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個禿頂戴眼鏡的居然是飯店的老闆?
我並不是懷疑他的身份,而是質疑他的行徑。他不說先安撫受驚的會工,卻像是站在這幫混混一邊兒搖旗吶喊着要馬軒“賠個傾家蕩產”!
“徐總,這事情不是馬軒引起來的。是”那大堂經理看到場面有些戲劇化,估計剛纔那“三兒”也將她欺負的夠嗆,所以直接站出來要爲馬軒辯護。
可這個被叫做“徐總”的老闆卻轉臉便怒視了她一眼,那兇惡的樣子看起來要吃人一樣。讓大堂經理直接閉住了嘴巴。
“我們做服務行業的,顧客就是上帝!你們若是服務好顧客,顧客會和你們產生衝突?而且產生矛盾之後,馬軒你竟然糾結自己的朋友當幫兇!你看看你們做的事情。竟然還能發生流血衝突!不懂法嗎?不知道這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還想要工資,簡直是天方夜譚!”叫徐總的中年人噴着滿嘴的吐沫,激動的指指點點將我們都罵了一番,胸口一起一伏的看起來真的“義憤填膺”。
我看到馬軒和他女友對視一眼,似乎根本想不到自己的老闆竟會說出這種吃裡扒外並且不講理的話來,呆了。
“真是作死啊”我嘀咕了一句走到這個老闆面前,將他指着我們的手輕輕的按了下去。
那徐總反手把我的手打開,指着我繼續咆哮:“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們飯店是有監控的!我現在是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來處理這件事情,等下你要一起賠償,直到讓顧客滿意爲止。否則我就會用視頻當證據,告你們!”
“好厲害!”我撅起嘴感嘆了一聲。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當然他面按下110,然後將手機調成免提模式,等待接通的鈴聲頓時在安靜的大廳裡清晰可聞。
那老闆立刻走近我一步,指着手機橫眉立目:“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我沒有理他,拿着手機繼續等待。不到四五秒電話便被接通,那邊想起了機械化一般的詢問:“你好,這裡是110報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我看着那徐總不停睜大的眼睛,對着手機大聲說道:“我需要幫助,這裡有大批社會閒散人員聚衆鬥毆,並對一名女性進行猥褻,對另一名女性無辜毆打,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限制人生自由並進行人身攻擊和威脅!”
“請立刻告訴我您所在的詳細地址,並將您的真實姓名告訴我,謝謝!”電話那頭的警務人員聲調明顯提高了幾分,顯然重視了起來。
我一手拿着手機,扭回頭去大聲的問道:“軒子,這裡是什麼飯店?”
其實我知道這飯店的名字,早在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將飯店名字記住了。只不過我是故意說給這個狐假虎威的老闆聽的,我就不信他要真是那麼在理會不第一時間報案!
馬軒愣了一下正要開口,那徐總竟然以遠超肥胖身軀的速度衝到馬軒面前,一把就捂住了馬軒的嘴巴,然後直朝我打眼色。
“什麼?我聽不清!徐總你說什麼大聲點!”我故意裝聾將耳朵湊近一些,其實我心裡都快笑瘋了。我沒想到這人這麼不經咋呼,只是打了電話而已他就沉不住氣了,這可和我記憶中商人應有的風範差了許多。
“不用賠!”他終於忍不住對我喊了一聲,看着我將手機掛掉直抹冷汗。
不過就在我以爲這老闆服軟的時候,他居然鬆開馬軒的嘴巴衝着人羣中大聲喊了起來:“都他媽的還愣什麼,你們想讓紅哥生氣還是想讓給紅哥上眼藥!”
周圍人一聽一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明顯就是擺了我一道,要直接撕破臉皮!
一種被戲弄的怒氣直躥心底,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他!
我不再廢話,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那徐總逐漸扯開笑着的嘴角在我眼裡慢慢放大,他臉上的表情如同被慢放了一般展現在我眼前。
“混!蛋!”我爆喝一聲邁出一步,中指凸出四指收回,一拳照着他肚子下腹的位置閃電般搗出。這一拳我沒有留力,幾乎是全力而發!
就在我拳頭觸及到他軟軟的肚皮上時,他臉上表情變化的速度在逐漸變快,在我拳頭完全搗進去的同時,他的表情已經扭曲到正常的速度!
“呃~”他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倒着被我打的飛起,兩隻眼睛都要凸的爆了出來,整個臉和脖子在瞬間通紅!
我瞬身便從何業的手中奪過砍刀,衝着最快衝上來人的肩旁狠狠劈下!
不是他們不夠快,而是我比他們更快!
