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與沈幽若二人聽聞此處,相互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默契。他們相信,這國師雖然狡詐,但是此番這些話卻當真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棋子在利用!我還以爲,你一直真心助我!”這下氣憤的人,猛地換成了慕白。
一直沉默的慕白不再畏首畏尾,反而也以受害者的身份跳了出來。他表現出一直被矇在鼓裡的模樣,字字句句都是對國師言行的不滿和控訴。
如此一來,聰明的慕白搖身一變,在衆人面前變成了一個被壞人蠱惑,且值得同情的對象。
縱然他的演技很好,但是大家似乎並不買賬。
皇帝厭惡的瞪了他一眼,氣憤的吼道:“老七,你給我閉嘴!你做的那些事情,豈是一句被矇蔽就能糊弄過關的?”
皇帝很顯然是對慕白所在之事,失望透頂,不然的話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生出這麼大的氣。
慕白依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呼救道:“父皇,兒臣真的被蠱惑的!父皇兒臣自小秉性純良,父皇該相信我纔是!”
他的無恥行徑,竟然讓那國師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對慕白冷嘲熱諷道:“慕白,你可真會僞裝!你以爲你的父皇是傻瓜嗎?你以爲在場的衆人是瞎子嗎?若是你沒有藏有禍患之心,怎麼會被我蠱惑?這一切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此言一出,慕白麪色登時一變。他瞬間轉換了調子,不再喊冤,只是一味的磕頭求饒:“父皇,兒臣錯了!父皇,我怎麼混蛋都是您的兒子啊!父皇,您一定要原諒我!”
如泣如訴的求饒,非但不能讓皇帝產生同情寬容之心,反而讓他對這個兒子愈加厭惡。
見慕白如此怕死,國師面色一冷,再次出言嘲諷道:“慕白,你果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而且你也遠遠沒有四皇子聰明,到了此時此刻,你覺得你求饒還有意義嗎?做了便是做了,生又怎樣?死又怎麼樣?”
與國師的凜然無畏相比,慕白的怯懦,越加讓人看不上。
國師不出言還好,他一開口,便成功的把皇帝的所有的怒意都成功的招惹到他的身上。
“你們倆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國師拉出去砍了?”皇帝氣急,龍顏大怒。
那兩名守衛,登時就被嚇了一大跳。
“是!”二人得令,拼盡全力試圖把國師往外扯去。接下來發生了讓衆人更加吃驚的一幕,只見已然年邁的國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任憑那兩個守衛如何拉扯,竟然紋絲不動。
“不好!”就在衆人還一味的沉浸在吃驚中之時,慕辰率先反應過來。
“快!來人!將國師拿下!”形勢逼人,慕辰顧不得先請示皇帝,率先大喝一聲疾聲命令道。
“區區一個國師,何必要浪費這麼多的人手?”衆人見四皇子如此興師動衆,不解極了。
很快,他們便得到了答案。
只見那國師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渾身充滿了鬥志。身份被揭穿,人也被逼到死角。他也顧不得再掩藏什麼,便索性把周身都本領都一股腦使出來。
衆人起初還以爲自己眼花了,這國師雖然年邁,但是他的武功底子卻十分深厚。他一出手,在毫不費力之下,僅僅兩招便打倒了那兩個守衛。
那兩個守衛,怎麼都是御前之人,武功自然也是上乘。但是在國師跟前卻過不得兩招,由此可見國師的武功實在是深不可測。
就在衆人詫異之際,天地閣的人還有大內高手已經將國師給團團圍住。
國師一人,面容凜然無懼,做出了拼死抵抗的架勢。
以少敵多,原本就是沒有把握之事,但是國師卻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慕辰一直在悄然觀察國師,卻發現國師看到這麼多人圍攻自己,竟然連眼皮都未曾眨巴一下,更別說面露懼色了。
“國師,你也是聰明人,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縱然再掙扎反抗也是徒勞無益了。你從前做過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無論如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勸你還是索性投降吧!剛纔父皇也說了,只誅殺你一人的性命,已是夠仁慈!”四皇子心情複雜的沉聲規勸道。
他已經仔細分析過,只有國師老實的歸降,纔對雙方最爲有利。無論在何朝代,血流成河的局面都不是世人想要看到的。
“哈哈,慕辰,有你父皇在,你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難道你還不瞭解你父皇的秉性嗎?事到如今對我而言,反抗或者歸順都是一樣的結果!若是你們皇家肯把屬於我的江山還給我,那我便收手!”國師大言不慚的妄言道。
“癡心妄想!”皇帝暴怒,大手一揮,那些圍攏之人便得令,一擁而上一起對付國師。
與慕辰的擔憂不同,皇帝覺得此時此情景想要抓住國師,乃是易如反掌之事。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若是抓住了國師,不能讓他死的輕鬆,一定要對大逆不道的他使用凌遲酷刑。
只見一羣人猛攻擊國師,卻怎麼都無法近身。即使聯合進攻,也都被武功蓋世的國師給一一擋了回來。
衆人見狀,再次大驚。就連一向自信滿滿的皇帝,也變得緊張起來。
只見國師大概出了幾十招之後,突然反守爲攻,猛烈的招式擊退了衆人。
“哈哈……”
天地閣的人和大內高手,竟然被國師連番打倒在地,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國師才笑的愈加張狂。
國師猛地一甩衣袖,氣勢囂張,開始公然挑釁皇上:“皇帝小兒你也太愚笨了,你也不想想,若是老夫沒有一身好功夫,那當初又如何與先皇一起平定天下?”
