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麻煩
這段時間，老頭子時不時來花滿園和莫小染還有段落瀟一起吃飯，賀昭遠也跟了過來。莫小染也沒感到尷尬，和他的相處也算和睦，兩人彷彿又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即熟悉
卻也不是很親近。
後來，老頭子沒來了，賀昭遠還是照樣報到。一天莫小染上街，街邊有一羣大媽們。她們每天都聚在一起說着這京城裡的大小事，只要是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上到皇宮朝廷，下
到鄰居家的狗生崽，她們就沒有不知道的。莫小染剛從她們身邊走過，就聽見“花滿園”這三個字，不由得來了好奇心，停在一旁駐足傾聽。
大媽甲道：“我聽別人說啊，那花滿園裡住着五殿下的紅顏知己。以前五殿下流落民間的時候就和這個女子譜寫了一段不平常的愛戀，後來殿下回了宮，本想着也把那女子帶回
來。可那女子卻不願意了，說是不願意被那些宮規宮矩束縛着，所以五殿下才給她置了這座花滿園。”
大媽乙插話了：“若那女子是我家閨女，我說什麼也得讓她跟着五殿下，就是綁也得把她綁上花轎！”莫小染看着這位滿臉麻子厚嘴皮的大媽，心裡一陣惡寒：我媽沒你長得那
麼寒摻吧？！若你是我媽，我都長成如花那樣兒了！
大媽丙又爭着說道：“這事兒啊，咱們這幾條巷子都傳遍了，幾乎每天都有人看見五殿下去花滿園，有時候還和花滿園裡的那位姑娘一起去逛街呢。我還聽說啊，丞相千金嫁去
王府不怎麼得寵呢。”
莫小染聽了一會兒後，就悄悄離開。這些市井婦人還真是會編！自己什麼時候和賀昭遠譜寫了一段“不平常”的愛戀了？那花滿園是賀昭遠送給自己的嗎？她們還真是想象力豐
富！不過，賀昭遠不怎麼和司徒盈月親近，這話倒是不錯，因爲莫小染深知這其中緣由，這樁婚姻對於賀昭遠來說，只是個策略，他爲他母妃報仇的策略。可是，這些大嬸們管得
也太寬了，這嘴巴也是沒個封口，總有一天會禍從口出！
次日。
“我，昨天聽見一些。。。”莫小染把昨日在街邊聽見的都告訴賀昭遠。
賀昭遠卻神色自然：“小染，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別人說什麼我們管不着，不是嗎？”
莫小染聽了之後覺得有理，便贊同地點點頭。
兩人路過一個小攤，莫小染驚奇地發現，在這個陌生的朝代居然還有賣龍鬚糖的。於是她在那小攤前停下來，“老闆，給我來一份。”
“你吃嗎？”莫小染接過老闆遞過來的龍鬚糖，轉而問旁邊的賀昭遠。
看着莫小染欣喜的表情，賀昭遠也笑着答應。
莫小染一路走着一路吃着，吃得好不樂乎。她手上的龍鬚糖都快吃完了，才發現旁邊的賀昭遠一塊沒動。看着他拿着糖還走得那麼瀟灑自在，莫小染忍不住在心裡納悶了一陣。
“怎麼不吃，不喜歡嗎？”
“沒有。”賀昭遠微笑着搖搖頭。
“那就吃啊。”莫小染見賀昭遠還是沒動，不由得想打趣他：“難不成是怕你高高在上、英明儒雅的形象被毀了？”
賀昭遠聽她這麼說，不由無奈一笑，拿起一塊龍鬚糖就往嘴裡送。
莫小染見此，抿嘴一笑，轉過頭繼續走着。走了幾步，她又回頭，“哎，我說。。。”待看見賀昭遠嘴角沾上了龍鬚糖上面的麪粉時，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哈~”
賀昭遠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莫小染咯咯笑着，繼而上前一步，拿出手絹，把他嘴上的麪粉擦乾淨。
自從再一次見面，賀昭遠就很少見她這樣開懷笑過，他只是靜靜地盯着莫小染，溫柔地等着她給自己擦嘴。
莫小染一邊擦還一邊笑道：“看來啊，這次你的形象是真的被毀了。誰能想到堂堂五殿下吃龍鬚糖的時候竟變成了一隻花貓，呵呵。”
賀昭遠心神一蕩，一把抓住莫小染爲他擦嘴的手。
莫小染沒想到他做出這麼突然的動作，也是一愣。
“五弟，好興致啊~”
賀昭遠循聲望去，眉頭不易察覺地一皺，隨後自然地鬆開莫小染的手。
“二哥。”賀昭遠拜過那個男子之後，莫小染纔看清那男子就是那日和韓水青在山上見面的年輕男子，原來他是當今二皇子，也是丞相一派的人。
賀昭昌一手扇着這扇，故作瀟灑地走過來，上下不住地打量着賀昭遠身邊的莫小染。
莫小染見他如此大膽地盯着自己，心下就對他很是厭惡，看着他“悠閒”舞着摺扇，心想這人真是假的可以！這都到秋天了，還扇扇子！
賀昭遠見他盯住莫小染不放，眼裡還閃着不懷好意的光，不着痕跡地把莫小染往自己身後一擋，這一擋也擋住了賀昭昌的視線。
賀昭昌見他如此，嘴角一翹，曖昧地說道：“前些日子就聽說五弟在京城有一位紅顏知己，還經常與之同遊。我還當是哪個嚼舌根的在那裡造謠，今日一瞧，果然有那麼一回事
啊？”
賀昭遠聽了眉頭一皺，臉色不甚好看。莫小染聽他這麼說，心想，這是在故意找茬兒呢！
賀昭昌見兩人的臉色都冷了幾分，尤其是賀昭遠，心裡得意，又朝向莫小染，說道：“在下賀昭昌，敢問姑娘芳名？”
莫小染看着他色迷迷的眼光，很想罵他幾句，可念其身份，還是規矩地福了福身：“二殿下。”
賀昭昌從一見着賀昭遠開始，就注意到莫小染了。她雖不及別的大家閨秀那樣文靜端莊、模樣秀麗，但靈巧可愛，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關鍵是，她還挺對自己口味。看着她和老
五那麼親近，更是引起了自己的征服慾望。
“既然知道小王是誰，爲何不回答我的問題？”賀昭昌就不打算放過莫小染。
“二哥，我和小染並非外界傳言的那樣。”賀昭遠站出來解圍。
“哦？我見着的可不是這樣，剛纔這位姑娘還拿着絹子在你臉上弄來弄去的，好不親近呢！”
莫小染見賀昭昌笑得一臉陰險，當下怒火中燒，想着就是上前和他好好理論一番。賀昭遠卻拉住了她。
只見賀昭遠直視着賀昭昌，說道：“二哥別把事情想複雜了，我和小染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還請二哥別在外面瞎說。”
“依你的意思，這謠還是我造的咯？”賀昭昌聞此不高興起來，嗓門也大了許多。
“臣弟不敢。”賀昭遠微微一低頭，但臉色仍然低沉，“臣弟還有事情，請二哥恕臣弟不再相陪，告辭！”
賀昭遠向賀昭昌一拱手後，便帶着莫小染迅速離開。
賀昭昌站在原地，似笑非笑，最後朝旁邊的小廝低語了一句，便拿着摺扇走了。有意思，老五這個護花使者這麼急着護那姑娘離開，看來他倆人還真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