砍刀入肉又入骨,那殷紅的血液順着砍刀的切面就斜着呲了出來。被看人一個腿軟便跪倒在地,完全失去了進攻能力。
然而此時周圍的人都已吶喊着衝了上來,顯然那“紅哥”的名字讓他們完全緊張了起來,忘記了我剛纔的血腥。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羣,心裡暗罵老闆壞了我殺雞給猴看的佈局。若不是這個該死的老闆,恐怕此時我、馬軒還有何業早已出了酒店去找其他人聚會了。
“保護好你女朋友!”我顧不上回頭,只是衝馬軒喊了一聲便將砍刀向背後扔去,衝到最近的桌子前將一把椅子拎起,衝着圍攻何業的三人便掄了下去。
“咔嚓~”那椅子應聲而裂,被我掄到的兩人也倒着躺了下去,只是另一人卻乘機狠踹了何業一腳,將何業踹了個跌列。
我正要伸手幫忙,只覺着腦後風聲響起,整個人突然汗毛炸起,一陣極其危險的感覺突然從心中劃過。
也就在那一刻,眼前的事物再次變慢,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頭痛。
我強忍着腦子的不舒服快速回頭,只看到一個光膀子紋了龍虎的板寸頭青年正抓着一半破碎的玻璃瓶朝着我後脖頸扎來!
“死!”我兩手剛好有兩截碎裂的木椅子腿,想也不想雙臂張開猛的朝他大腿紮了下去,同時迅速蹲身以避過那個碎玻璃瓶。
“麻痹啊~”被我扎中的人突然大喊一聲,竟然給疼的直接暈了過去。
“來呀!你們這羣廢物!”我空手攥拳,衝着自己胸口猛擂兩下,看着依然如潮水般涌上來的人羣即將陷入癲狂。
“砰砰砰!”
就在整個飯店一樓大廳亂成一團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三聲槍響。
所有人在那一瞬間,都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以躲避子彈。
但我沒有,我早已經習慣了子彈的聲音,根本不會被這個聲音嚇到。
我順着槍響的方向望去,只見二樓和一口連接處的樓梯突然跑下來十幾號人,其中一個便手裡拿了一隻手槍。他看上去就是剛剛朝天鳴槍示警的那個。
而就在他們剛下樓的兩秒不到,更多穿着光鮮卻氣勢不同的人被另外的二三十人保護走快步走下樓梯。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樓上下來的陣勢,突然他們其中一個穿了黑色太極服的中年男子爆喝一聲:“剛纔是誰在這裡鬧事!”
他這一聲喊,一口剛纔正要和我拼命的一羣人都起身朝他低頭哈腰的恭敬道:“紅哥!”
“狂哥,要不、要不你和何業想法走吧,這裡的事我一個人來扛,我只求你帶走小茜!”馬軒一看這陣勢有些慌了,甚至連身邊的何業也有些緊張。
這不怪他們,他們幾乎都接觸不到槍這個東西,這種東西的威力從來都是一種威懾,不僅是表面的,更是潛意識的。
我沒再看一樓大廳的場景,而是被轉身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後堅定的說道:“兄弟可不是在危急時刻逃跑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砍刀。
我轉過身繼續看向“紅哥”,只見此時已經有人走到他面前,一邊朝我們這邊指指點一邊不停的說着什麼。
大概一分鐘不到,那穿着太極服的已經聽完,他只是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直冒血的幾人便收回了目光。在看向我的時候,那眼裡說不出的狠厲。
他分開擋着保護他的衆人,一路四平八穩的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厲害!居然一個人打翻了七個!”
他說完之後朝身邊一人點頭,讓那人直接開車將幾個傷號趕緊送往醫院。吩咐完之後,他似乎知道會有人替他擺椅子,看也不看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子,今天這事兒不是什麼事。人在江湖,難免要還回去一些的。我只問你一句,你願意不願意加入我這裡?只要你同意,錢、美女、車、房什麼都不是問題!但你要是不同意,那對不起,有些帳我還是要一些自己的兄弟算一算!”紅哥終於開口,雖然他是笑着說的,但我可以聽出來他語氣中的不容置疑。
他伸伸手,一名在他身邊的手下,將煙和打火機遞給紅哥。
“我給你半分鐘考慮時間!”他輕笑一聲,然後便靠在一起上閉目眼神起來
我不由覺得好笑,沒想到自己這搏殺的表現被人“招安”了。
正在我擡頭告訴他一秒都不需要等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樓梯上下來最後四人,他們分別是許峰、郭強、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還有那在我計劃表上的嶽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