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你們也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主任揹着手走到飛哥,大山他們那十幾個人面前,把他們一個個審視了一遍。
我感覺到飛哥他們等的就是這方主任的這句話。
大山向前一步,哭喪着臉。
“方主任,還是您明事理啊,沒有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處分我們。”
從我這個角度正好看到方主任板着臉,根本就沒有被大山哭喪的臉給忽悠住。
方主任冷哼一聲“趕緊說!”
大山嚥了口塗抹,伸着手指指着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我們纔是受害者,他污衊我們。”
大山這話一說,別說是我,就連我身後的政教處老師們都笑了,被逗笑了。
我一個人能欺負你們十幾個人?說這樣的話不怕別人笑掉牙!
方主任板着的臉都被大山的話弄得顫動了幾下。我看他的表情應該不是想笑,而是想發火了!
也難怪方主任想要發怒,大山說出這樣的話聽見誰耳朵裡都會自動轉化成“把我當成傻子”這六個大字。
“如果你們不想背上處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再在這裡胡攪蠻纏我通通給你們記個大過,留校察看!”
大山對於方主任的厲聲威脅毫不在意,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擺出一副事實就是這樣字的表情繼續說道。
“方主任,您不要以爲我是搬弄是非,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啊。”
“我讓你看看我身上的傷。”
大山說着把自己的上衣麻利的脫下,往地上一甩,**着上身。
我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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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看到大山在脫衣服的時候對我狠狠地豎起了他的中指。
飛哥也是看着我帶着嘲笑,就像是再說,你想玩是嗎?我們陪你玩!
“方主任,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
大山光着膀子原地轉了一圈,還不停的用手指指着自己身上的傷疤,尤其是被我弄傷的兩個地方他還特意的強調了一下。
“這兩個傷就是他用刀給我捅的!”
方主任轉過身來瞪着我“他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事實就是那樣,但是我總覺得現在我承認的話我就不再是被害人的身份,而成了害人的人。
可是那兩個傷口也的確是我捅傷的,在方主任那老辣的目光下我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根本沒有勇氣說出“不是”這兩個字。
最後,我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卻被方主任一嗓子給打斷了。
“我只想問你是不是!”
我被方主任這一嗓子嚇得倒退兩步,嘴脣張了又張,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說的確是我捅傷的。
我的聲音低的簡直可以媲美蚊子的嗡嗡聲。
方主任還是聽見了,我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他看我的眼神立馬就變了。雖然他還是板着臉,但是之前那眼光中夾雜的痛惜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同看向飛哥他們那樣厭惡的目光。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是多麼的至理!
像大山這麼體格壯碩,身材高大標準的四肢發達的粗漢搬弄是非起來都是那麼的老練了。
四肢發達未必頭腦簡單啊!
我明知道現在情形對我很是不利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瞎想了一番。
大山身上的傷疤真的可以用密佈來形容。現在他正指着其他地方的傷向方主任訴着苦。
“方主任啊,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被其他人打出來的啊你別看我長得凶神惡煞的,其實我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從來沒有主動惹過事但總是有一些人看我老實就欺負我”
“他就是其中一個欺負我的!”
大山話鋒直接指向我。
我看見飛哥身邊的那幾個小混混都強忍着笑意,憋的臉都紅了。
我只能說我見過臉皮厚的,但是該沒有見過臉皮這樣厚的。
硬是把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大山身上的那麼多傷疤只要是稍微瞭解一點他的,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他是打架留下的,而不是被人欺負留下的。
讓我無語的是這個方主任竟然相信了!
“等一下解決完這件事,你留下來把之前欺負過你的名字給我報一下,我去找他們瞭解一下。”
不過,好在聽這個方主任的話顯然還不是盡信,還保有懷疑。
這個方主任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點
經過這麼點時間的接觸,我算是對這個方主任有了一點了解。
我就是不知道這個方主任疑心那麼重對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目前來看是壞事無意了,畢竟我可是鐵打的受害者,都被他懷疑成施暴者了。
“你們兩個一邊一個說辭,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方主任依舊板着臉,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從我和大山的臉上刮過。
方主任話音剛落,大山和飛哥他們十幾個人全都用手指指向了我。
“方主任,我們都能作證大山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上我們年紀打探打探大山,看看他是不是在我們同學心中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
這話是飛哥說的。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他媽的才知道大山的臉皮和他一比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一臉更比一臉厚。
他還真是敢說!
