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小童霸罡魂這個突兀的問題，心裡一琢磨便告訴他：所有人都在追逐他，就是看中了能得到的能力：掌握秩序和真諦，成爲某種意義上的創始者和主宰。
霸罡魂聽後笑了起來。肩抖的厲害。
“這貪婪的欲.望，真讓我無語。他們想要就能得到？以前那些比他們厲害多的人物和所謂‘神明’都那我無奈，他們簡直癡心妄想。要是我隨便就能被人拿捏，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億萬年的光陰，不是鬧着玩的。”
他說完後突然停下筆，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題，歪着腦袋思考起來。
我沒有繼續問他問題。趁着他陷入沉默，我開始思考他剛纔的話。
他雖然沒有說清楚自己到底是生靈還是一塊石頭，但他話裡的自信卻言之於表。那就是億萬年來，他根本不受外界的干擾，只有他去選擇別人，而不是別人選擇他。
那麼按着我這種推理，噎鳴想要得到他或者他能給予的能力並不是一件想當然的事，那噎鳴憑什麼只要我做溝通就預想着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是噎鳴不知道這其中的難度，還是噎鳴很傻？
這說不通，噎鳴作爲一種遠久存在的神物，不可能弱智到這種地步，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噎鳴有一種自認爲極厲害的手段，能在我溝通到九龍石時，用以得手！
而作爲我來說，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擺脫噎鳴，帶着衆女、wander和李鐵柱回到那個文明盡毀的末世。
我現在唯一能借助的，恐怕也只有九龍石的力量。
“你在想什麼？”霸罡魂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我告訴他我腦子裡一片混沌，很多問題想問，又不知道該問哪個好。
霸罡魂收起毛筆，伸手在剛纔虛空中畫過的地方一抓，然後探入袖子裡說道：“問吧，想到什麼就問什麼。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和誰說過話，我覺着自己都快不會說話了。你現在和我合爲一體，我回答你一些問題，也是應該的。”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張口道：“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到底有沒有神明，就像女媧之類傳說中的人物？我們的存在是自然抉擇，還是被刻意製造的？”
“嘖嘖，在你張口之前我就想到你要問這些了。這恐怕是生活在你那個星球上每一個人都想知道的問題。”霸罡魂說完張開四肢，很舒適懶散的做了一個斜躺的動作，整個人就那麼懸浮在星空裡，可不知道爲什麼，不論我怎麼移動角度，就是無法看到他的正臉。
“恐怕我的回答要顛倒一下：首先，你所謂的神明是存在的，盤古、伏羲、女媧、炎帝、黃帝、顓頊等等，這些角色都曾經在歷史的長河中出現過，並且......到現在還存在着，只不過已經沒有和你們一個位面而已。”
“他們之所以被你們奉爲神明，無非就是擁有那些你們無法理解的能力而已。並且存在久遠，被神話後，久而久之成了所謂的‘神明’。你問的那個世界是怎麼來的問題，也是他們一直在追尋的問題。”
我聽了一愣，沒想到霸罡魂會這麼回答，這種答案太過顛覆，讓我一時無法接受。
不過我旋即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按照我所接觸到的事情，九龍石，甚至是噎鳴，他們不就是創造空間和萬物的麼？特別是九龍石，一直被說作掌握了三種秩序的能力，從而產生一切。
如果是這樣，豈不是意味着九龍石比霸罡魂嘴裡那些不是神明的神明要牛逼很多？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我直接插話將我剛剛想到的這個問題去問他。
霸罡魂聽後大笑起來，笑的整個人顫抖不已。
“臆測！妄想！欲.望！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便把我也神話了，實在有趣！”
我一聽這個立刻反駁道：“那剛纔呢，我明明看到你用毛筆勾勒出一個星球，然後讓我進去體驗了一把，難道這不是你創造的世界？”
“你反應到不慢......這麼說吧，在某種意義上，你嘴裡那些神明是活的，而我是死的。他們曾經以生靈的形態出現在你們那個位面上，而我卻只能是一塊石頭，我選擇了被吸收的人後，人才可以看到我的形態，就像現在！”
霸罡魂說完後抖了抖肩膀，就在我眨眼的功夫，連續變幻了無數形態：男人、女人、老人、中年人、青年、少年，甚至還變成了幾種動物......
