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男人堅實的胸膛,耶律傾城的心隨之漏跳了半拍。她心中發怵,拼命扭動身子,試圖脫離楚世勳的懷抱。
只是無論耶律傾城怎麼努力,都終究無法逃出男人堅實而有力的臂彎。
“楚世勳,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她以手做拳,拼命的敲打楚世勳的胸膛。
楚世勳並未放手,相反卻將雙臂收緊,環抱的愈加用力。
“九公主,請恕罪!微臣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你帶回去。九公主是臣未過門的妻子,我對公主既有責任又有義務。待回去韃靼成親之後,無論公主要打要罰,臣都悉聽尊便。”楚世勳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楚世勳本公主當真是錯看你了!原以爲你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卻未曾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強人所難的卑鄙小人!”耶律傾城實在是氣極,失態的大聲痛罵道。
楚世勳並未停留半分,他見公主實在掙扎的厲害,便索性徑直將她扛到肩上,大步朝着不遠處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楚世勳的腳步飛快,只一會的功夫就到了馬車旁邊。
耶律傾城見狀,徹底的急了。
“楚世勳,你快放開我!你竟然敢對本公主無禮,本公主定要誅你九族!”很明顯耶律傾城的心態有些亂了,竟在不知不覺間端出公主的架子來試圖恐嚇楚世勳。
這楚世勳看起來文嗖嗖的,但是骨子裡卻要比常人更爲倔強。他竟然絲毫都理會耶律傾城的恐嚇,朝着不遠處的下屬,急速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我不要回去,若是你強行帶我回去,我就死給你看。”耶律傾城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使出所有女人最常用的殺手鐗。
耶律傾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楚世勳扛着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這是僅僅是一僵而已,很快便大步奔到了馬車邊。
楚世勳毫不猶豫,彎腰徑直將耶律傾城塞進了馬車裡。
“楚世勳,你這個混蛋!我耶律傾城就是死都不會嫁給你!”耶律傾城心中一急,在內心極度惶恐之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楚世勳也極爲麻利的翻身上了馬車,他撩起車簾,也坐了進來。
“九公主,無論如何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爲愛慕你。我不想失去你,僅此而已。”楚世勳見耶律傾城依舊不配合,便柔聲哄勸道。
耶律傾城哪裡肯聽他的話,恨不得一腳將他狠狠的踹下去。
她擡腳,猛踹像楚世勳的胸口,腳踝卻被楚世勳給一把抓住了。
楚世勳厚着臉皮,咧脣一笑道:“九公主,謀殺親夫這樣的罪責,在咱們韃靼可是要浸豬籠的!”
“你,無恥!”耶律傾城恨的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終究不是楚世勳的對手,很快便被他給制服了。
楚世勳擡眸望見了耶律傾城眸中的厭惡,微微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神色釋然了。
“公主,希望您能配合我。微臣不想對您用其他的手段,您懂嗎?”楚世勳眸中猛地閃過一絲灼熱之光。
耶律傾城心中咯噔一下,白嫩的小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衣領口。她壯着膽子,頂了回去:“你敢!你若是有任何非分之舉,都將會搭上整個楚王府。”
楚世勳聽完,面上連絲毫的畏懼之色都沒有。只見他雙手一攤,勾脣無所謂一笑:“九公主,您可是我楚王世子楚世勳的妻子。即便我對您當真做了什麼,這天下又誰人敢說個不字?”
楚世勳的語氣中,充斥着霸道與勢在必得。
這樣張狂的模樣,讓耶律傾城的心瞬間跌入低谷。她突然很是慶幸自己的逃婚之舉。若是當真與這楚世勳成親,恐怕那纔是噩夢的開始呢。
“韃靼楚王世子好大的口氣!”突然馬車外面傳來一高聲揶揄聲,隨後便聽到乒乒乓乓的一陣打鬥聲。
耶律傾城聽到這飛揚的男低音,心臟驟然一停,隨後粉面上便流露出驚喜之色。
“是他!”
