌就推開車門撲了出去。
“……”
權墨看着身側空蕩蕩的座位,臉色沒什麼好看的。
見到安歌回來,所有傭人和保安都傻住了,全都張口想喊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喊什麼了,喊少奶奶顯然是不合時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