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一出現,我便沒有嘗試着再打開窗戶,本來是想要叫張大山一起出去看看的,但是想着張大山此刻正在解決他的人生大事,我便沒有麻煩張大山,直接一個人朝着後院走了過去。
後院裡空蕩蕩的,我小心翼翼的靠着牆壁走了進去,以免對方發現之後直接逃走,到時候我要找都找不到人。
好在,我做的足夠小心,在加上對方估計也沒有意識到我其實已經發現了,依然是站在那裡,朝着我們窗戶的位置看着。
在我快要走到那個人的後面的時候,一時間愣住了,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
雖然她穿着很中性,留着短髮,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她是女人,但是她的身材卻暴露了她的性別,要不是胸前凸起的那一團太過明顯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發現她是個女人。
或許是因爲女人的原因,我之前出現的那種敵意已經減少了很多,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順着牆壁悄悄的走到了那個女人的後面。
本來計劃是直接將那個女人制服,然後問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盯着我們的窗口看,到底有什麼企圖。
可就在我快速到達那個女人的後面,想要制服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衝着我出手了,只見她突然一個轉身,然後便用拳頭朝着我的面門打了過來。
在那個女人轉身的那一刻,我突然看清楚了她的長相,一時間愣住了。
這個女人居然是梅子,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梅子會出現在這裡,一時間有些發愣,就是這一愣,讓我徹底的悲劇了,梅子的拳頭就那麼直愣愣的打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瞬間便有一種眼冒金星的感覺,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彎下腰一個勁的叫着疼。
梅子的警惕心果然高,在她那一拳打到我眼睛上的同時,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一個轉身,做出一副防禦的動作,衝着我大喊,哪裡來的小毛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在我身上動粗。
我此刻彎着腰,梅子的注意力雖然都在我的身上,但是她更多的是注意到了我的手腳,害怕我突然攻擊他,對於我的長相,又或者認不認識根本就不在意。
我有些悲劇的擡起頭,用痛苦的聲音衝着梅子說,梅子,是我,別打了。
在我叫出梅子的那一刻,梅子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才認出了是我,急忙衝着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周瑾,怎麼會是你?
說完,直接拉開了我的手,要看看我的傷口,用手在我的眼睛上一抹,我便覺得火辣辣的疼,於是沒好氣的衝着梅子說,你怎麼用這麼大的力氣呀,差點就把我打瞎了。
梅子聽到我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周瑾,我不知道是你,不過話說回來,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後面做什麼,還做出一副要攻擊我的樣子。
梅子不說還罷了,梅子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更加憋屈,衝着梅子說,你還說我,你怎麼不說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們樓下,看着我們窗口,我一開窗戶你居然還藏起來了
我這麼一說,梅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有了一絲楚楚動人的感覺,跟平時剛毅的樣子居然完全不一樣了。
我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樣子,在看到梅子這個樣,居然有些不忍心責怪她了,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哎,這都什麼事情呀
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着明天肯定要帶着一個黑眼圈回去,到時候不知道怎麼跟那些人交代呢。
梅子似乎也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把拉着我就往前走。
我有些吃驚的看着梅子,然後對梅子說,你要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該不會是要將我殺人滅口吧,梅子,梅子大俠
我這麼一說,梅子噗嗤一下就笑了,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周瑾,你可真是個活寶,難怪那麼多的女孩子喜歡你,原來你這麼幽默呀
說完,衝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前面有一家藥房,我去買點藥,給你擦一下,明天應該不會留下痕跡。
聽到梅子這麼說,我自然一百個願意,衝着梅子說了一聲好,便直接到了藥房裡。
梅子讓我在門口等着她,直接買好藥將我帶到了之前那個院子裡,然後坐在了臺階上,開始給我擦藥。
梅子擦藥擦得很小心,一邊擦還一邊用嘴巴吹一下,對我說,我要是疼的話就說,她一定會小心的。
我衝着梅子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對梅子說,你就放心上藥好了,我沒事的,要是有事的話我會說的。
其實這點傷對於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以前受的傷比這個嚴重多了,我都沒有擦藥。
之所以答應梅子要擦藥,主要原因是這個傷在臉上,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到時候林可兒,林伯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問我怎麼回事,讓他們擔心我會不好意思的。
還有就是,有美女爲我服務這絕對是一種享受,我看得出來梅子今天晚上有心事,她守在我們窗戶外面,應該是在想着張大山吧,現在發生了這件事,還可以分散一下梅子的注意力,對於梅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梅子擦的很小心,就那麼小小的一個區域,她居然擦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擦好之後,將棉籤藥水什麼的收拾好,然後便一聲不吭的坐在我身邊,眼睛再次盯在了那個窗口。
我雖然不願意提起張大山,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梅子今天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想要見張大山最後一面?
張大山明天要離開的事情梅子肯定是知道的,雖然此刻張大山跟着玉兒去見了玉兒的母親,要是梅子想要見張大山的話,我想,我應該會滿足梅子的想法。
只是讓我吃驚的是,梅子在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衝着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見了又能怎麼樣。
說完,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苦澀的衝着我笑了一下,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很沒有出息。
明明來這裡就是想要遠遠地看他一眼,可你提出來的時候,我卻沒有勇氣去見他?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梅子,於是直接對梅子說,梅子,你不要這麼說,你來這裡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你現在不想見張大山,自然也有不見的理由,我們都是旁觀者,不能體會你的感受,但是我絕對尊重你的想法。
在我說了這句話之後,梅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衝着我再次笑了一下,衝着我說,周瑾,謝謝你。
我不知道梅子爲什麼要說謝謝我,但是,有一點我明白,那就是梅子要是覺得舒服,她喜歡說就說吧。
或許是以爲我們談話的內容太過深沉了吧,梅子噗嗤一下就笑了,一邊笑一邊對我說,周瑾,我們還是不要談論這些話題了,談談你吧,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衝着梅子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我突然有一種很放鬆的感覺,於是衝着梅子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梅子說,梅子,你相信嗎,我一開始只是爲了保護好我身邊的女人,讓她們不再被欺負。
聽到我這麼說,梅子似乎在想着什麼,好半天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繼續說,就那麼沉默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子突然淡淡的說,她說,周瑾,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一開始也只是爲了追隨我喜歡的男人,後來,我也只是爲了讓我喜歡的男人能夠好好的,可是現在,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值得嗎?
梅子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梅子,只好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不管值不值,生活總要繼續的,我們都必須往前走。
我剛說完這句話,突然不遠處也傳來了聲音,像是輕微的腳步聲。
梅子第一時間衝着我噓了一聲,然後指着前面的車子說,我們先躲一躲吧。
我不知道梅子爲什麼要躲,直到我知道來人是誰的時候,才明白了梅子的意思,有些奇怪的衝着梅子看了過去,然後小聲對梅子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來人就是張大山他們?
梅子有些苦澀的衝着我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周瑾,說出來你或許不相信,我能夠感覺到張大山的出現,甚至他的腳步聲我都能夠聽出來
梅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
張大山跟玉兒到了我們剛纔坐的地方,相互依偎在一起,因爲距離遠,我們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他們就那麼坐在哪裡看着月亮,說着悄悄話。
這樣一坐就是一個小時,而我跟梅子在那輛車子的後面一躲也是一個小時,等到張大山跟玉兒離開之後,我跟梅子才從那輛車子的後面走了出來,長出了一口氣。
我在心裡抱怨着張大山,埋怨這小子跟玉兒約會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要來這裡。
而這個時候,梅子突然笑了起來,衝着我說,周瑾,我請你喝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