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
五皇子慕白帶着赫赫戰功回朝,朝臣紛紛到府道賀!一時之間五皇子府的風頭,壓倒其他皇子。
世人從來都是這樣見風倒,五皇子得到皇帝的誇讚,自然就成爲衆人巴結的對象。就連一貫清高的太子和麗妃之流,也派人送了禮物來。
太子還難得的親自前來。
太子前來,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現在四皇子的風頭蓋過太子,他若是能夠藉助五皇子之手打壓四皇子,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五弟,你回來可曾見到老四?你可知老四的殘廢腿已經好了?”太子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五皇子一眼,笑嘻嘻的開口說道。
既然是有意,自然會有意無意把話題往慕辰身上引。
五皇子早已經從其他大臣那裡聽得了這個消息,現在又從太子的口中得知,卻又刻意的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哦?他的腿不是許多太醫都無法醫治好嗎?”
他深知太子一定是知情的,所以特意套太子的話。
太子輕蔑一笑,似乎早就等五皇子詢問一般,迫不及待的趕緊回道:“之前的確是讓諸多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不過人家老四命好,找了一個好老婆。他的殘腿,便是讓他那皇妃給醫治好的!”
太子的本意,原本是想讓五皇子把注意力也轉移到沈幽若的身上一些。不曾想,五皇子聽完之後,非但沒有把沈幽若當成敵人,反而對她愈加的感興趣。
這個四皇妃果然不是一般人!從前的時候,怎麼都沒有聽說丞相府裡有這樣一位出衆的小姐呢?”五皇子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慕名的,慕白也不知道爲何,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四皇妃有了越來越濃的興趣。他隱約意識到,那是一位不同尋常的女子。
太子並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意,遂再次開口絮叨道:“他那皇妃,豈止是一般人?就連父皇都被她給哄得團團轉呢!”
太子的語氣很不友好,彷彿沈幽若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不管太子怎麼說,都是故意而爲之,最終的目的都是爲了挑唆五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關係。
“太子近來可好?”很顯然五皇子並不想搭腔,所以便轉移了話題。
太子微微怔了一下,旋即尷尬的笑語道:“本宮還好!勞煩五弟掛心了!”
隨後二人又閒聊了幾句,五皇子刻意把話題牽引到另外一邊,並未接太子的話。
太子在五皇子這裡碰了軟釘子又匆匆的閒聊了幾句之後,便藉故告辭離開了。
太子一離開,五皇子慕白臉上的笑容便隨之消失了,他的面色陡然變的凝重起來。
“四皇妃?沈幽若?丞相府的女兒?”五皇子一字一頓的呢喃道。
他猛然記起,自從回朝之後,關於沈幽若的消息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傳入他的耳中。
五皇子猶然記起,在宮中拜訪皇后之時,曾經聽聞過這個四皇妃的事蹟。傳言中,這個四皇妃是個奇女子,醫書高超,曾爲麗妃診病。也曾在民間開設醫館,且是義行,替窮人看病不要錢。
最爲讓慕白覺得驚訝的是,四皇妃還是個極爲聰明旺夫的女人,她也曾經幫助四皇子對付番邦使節,更是把四皇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五皇子發現,幾乎所有關於沈幽若的傳言,都是褒義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慕白纔在不知不覺間對她相看。
他心底甚至很是好奇,那個傳言中了不起的四皇妃到底長成什麼模樣。慕白覺得,自古以來有才的女子皆是蒲柳之姿,想來這個沈幽若的容貌也不會美到哪裡去。
轉眼便到了宴席之日。
皇帝龍顏大悅,此番壽宴不僅請了朝中重臣,還邀請了諸位皇子的家眷,就連後宮幾位得寵的娘娘也受到了邀請。
此宴席是家宴,更是慶功宴。
皇帝爲了營造好的氛圍,特意把宴請之地設在了御花園。
入夜,御花園中四處張燈結綵,無數的宮女太監忙碌穿梭其中,熱鬧非凡。
奇珍異草的芬芳不斷地傳來,再配上精緻菜餚的香氣,便顯得愈加誘人。
諸位大臣全都穿戴齊整,早早的便到了御花園靜候各位主子。
最先到的是五皇子和趙將軍,即使今日他們二人換下了鎧甲和銀盔,只着了簡單的朝服,但是渾身的肅殺之氣,依舊讓他們二人在諸位大臣中有鶴立雞羣的感覺。
諸位大臣一見到他們兩個,立即如同蒼蠅一般圍攏了過來。
“五皇子,趙將軍,你們兩個可真厲害,以少勝多把那匈奴打個落花流水,當真替我朝爭光啊!”