大山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竟然還義正言辭的說出不信去學校打聽打聽之類的話。真不怕方主任去打聽?
“王老師,你去隨便找幾個他們高三的學生帶過來,我親自問問看他們到底平常表現得是不是和他們口中說的那樣。”
我見方主任說着,我身邊那個精壯的老師應了一聲然後就走了出去。
原來他姓王。我對這個王老師的印象是很好的,默默地記住了他的姓。
王老師出去後方主任也懶得再一一詢問其他人,隨便向飛哥問了幾句之後見他和大山說法幾乎一致也就不再多問。他也知道再問下去問出來的也就是那幾句話。
用方主任的話說就是“你們這些人我這幾年沒少見,以哥們義氣爲重,幫親不幫理,彼此之間,互相袒護!你們這樣早晚惹出大事!”
飛哥他們任由方主任的訓斥着,也不反駁,老老實實的靠牆站着,微微低着頭,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不一會王老師領了幾個學生回來了。
這幾個學生一看就是那種只會悶頭的好學生,長相一個比一個斯文,文靜。而且七個學生中五個戴着眼睛,要知道眼睛可是好學生的標誌!至少在我心中是這樣的。
“方主任,這幾個學生是我挨個從高三年級叫過來的,個個班的都有,學習成績都還不錯,沒有過犯錯的經歷,人都比較老實,你問一下他們就應該能知道他們這羣人平時表現得怎麼樣了。”
王老師所說的這羣人自然是指的飛哥他們。王老師跟方主任不一樣,他是一開始就認定了飛哥他們就是一羣不學無術的壞學生,我就是被他們欺負的受害者,無論飛哥他們再怎麼巧言狡辯他都不會相信。
“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方主任把那七個學生帶到政教處的另一邊的牆根處。
我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方主任挨個問了那幾個高三的學生一些問題,那些學生唯唯諾諾的回答着方主任。那些學生看上去都很拘束,扭扭捏捏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是否是一些對我有利的話。
我又偷偷的觀察了一下飛哥和大山他們兩個的表情,依舊是自信十足的樣子。
我很好奇他們怎麼那麼自信,就不怕他們的同學說出他們平時乾的齷齪事?
“小子,跟我們鬥你還嫩了點。”
我沒見大山的嘴怎麼動,卻說了一句話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我身邊的王老師也聽見了大山說的話皺了皺眉頭,狠狠地瞪了大山一眼。
“你嘀咕什麼呢!”
王老師本來就對大山他們這種人不感冒,大山又說出這樣囂張的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自然不會給大山好臉色,直接就對大山喝了一句。
大山微微一笑也不多說,看着方主任那裡,好像在等待着一場好戲的開始。
大概過了五分鐘,方主任領着那七個學生又走了過來。
“你們把他們這些人平常的表現再說一遍讓在場的各位都聽聽。”
其中一個有點瘦弱的男生向前一步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在看到大山和飛哥時本能的縮了一下,甚至腿開始打顫起來。
“他叫大山,我們兩個同班,坐在我的後桌。他平時熱愛勞動,團結同學,爲人很老實,經常會有人欺負他。”
“你說謊!”
這個高三學生剛介紹完大山我就聽不下去了。
這話說的還能再假一些嗎?
還熱愛勞動,團結同學,爲人老實,經常有人欺負他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他熱愛勞動?我看是喜歡熱身,打架!
他團結同學?他那是拉幫結派!
還爲人老實,經常被人欺負?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他們這一夥人,誰不怕他們這夥人?誰不認識他們這一夥人中的大山?誰又不怕他大山?
他不欺負別人就是萬幸了,還別人欺負他!
儘管我現在心中有萬句話要傾泄出來,但是我還是被方主任一聲給喝的乖乖的閉上了嘴。
“嚷嚷什麼?在教務處還敢嚷嚷,你的心裡還有校規校級嗎!你還把我這個主任放在眼裡嗎!”
我的腦海轟的一下被方主任的這句話給點爆了。
他看樣子選擇了相信大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