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月子中心時,齊玉德明顯的神色有了不安。
當我說出王燕與他臥室裡的那個女孩也是月子中心裡出來的女人時,他的神色更慌亂了。
“齊玉德,現在你還想隱藏所有的事情嗎?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
齊玉德低着頭,沉思着,片刻後擡起臉看着我:“我不知道王燕她們是什麼月子中心的人,這些和我沒有關係。”
“和你沒有關係,爲什麼我方纔提起這個月子中心時,你的神色如此慌張?”
“我沒有慌張,雖然我現在死而復生,但現在依然有病根,時不時的會心裡絞痛,難受。”
“行了,你就不要狡辯了,你在這個月子中心裡有着很重要的身份,說說王燕和姜猛的事情吧,既然他借腹生子已經完成了協議,你們也也做了交易。爲什麼還要窮追不放呢?姜猛身上有你想要的什麼?”
“他能有什麼值得我想要的?你們真是會說笑。”齊玉德搖頭無奈的一笑。
“一開始他的身上興許沒有值得你想要的東西,但是後來,你卻發現了。若是我沒有說錯的話,這件東西之前應該是在水溝裡,除了你知道之外,範萱萱也知道對不?”
“你說的什麼,我真的不懂。”齊玉德皺着眉頭,裝作很爲難的樣子。
我哼了一聲,繼續說:“一開始你懷疑這個東西在姜猛的身上,所以,就想盡辦法,拉攏他,可後來,你發現你判斷錯了,那個東西根本就不在姜猛身上,而這時,你已經收回不來了,就順勢而下,收他爲徒。可是,他畢竟是知道水溝裡的那個秘密,你就演了一齣戲,讓自己昏迷了很多天,然後把所有的疑點都拋在了姜猛的身上。我們警方在調查案子時,也會把重點放在姜猛的身上。你不虧爲犯罪組織團伙的頭目人物,果然智商很高!”
“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這樣說我。我就是一個算命的,我從來不欺騙人,我幫人消災怎麼了?”
“你還是嘴硬,對吧?你以爲你這種把戲可以讓自己逃脫懲罰嗎?”
“他不是說,自己從來不欺騙人,能掐會算,幫人消災嗎?那就讓他算算,他什麼時候可以死吧?”範冰妍有了氣慍,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我什麼時候死,我自然知道,不過,這位女警官只怕是沒有多少活頭了。”齊玉德眼神裡閃過一道鋒芒,說道。
就在我和範冰妍審訊齊玉德時,一個電話接聽進來,我拿起了電
話。
“劉警官,技術科已經查到了齊玉德這段時間的通話,他與你說的那個月子中心的電話聯繫密切。”
我嗯了一聲,心裡會意。
掛了電話後,我繼續問:“你是不是對那個月子中心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女人,我去月子中心做什麼?”
“好,很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方纔我剛剛接到的電話就是技術科打來的,他們已經確定了你與那個月子中心聯繫密切,這你無話可說了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施壓,齊玉德終於內心坍塌,交代了一些事情。王燕以及住在他房間裡的那個女孩的確是月子中心的人。
我猜測的不錯,王燕以及那個女孩的目的一樣,幫助別人代孕,然後獲得報酬。而這個介紹人就是齊玉德。齊玉德很會做生意,他幫人算命看風水,也有一些人找他求孩子的,所以,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婦經過他一番洗腦,做成這樣一單生意不難。他從中可以取得不小的報仇。
他交代的事情,包括他給姜猛的那幾封信,以及儲蓄卡。儲蓄卡是給姜猛的報仇,幾封信是讓他守住的重要東西。但是至於這四封信有着什麼秘密他不知道,只知道這對月子中心的一個頭目很重要。這個頭目姓劉,叫劉明坤。
他還交代,王燕的雙腿的確是被他拿走,做了另外的用途,正是爲了嚇唬劉明坤,向他勒索一些錢。然而,他的這個計劃還並沒有實現。
我們問他,那五十個孕婦具體的交易是什麼,他卻沒有告訴我們。他說,他和劉明坤認識也是一次偶然,劉明坤信封鬼神,找過他算命,求過財運,他們是這樣認識的。至於劉明坤這個團伙利用孕婦做什麼交易,他就不清楚了。
他的確也認識範萱萱,因爲範萱萱也找過他算命,可以說,是和劉明坤一起認識的。並且,範萱萱也知道水溝裡有一個東西,而那個東西還是範萱萱告訴齊玉德的。
這是一個關鍵,我當即就問了齊玉德,水溝裡是什麼東西,他說是一個太歲,很值錢。
這就讓我很不解了,範萱萱怎麼會知道水溝裡有一個這種東西?
是別人告訴她的嗎?
除了這種可能,我實在想不明白範萱萱怎麼知道水溝裡有這種東西的。
但按照正常的思維,相比於流浪漢與齊玉德,範萱萱應該是最沒有可能知道水溝裡有這東西的纔對。然而,事情恰恰相反,經常在水溝旁出
沒的流浪漢與齊玉德並不是第一個知道水溝裡有這樣一個值錢東西的人,反而是範萱萱!
問題就回來了,我們把疑點放在了太歲這個線索上。
一個偶然去水溝旁的人,不可能發現這樣一個東西,肯定是有人告訴了她。而這個人是誰?
半個身子的男人?還是另有其人?
而範萱萱又怎麼會相信這個人,然後去水溝旁?
“犯賤哥,咱們要不要去水溝旁把那個太歲打撈上來看看?確定一下?”
“現在還不行。你想想看,既然你姐姐現在還活着,這個太歲又沒有被打撈上來,我始終感覺,你姐姐還會去水溝旁。”
“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了,完全被這些事情弄糊塗了。”範冰妍嘆了一口氣。
“還是咱們掌握的線索少,所以,理不清楚這些事。”
“我很不明白,就算水溝裡有一個太歲,就算很值錢,我姐姐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範冰妍分析的自然有她的道理,作爲她的姐姐,她自然也比我更瞭解範萱萱,生活在富裕家庭裡的她們,自然是不缺錢,也不會見錢眼開。
“你姐姐去找那個太歲,不一定是爲了錢。”
“不是爲了錢?”
“是的,她應該是有其它用途。”
許久,範冰妍都沒有再說話。
“好了,先別糾結這些事情了。齊玉德說了,你姐姐與劉明坤可能認識,我們先查出這個月子中心犯罪團伙,找出劉明坤,應該就能得到你姐姐案子的新線索了。”
“這個月子中心,似乎不容易那麼被咱們扳倒。齊玉德說了,這些孕婦並沒有懷胎十個月,而是在七八個月,甚至五六個月的時候,就開始進行交易了,這事兒太古怪了,這些人似乎不是爲了孕婦,也不是爲了孩子,他們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販賣胎盤?”
“不能,胎盤在醫院裡暗下交易已經很普遍了,他們不可能費這麼大勁兒這樣做。這肯定是很大的交易。再說了,五十幾個孕婦,也就五十幾個胎盤,能值多少錢?所以,我感覺交易胎盤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借腹生子,也不是交易婦女,那能是什麼呢?難不成這些婦女懷的不是孩子,而是鬼不成?他們在交易鬼?”
“該不會是製成鬼嬰吧?就像泰國的那種古曼童、陰牌一樣?”範冰妍突然臉上有了駭然。
“荒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