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正要去抹沙發前面的茶几,一瞬間,看到了茶几上面的一個包裹,裡面整整齊齊的一疊錢放在那裡。我楞了一下,再看看這周圍的陣勢,我猛的擡頭,盯着中年婦女和旁邊的小婆娘。
兩個西裝男子卻已經是走到了我面前,
“哥們,我們老闆還要談點事情,你先出去一下。”
我聲音沒有什麼情緒,
“可是我要掃地。”
我話剛剛纔說話,其中一個男子直接把手朝我伸了過來,似乎像強行抓我出去,我眼睛已經是瞄準了剛剛放在牆壁上的掃帚,已經是隨時準備給這狗日的來幾下狠的。
“趕緊給我回來。兩個瓜娃子。”
一聲潑辣的聲音響起,正是祝家的中年婦女,此時這中年婦女臉上的肉的都在抖,聲色俱厲的叫兩個男子先出去,兩個西裝男子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隨後也出了門。
我在心裡罵着“老子日你仙人”,同時強行使自己的語氣很平靜,指着桌上的一包錢,問樊佳的母親,
“大姐,這些錢是做什麼的?”
樊佳的母親並沒有回答我,整個人都像是徹底的沒有了神采,兩眼無神,眼淚就往下面滾。
此刻我只覺得桌上的那疊錢是那麼的礙眼,祝鳳堂這個老龜兒子,說話和放屁有什麼區別?一瞬間又想起之前才接了我媽一個電話,我直接又是恨的牙癢癢。
“你哭什麼哭啊,都跟你說了,我們家那口子腿也斷了,都要被送去判刑,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你們這些腌臢貨,自己被撞死了還來死纏。。。。”
就在這時,我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有多恐怖,就那麼一下子吼了出來,
“你說什麼?”
小婆娘在旁邊趕緊拉她媽,此時我沒發覺我整個臉色完全冷了下來,渾身氣的都有點抖。
中年婦女有些變聲,
“王小兄弟,你別誤會,是我爸讓我們來給妹子送點錢,表示一下,畢竟。。。她一個人也很困難現在。”
祝家的中年婦女說話語氣很是彆扭,這句話像是從嘴裡憋出來的一樣,說完這話,直接走了出去開始打電話。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婦人肯定是打給祝鳳堂。
留着小婆娘看我的眼神依舊有些畏懼,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樊佳的母親還在一個勁的抹眼淚,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女人以前是個全職的家庭婦女,維持一個小小的家,洗衣做菜,和她丈夫一起一心只爲了自己女兒。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逝去,只剩下一個冷清的屋子。
“大姐。。。我能去給他們上個香麼?我。。。”
樊佳的母親終於說話了,只不過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小王,你早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樊佳的母親眼神中露出驚色,隨後看了看門外面打電話的婦女,又看了看我,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似乎還夾雜着憤怒,
“小王,你能來給小佳上香。。。我謝謝你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在這時,中年婦女走了進來,臉色也很是難看的樣子,
“君兒,我們先走了。這。。。妹子,不管你收不收,這也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以後有什麼困難,我們隨時幫忙。”
說完,中年婦女又補了一句,
“君兒,等會你自己回來吧,王小兄弟,麻煩你了。”然後直接帶着人就下樓了。就在這時,樊佳的母親一把撲在了茶几上面的那一包錢上面,使勁的錘打,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
“都死了。。都死了。。這些東西有用?”