皇帝面色鐵青,險些被氣到吐血:“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僞裝!國師,你纔是整個天朝最爲虛僞的老狐狸!”
皇帝氣火攻心,只覺得喉嚨間一股腥鹹之氣傳來。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過後,一口暗色的獻血噴涌而出,盡數吐到了龍袍上。
“父皇,你沒事吧?”慕辰與諸位皇子全都擔憂的圍隴到皇帝身邊,關切的詢問道。
自從上次被那三美女迷惑之後,皇帝的身體一直不好,他的身子似乎已經被掏空了。所以只要稍微動怒,便會口吐獻血。
那國師見皇帝的身子如此虛弱,忍不住嘲諷道:“皇帝小兒,我看你也活不了幾日了!不如索性我們講和,你將半壁江山還給我,可好?”
“休想!”聽聞國師如此的大言不慚,皇帝心中愈加窩火!內心一怒,再次口吐獻血。
沈幽若見狀,立即奔到皇帝身邊,伸手便凝神替皇帝把脈,過後仰頭對慕辰說道:“皇帝內虛,已經傷了肝,不能再動氣了!”
沈幽若儘量用那個年代的醫學術語,把皇帝的病情講述給慕辰聽。其實她腦海中的醫學芯片再靠近皇帝之時,便不斷的提醒她,若是皇帝再一味的生氣,便很可能會被氣到中風。
慕辰是個孝子,他心知不能再讓皇帝動氣。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款步走至國師跟前,直言道:“國師,我有一建議,可以分出勝負,同時也可以給你這麼多年的心結一個交代。”
此言一出,不僅當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國師也饒有興趣的詢問道:“哦?此話怎講?”
慕辰並沒有直接說,而是索性賣了一個關子:“國師雖然暫時勝了這些圍攻之人,但是有沒有想過,你畢竟是身單力薄,急戰之下或許勝算很大。但是若是我派遣所有的侍衛前來圍攻你,持久下去,待你的體力,豈不是隻得乖乖束手就擒?”
國師被慕辰三言兩語便戳中了要害,心中大駭,面色也隨之變得很難看。
他雖然不喜歡慕辰之言,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慕辰的話也無不道理。
“慕辰,你我師徒一場,你想要說什麼便索性直言好了,無須在我面前繞彎子!”國師突然很想聽聽,自己這個昔日的高徒,到底有何高見。
慕辰見國師開始對自己的建議感興趣,心知既然國師肯接話,便無異於會採納他的意見。
想到這裡,慕辰便開門見山直接建議道:“我慕辰也尊敬你是我的恩師,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不會那般對你。不如這樣,就讓我們二人生死一戰吧!”
他的建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沈幽若聽完,大驚失色,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要衝上去把慕辰給扯回來。不過理智戰勝了衝動,她並沒有那樣失常。
生死一戰,不是彼生就是我亡。這無異於在大戰之前,立下了生死狀。
國師眨巴着算計的眸子,猶豫片刻之後,便爽快的答應下來:“好!”
反正他也是將死之人,若是在最後關頭,在黃泉路上還能扯上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作伴,他是一點都不吃虧的。
再者,國師自認爲對慕辰的武功很是瞭解,所以內心極爲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