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笑原在知道了真相之後,就一直不敢置信的或者哭或者笑,在蕭一秋說了累了之後,被人扯着準備離開,卻不想他突然回頭,眼神正好對上蕭一秋身後的染墨,他怔怔的看着染墨,笑着說:“染墨,跟爹爹回家,爹給你準備好了好吃的,還有玉璽,風印,都是你喜歡的。”
染墨安靜的看着神智有些混亂的離笑原,不喜不悲,只是安靜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染墨,你怎麼來了?身體好些了麼?”蕭一秋終於忍受不了離笑原癡呆的看向染墨的樣子,不耐煩的揮手,讓人帶走了離笑原,見離笑原轉身,蕭一秋迫不及待的看向染墨。
現在這樣的情形,染墨是怎麼過來的,蕭一秋想都不敢想,只是看着她身上的兵士服裝,嗔怪的說了句:“你這樣,被燕國的那羣餓狼看到,還得了。”
“他們看不出我是女的。”染墨被蕭一秋抱得緊緊的,她掙扎着呼吸,然後輕聲地說道。
蕭一秋深吸一口氣,笑着說:“除非他們不是男人,你這樣,太冒險了。”
“太后死了?”染墨突然想起蕭一秋的話,剛纔自己離開暗室的時候,太后還好好的。
怎麼突然就死了,自己還不知道消息,蕭一秋已經全在掌握之中了。
“沒有。”蕭一秋很認真的回答。
“那你……”染墨有些不解,剛纔蕭一秋的話,很有殺傷力,只是現在,蕭一秋告訴他太后沒死的時候,她就有幾分難辨真假。
“她現在已經在我手上了,死和活,都是我一句話的事,我剛纔心情不好,所以就死了。”
蕭一秋一邊說,一邊將染墨抱在懷中,他將染墨抱得很緊很緊,好像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皇上,饒太后一命,如果我父親真的對她有情的話。”染墨輕聲地哀求,她看着離笑原那近乎癡傻的樣子,心底全是內疚,好像是自己將她害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是太后。”蕭一秋忍不住提醒,將太后送給染墨的父親,
那自己到九泉之前,該怎樣面對自己的父皇。
“太后與逼宮的叛逆殊死搏鬥,不幸身亡,哪裡還有太后呀,我只是求您成全這對有情人罷了。”染墨低聲的說話,說完話之後還不由得嘆了口氣。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自己的期盼,也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能如此,即使罪無可恕,但是有情,就該長久下去,自己見不到的沒有辦法更改,自己能左右的,就儘量的成全。
蕭一秋看着染墨滿是祈求的神色,終於忍不住點頭,說好好好,都依你。
染墨笑着依偎在蕭一秋的懷中,輕聲地問,他準備怎麼辦?
“染墨,我可能要成爲亡國之君了。”蕭一秋聽了染墨的話,很鄭重的和染墨說道。
染墨安靜的看着蕭一秋,很認真的點頭,她已經看出來,現在整個皇宮,被逼宮的人和燕國人控制,雖然他們勢同水火,但是絕對不會讓蕭一秋漁翁得利。
蕭一秋靜靜地看着染墨,長嘆一口氣,將染墨緊緊摟在懷中,說道:“這江山,他們誰喜歡就拿去吧,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邊,這天下,就都還是我的。”蕭一秋輕聲地說完話,就看向染墨,問染墨,想將這天下交到誰的手中。
染墨看着蕭一秋,猶豫幾下,都沒有開口,她想的是楚國,楚黎會是個很好的君王,可是想到說出楚國這兩個字之後,蕭一秋會想到楚玉,以爲自己是顧念和楚玉的感情,所以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她很珍惜現在和蕭一秋在一起的機會,她不願意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她想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很珍惜蕭一秋。
蕭一秋看着染墨,輕聲地說,如果你想給你的父親,我也會答應的,畢竟,他爲這江山籌謀許久,只是到時候他接手之後會有很多的麻煩,尤其是現在的燕國,估計會獅子大開口,以後每年,咱們都必須給他們送歲銀,估計還得俯首稱臣。
這就是你不願意的原因麼?其實你還是可以將這江山收到自己手中的,是不是,畢竟,現在將士都在外面,
只聽你一個人的號令。
染墨好奇的看着蕭一秋,蕭一秋一直都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這一次,他卻主動的繳械投降,這讓染墨覺得有些怪異。
蕭一秋笑着看向染墨,說了一句:“我只是擔心如果我着手江山,沒時間和你在一起,老了的時候,我會後悔的,真好趁着這個機會,列祖列宗也不會怪我,畢竟,這朝堂在父皇在世的時候,已經積重難返。”
蕭一秋很是輕鬆的說完之後,笑着看向染墨,染墨看着蕭一秋,許久,才擡頭,在染墨的額頭印上了一個吻痕。
染墨安穩的坐在蕭一秋的懷中,一聲不響,等着蕭一秋說話,蕭一秋卻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抱住染墨,在這個帝王所居的宮殿裡抱着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了,他很珍惜。
染墨卻感覺除了蕭一秋身體的不適,他臉上的虛汗越來越多,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可是身體還是虛弱的厲害,染墨看向案頭,水杯中連茶水都沒有。
染墨站起身,笑着說:“我去給你弄水,以後你不是皇上了,就是我伺候你了,等着。”染墨一手拿着杯子,一面笑着對蕭一秋說話,蕭一秋本想阻攔,但是看着蕭一秋的笑容,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的選擇縱容。
古人有言: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現在,他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做風流鬼,如果染墨是那個要埋葬自己的牡丹花。
這樣的話,他沒敢說出口,怕染墨心中有忌諱,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關頭。
但是沒了江山,他的心底卻是出奇的暢快。
蕭一秋以爲,只要自己放手江山,那未來就全是自己和染墨美好的日子。
可是他沒想到,他美好的日子還沒開頭,就被蒙上了一層霧靄。
因爲染墨去倒水沒有回來,確切的說,染墨回來了,只是她的手中已經沒了水杯,嘴角已經沒了笑容,她的身後,還多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有俊俏的容顏,一身白衣,安靜的站在染墨的身後,只是將利刃橫刀了染墨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