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爲什麼不殺,還將權奕天囚禁起來,結果反噬到自己……爲什麼?
安歌怎麼都想不明白。
權奕天活着難道對羅先生有什麼用嗎?
明明說殺了,又沒殺。
“等下。”安歌忽然想到一個,看向席南星,“如果權奕天沒死,那席薇……不是一直在演戲?那權墨怎麼辦?”
席薇是故意接近她和權墨身邊的。
權墨已經動搖了,他以爲席薇是真的對他好,真的悔改了……
“權墨不用你擔心,我們倒是快要被凍死在這了。”席南星看了一眼空調的位置。
這空調尤其的冷,應該開了已經有很久。
他們身上又穿的少。
聽席南星這麼一說,安歌才發覺自己的確已經冷得厲害,腿腳在打顫,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權奕天凍着他們是幾個意思?
“拜權墨的父母所賜,這是我們第二次同生死、共患難了。”席南星低眸看向她,玩笑着說道。
安歌記起來,第一次就是她被席薇綁架的時候。
不知道爲什麼,這對夫婦就是和她們過不去。
“學長、權墨、我……我們三個人就像他們夫婦手裡的小白鼠,從十幾歲就被他們玩在手掌心裡。”安歌苦澀地笑了笑,“他們真厲害。”
能把他們三個人的命運都徹底顛覆。
“厲害,真的厲害。”席南星說話都呼出了白氣,可見房間溫度之低。
“學長,你恨他們嗎?”
安歌問道,人凍得不行,嘴脣有些僵。
“恨。”席南星乾脆利落地給出一個字,“這次出去,我一定要這個姑父的命,希望權墨不會怪我。”
他不會的。
如果說,子女對父母有着天生的債欠着,那權墨被害成這樣,也算還清了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安歌說道,靠着牆壁,越靠越冷。
真的好冷。
像進了冰天雪地一般。
安歌冷得不由得又打了個顫。
“安歌,靠過來。”席南星說道。
安歌怔了怔,沒有動,席南星轉頭看向她,眼神溫暖,“能多活一秒是一秒,不是嗎?”
他的意思是……身體貼在一起取暖。
“……”
安歌垂下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即便瀕死一刻,她還是有她的顧慮。
她的沉默席南星豈會不明白,他苦笑了一聲,頭靠着牆微微仰起,嘴裡呵出白氣,“自己命都顧不上了,還怕他吃醋?”
“我……”
安歌不知道該怎麼說,遲疑地看着邊上的男人,還是猶豫着沒靠過去。
她會顧忌權墨,怎麼會不顧忌。
她不想權墨找到她的時候,她是和席南星靠在一起的。
她不想再讓權墨傷心了。
……
席南星也沒動,只是靠着牆。
手腳都被捆住掙不開的情況下,他們又經過囚室的昏迷,手腳無力,只能在這冰冷的空氣裡等死……
安歌看向席南星,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沒再強迫她。
昏暗的光線下,她還是能清楚他的臉色很蒼白,她忽然想起,在她醒來之前,席南星一直替她擋着空調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