小婆娘雖然依舊神色複雜,不過也在試着開始勸哭泣的女人。我心裡難受,拿着抹布,慢慢的走進了這家裡的一間屋子。
依舊是那個小書櫃和小書桌,就連書桌前的椅子都還是兩把,一切和以前看起來似乎都一樣。我來到書桌前,上面整齊的擺着幾本數學參考書和課本。
我打開了其中一本,就在扉頁上面,一行清秀的字跡出現在面前,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清秀字跡的下面,還有兩行像是狗爬一般難看的字,
“少年不識愁滋味,爲賦新詞強說愁。“
我失神的微微念着這兩句話,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背後有人。我猛的一轉頭,發現小婆娘有些畏懼的站在我身後,眼睛則是看着我手裡的書本。
“這字寫的真好看。”
我一句“關你求事”差點就衝口而出,隨後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前段時間,我每晚都做噩夢,夢見一個女孩在我房間掐我的脖子,後來我聽我爺爺說了,我們對不起她,這就是她的屋子。。。”
話還沒說完,我拿着手裡的數學課本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小婆娘無措的站在原地。
我心裡對這對母女的厭惡已經是達到了相當的程度,這中年婦女就是潑婦,給祝鳳堂打了個電話之後,反而把這小婆娘留在了這裡,我不想去想那麼多。只是來到客廳開始勸慰樊佳的母親。
樊佳的母親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領着我就出了門。
在成都郊區的一個山上,兩座新墳挨着一起,旁邊還有灑落的紙錢和燃盡了的香燭。我默默地把帶的紙錢擺好,恭恭敬敬的上了三根香。樊佳的母親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直到此時,纔在嘴裡喃喃的念着,
“小佳,永忠,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過得好。”
聽了這女人的話,我只覺得心裡特別難受。樊佳和她爸變成怨鬼,兩個都已經是魂飛魄散的下場,這裡面埋的只是兩具沒有一切的事故,這些紙錢和香燭也註定到不了他們手裡。
我默默的把紙錢點燃,火焰一會就燒了起來。我摸了摸懷裡的數學課本,然後顫抖的將其丟進了紙錢的火焰之中。
就在這時,點點清風吹了過來,颳着紙錢的灰燼就要散向空中。
“滾。”
我低吼了一聲,然後眼睛死死的盯着遠處的幾座老土坡,低低的說了一聲,“你們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就來挖你們的墳?”
風停了下來,那本書在火中混着紙錢已經燃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話我沒有說出口,這些錢不管你們能不能收到,也不管你們是不是已經徹底消失,就讓這本數學書,燒到那頭,代替樊佳去走完那最後的輪迴。
我之前的表現,樊佳的母親看在眼中,不過她整個人依舊呆滯,看不出什麼表情。反倒是站在後頭的小婆娘,一副驚訝的神色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麼,隱隱露出點恐懼的樣子。
這小婆娘硬是要跟着來我也沒辦法,等紙錢都燒完之後,我朝着遠處幾個墳走了過去,來到這幾個老墳面前,大白天的倒是一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狗日的,直接從兜裡掏了幾張符紙,準備給這幾個老闆板丟在墳前頭,如果是平時,我覺得不會這樣,而且雖然看不到,但面對闆闆多少心裡有些閃,但這個時候我已經是憋了很久,
“老子讓你拿,你拿個錘子。”
就在我要把符紙丟在幾個墳包前面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小兄弟,死人拿幾個錢,你就要扇他們的巴掌?”
我駭了一跳,第一反應難道老子看走了眼,這裡面的玩意這麼兇猛,大白天的就敢出來嚎叫?
我趕緊又是從兜裡掏符,瞬間發現了不對頭,這明顯像是人在說話。而且剛纔聽到的聲音,好像是從這幾個老墳包的後面發出來的。
我麻着膽子繞到了幾個墳包的後頭,看到一個人正在埋頭做着什麼?看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居然是個叫花子,蹲在地上啃東西,而那啃的東西,就是人家上墳放的雞腿和臘肉。
這叫花子一副爛的不行,只顧着一個勁的啃,拿起來的東西也不管上面泥巴有多少,直接都往嘴裡塞。
“剛剛是你在說話?”
這叫花子理都不理我,繼續吃着自己的東西。樊佳她母親依舊在樊佳墳前呆呆的站着,好像其他的都不關她的事一樣,反倒是小婆娘捏捏咄咄的走到了老墳這裡,也看到了叫花子。
“王。。。王澈,剛剛是他在說話?”
此時我心中有些疑惑,這他孃的是個什麼玩意?我再次細細的感覺了一下,甚至又悄悄從兜裡掏了兩張高級貨出來藏在手裡,我可以確定這幾座老墳裡面絕對有東西,但也不至於大白天的就跑出來嚎。
這話絕對就是這蹲在地上的玩意說的,渾身髒的讓人看了有種滲的慌的感覺。這人居然也知道這幾座墳裡的玩意在搶燒完了的紙錢。。。這人出現的太過詭異,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小婆娘看了看我,見我沒有回答,膽子倒是大了起來,直接走了上去,隔了幾步的樣子,從兜裡掏了兩張大票子出來,先是朝着叫花子丟了過去,誰曉得那票子輕,還沒丟攏就落在了一旁。叫花子似乎沒有看到小婆娘,小婆娘臉上有些急,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去把錢撿了起來,然後遞給了蹲在地上那玩意。
小婆娘把手伸出去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朝着後面躲,還一個勁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就在這時,那玩意一下子把頭擡了起來,看着小婆娘,小婆娘嚇的差點坐在了地上,又是看了看我,此時我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小婆娘好像賭氣一般,反而把捂着嘴的手放了下來,把錢朝着前面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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