“喏，這是我和他們的區別之一，我可以隨意轉換形態。順便說一句，我其實和他們是同樣的存在，只不過每個人所具備的能力不同。我們......怎麼說呢，用你們世界的話來說，我們就像一起給某個老闆打工的打工仔，各自司職不同而已。像我，專職創造空間、擬定時間；而盤古這傢伙，則負責在我創造的空間裡釐分山川河流和衆多實質性的東西；再比如女媧，則負責培育生靈，創造進化的起始。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可以按照我這個思路繼續思考下去，我只告訴你一個大方向。”
他越說我越吃驚，說到最後我已經合不攏嘴。
他們竟然是給某個“老闆”打工的，而且還有職責劃分？
這簡直太扯淡了！扯的我蛋都疼！
可八霸罡魂既然這麼說，肯定不是逗我玩，也沒有必要拿這樣的事情來戲虐我。那麼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從小到大的很多事情都要完全顛覆！
就在我吃驚不已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師父塗國慶還有黃振給我講過的瀕死體驗，那就是死後又復活前從空間飛出看到那些奇特的、無法形容的觀察者。
按着他們的話來說，彷彿我們的存在就和被關在迷宮裡的小白鼠一般。
難道這個觀察者和霸罡魂口中的“老闆”是一個人不成！
趁着我還沒傻掉，我趕緊問道：“你們的老闆是誰？爲什麼那些所謂的神明不見了，而你還在地球？”
“問道關鍵了，其實連我們都不知道那個老闆是誰，有些能力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有些能力是我們後天進化和學習來的，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像烙印一樣刻在心中，很莫名其妙的就時不時出現提醒。”霸罡魂一邊解釋一邊攤開雙手，口氣中充滿了無奈。
“按理說每當一個世界被創造出來後，我們就必須在一段時間內撤離，然後去下一個空間世界，周而復始。但在很久很久之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發生了一次暴動，很多神明被強制關押走，而剩下的神明則隱匿了身份藏到其他位面，不願意繼續被那個幕後的黑手利用下去，想要過自己的生活。很奇怪的是，那個幕後黑手好像故意放縱這樣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拿我們做研究......”
“我也是其中之一，原本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創造空間和把我有限的時間能力，但隨着時間流逝，我慢慢悟透了許多東西，能力越來越強。進而可以完整的創造一些空間世界而不需要別人幫忙。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我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某些‘神明’發現了，他們欺負我不能在真是的位面中幻化生靈肉.體，都想得到我，威逼我將這些能力賦予他們。”
“唔......我說了這麼多，你能懂嗎？”他說到這裡停下來問了我一聲，終於想起了我這個聽衆的存在。
我緩緩點頭，這很容懂，但不容易信！
這簡直就是世界觀的一次革.命，自己對整個世界的認知幾乎換了個方向。
霸罡魂應該能該覺到我的動作，輕聲道：“懂了就好。我之所以選擇你，並不是因爲你有多麼特殊，說到底，你心中對於命運的執念是這個世界其他人所沒有的。你對於命運的理解要比很多很多人深刻許多，並且你也質疑命運是否像一個程序一樣早被設計好然後執行運行。這一直是困擾我、還有和我敵對的、不敵對的那些神明的問題，畢竟我們也在爲自己的命運抗爭！我們想要真正的明白，那幕後大手，到底是什麼！”
原來如此，原來九龍石吸收我的原因並不是我被洗禮，或者我具備了某些特殊的能力，而是因爲我對於命運之河的質疑和執念！
“那你能告訴我，九龍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九轉龍膽是什麼？九龍鼎又是什麼？爲什麼那些人說要接近你被被你承認，必須要具備一定的特殊能力？”我暫時沒有繼續糾結下去，轉而繼續問他我想知道的問題。
這樣的機會十分珍貴，即便如同贔屓阿醜的存在也不能給我講這麼透徹，所以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將我想知道的問題問個清楚。
“九龍宗......”霸罡魂唸叨了即便這三個字，像是想起了什麼。
“九龍宗和我有些淵源，否則我也不會寄身於九龍寶藏裡。這樣說吧，你們九龍宗的創始人算是一個奇人，曾經和一個神明學了些本事。而我和那個神明還算有交情，所以才寄身在此。哦，順便告訴你一句，龍是存在的。九龍鼎其實就是空間寶物的一種，只不過能力被誇大而已，而那些諸如傳承我的條件，則是我當初和那個神明的一句戲言，她卻將這話透露給了九龍宗的創始人，久而久之，居然成了九龍宗最大的一個秘密。”
我聽完這些，眨巴眨巴眼，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