“是啊!你們二人可真是我朝的英雄!”
面對衆人的吹捧,趙將軍和五皇子二人很是受用,臉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愈加深了。
“保家衛國,乃我等的職責!”趙將軍朗聲客套道。
趙將軍原本就是長相粗獷之人,一開口聲音更是洪亮粗啞,讓人聽了只覺得耳中轟然作響甚是聒噪。
但是趙將軍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衆人便自動忽略了他的缺點,只看到他的優點。
衆人依舊圍攏着他們二人,極盡阿諛奉承之意。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身玄色衣袍的慕軒率先走了進來,緊接着身穿月白色衣袍的慕辰也款步走了過來。
他們一出現,衆位大臣的關注點再次轉移到他們二人的身上。
雖然五皇子有戰功,但是四皇子似乎更得皇上寵愛一些,自然是更需要巴結的。諸人爭先恐後的圍攏過去,爭相給慕辰請安。
被晾到一邊的五皇子和趙將軍,面上很是尷尬,心中也愈加不是滋味。特別是看到剛纔巴結自己的朝臣,轉而去巴結慕辰,慕白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四哥,好久不見!恭喜你,你的腿終於痊癒了!”五皇子略微想了一下,便大方的迎了上去,親熱的打招呼。
他與慕辰的姿態,像極了久別重逢的好兄弟。只是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們只是面和心不和而已,彼此早就視彼此爲眼中釘。
慕辰也不是小氣之人,見慕白熱情的與自己打招呼,於是愈加熱情的回道:“多謝五弟掛念!四哥我也得恭喜五弟,旗開得勝!”
慕軒向來不喜歡這樣的阿諛奉承,也不想在人前假惺惺做態,轉身獨自走到另外一邊去了。
正在四皇子慕辰與五皇子慕白聊天聊的正火熱之時,沈幽若邁着盈盈的步子,姿態萬方的走了過來。
五皇子是背對着沈幽若,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看見她。他先是察覺到慕辰眸子裡陡然升起的柔情,而後才覺得不對勁,遂迴轉身體。
只一眼,慕白就被驚豔到了。
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儀態大方,周身都散發出高貴之氣的女子。那女子不僅貴氣十足,而且五官精緻俊美,特別是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閃動着靈氣。恰逢今日沈幽若特意穿了玫粉色的紗織長袍,配着精美的黃金步搖,既沒有失了身份,也保持了自己獨特的穿衣風格。
沈幽若原本就有好的容顏,此番再經過精心打扮,便有了傾城之塞。就連慕辰這個與她朝夕相處的枕邊人,再見到她之時,眸光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慕白並不知道這個美豔高貴的女人,是何身份。他只是驚豔於她的美貌,而且越看月喜歡,正當他暗自揣測,是誰家小姐之時,卻見慕辰迎了上去。
“幽若,你可算來了!若是你再不來,我便會遣人去尋你!”慕辰走到沈幽若的身邊,在衆目睽睽之下,好似宣告主權一般,長臂輕環她的胳膊,溫柔的呢語道。
五皇子的面色陡然變得很難看,他猛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實。或許他剛剛傾心的那個女子,就是傳說中的四皇妃。
慕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心中如同針扎般疼痛!看着慕辰與沈幽若二人如此的親暱,他心裡愈發的難受。
這麼多年,他征戰沙場,即使面對再強勁的敵人,手起刀落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如今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喜歡的類型,碰到傾心的女人,卻悲哀的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皇嫂。
慕白心中難受極了,但是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佯裝無事人一般,款步走了過去。
“四哥,這位就是你新娶的嫂子嗎?”慕白雖然是與慕辰說話,但是一雙眼睛卻始終都落在沈幽若的身上。
距離近了,慕白並沒有在沈幽若的臉上看到什麼瑕疵,相反他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知道那好聞的味道,是沈幽若身上散發出來的,也失控般趁着衆人不注意之時使勁的吸了吸鼻子。
慕辰的臉色暗了暗,看着慕白那赤裸裸的眼神,很想將沈幽若藏起來,但是看到沈幽若遞過來的眼神,只得介紹說道:“五弟,你常年征戰在外,朝堂之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清楚。你面前這位女子,正是你四嫂!”
站於慕辰身邊的沈幽若,也十分識得大體的率先朝着慕白躬身行了個簡禮,“臣妾見過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