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可以!”小安夏穿着漂亮的衣服,拍拍胸脯說道,蹲在行李箱前繼續整理。
“好吧。”
安歌笑笑,往裡邊屋子走去,權岸也蹲在一個行李箱前收拾衣物,她照樣問道,“需要媽媽幫忙嗎?”
“不用。”
權岸很淡定地給了她兩個字,然後走到窗臺前,拿起那一對陶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放進行李箱裡,還用自己的圍巾裹了幾層。
真是個細心的孩子。
看着兩個孩子都這麼乖,安歌開心地微笑,轉身走出去曬曬久違的太陽。
路邊的樹上葉子已經掉得差不多了。
她轉過身,只見牆上爬着的花都在枯萎,剛到的時候,上面的花還鮮豔,現在已經要掉下來了……
“……”
安歌站在小小的房子前,望着周圍的這一切,要回國了,要離開這裡的一切。
莫名的,她有着畏懼。
那個楚門的世界對她來說並沒有完全地消散陰影,想到一回國,又要面對媒體面對話筒,她心裡又起了一陣怵意。
但該要去面對的,總要去面對。
“少奶奶。”李傑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地朝她低了低頭,垂在身側的手上缺了一根尾指。
這是李傑給自己護主不力的懲罰。
等安歌知道的時候李傑已經截斷自己的尾指了,來不及阻止。
“你手還好嗎?”安歌看向他的手,皺了皺眉。
“多謝少奶奶關心,少了根手指而已,沒有大礙。”李傑低頭說道。
“其實不能全部怪你,你也是太累了,孩子又調皮。”安歌一想到李傑把自己的尾指截斷就覺得不忍心。
“少奶奶,我知道自己的責任,該辦的事沒辦好,只少一根手指已經是很小的懲罰。況且,少爺沒將我掃地出門,李傑很感激。”
李傑低頭說道。
說起來權墨對他已經格外容忍,否則,以權墨曾經在****三年的經歷,恐怕他現在斷的不止是手指了。
安歌淡淡地笑了笑,也說不出什麼,只問道,“權墨呢?他去哪了?”
“從剛剛開始我就沒見過少爺,可能是去找席少了吧。”李傑一五一十地說道。
席南星。
“那我去找他。”安歌說道,戴好圍巾,雙手插進口袋裡,穿過馬路往前走去。
尹天喻的小別墅在湖邊,是在從馬路往下的一個斜坡上,安歌沿着窄小的石板路往前走去,遠遠的,她就見到湖邊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咖啡色的大衣襯着他修長的身形,他撿着石子往湖裡投去,背影有着說不出的寂寥。
是席南星。
安歌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輕聲喊道,“學長。”
“……”
席南星站在湖邊,聽到她的聲音,動作僵了僵,然後將石子朝湖中投去,平靜的湖面上激起無數漣漪。
他沒有理她。
“學長,你和我們一起回國嗎?”安歌低聲問道。
席南星沒看她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朝湖中投去,嗓音幽沉陰鬱,“你們一家已經和好如初,我這個外人也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