“無論是誰,都無法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楚世勳心中憤然一把抓住了耶律傾城的胳膊,另外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從胸口掏出一粒黃色藥丸強行塞入了耶律傾城的口中。
“咳咳……”耶律傾城只覺口中一片苦澀蔓延,心口也隨之一慌。她試圖想要把那些藥丸從口中摳出來,但是藥丸早已經滑入胃裡。
楚世勳回頭盯了耶律傾城一眼,便回身趕緊撩起車簾,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登時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的屬下已盡數倒地,皆沒有了可再戰鬥之力。
“是誰?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膽?”楚世勳以右手提劍,機警的眸子環顧四周,憤然大吼。
周圍萬籟俱寂,沒有人影,更沒有聲響。
突然楚世勳感到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眨眼的功夫,不知從何處躥出來一個靈活的身影。那人身手極快,幾個招式的打鬥下來,楚世勳都未曾能看清楚他的容易。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傷我屬下,攔我去路?”楚世勳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感應,此刻正與他交手之人,他定然見過。
只見對方那頎長的身影,並未回話,而是氣勢如虹的往回收了劍,又趁着楚世勳不備,迅速折身刺來。
待楚世勳已經發現,想要躲閃之時,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的劍鋒實在太過迅速,也太過狠厲。
“噗!”長劍鋒利的劍鋒毫不遲疑的貫穿了楚世勳的右肩膀。
鮮血如注,染紅了衣衫。
“咣噹!”手臂麻而劇痛,手中的長劍,也一下掉落到地上。
楚世勳以左手快速的捂住右肩膀上的傷口,強忍着劇痛,怒氣衝衝的擡眸,望向那個罪魁禍首。
一張英氣逼人的年輕面孔,印入楚世勳的眼簾。
他觸碰到那星眸中的寒意,心臟驟然一停,周身都被寒意所侵襲。
那少年身着月白色的衣衫,垂劍迎風而立,星眸清冷麪容冷俊。周身散發出的陰寒氣質,彷彿如剛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般。
“果然是你!”楚世勳眸裡閃過一絲怨毒,他語氣很是不善。
慕佑天輕蔑的盯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別開了視線。
在他看來,楚世勳這樣卑鄙的人,是斷然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的。
“楚世勳,你只是韃靼的世子。竟然敢對九公主如此無禮,你們韃靼的禮節可真是讓世人不解。”慕佑天並不想與他脣槍舌劍,於是言簡意賅的直指楚世勳的痛處。
楚世勳似乎極了。揚眉瞪眼怒斥道:“我們韃靼的事情,與你無關!用不着你一個外人在此,指手畫腳!”
慕佑天見他如此的冥頑不靈,連最後一點交流的興趣也失去了。只見慕佑天輕輕的搖搖頭,轉身大步朝着馬車走去。
楚世勳已經受傷,自然是無法阻攔慕佑天。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賊人給殺了!若是公主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個個吃不了兜着走!”楚世勳瞪大一雙猩紅的眸子,憤然怒斥道。
他的屬下卻未曾像從前那般給他面子,他們個個躍躍欲試,但是眸中皆有懼色。或許他們已經領教過慕佑天的武功,便不敢再貿然靠近了。
任憑楚世勳喊破了喉嚨,他的屬下除了被嚇得瑟瑟發抖之外,並無一人敢上前。
“飯桶!廢物!”楚世勳氣憤難平,不顧世家公子的風度,破口大罵。
慕佑天見他發瘋,濃眉一皺,眉宇間的輕蔑之氣愈加濃郁。
慕佑天懶得再看楚世勳一眼,大步徑直走向馬車。越是靠近馬車,他胸膛裡的心臟跳動的愈加厲害,更是心亂如麻如凌亂的鼓聲一般。
握住車簾的大手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毫不遲疑的掀開。
簡陋的馬車內,有個髮絲凌亂的女人,似全身無力一般癱軟在椅背上。慕佑天一看到耶律傾城,就猛然驚覺她似乎哪裡不對勁。
耶律傾城的面色要比前幾次相見之時,更爲蒼白。這種蒼白,不是尋常的驚嚇那種,而是毫無血色病懨懨的蒼白。
還有她的眼神,也不似從前那般靈動,似許久都未曾睡過的那種睏倦之態。若不是耶律傾城強大的定力支撐,恐怕她早就合上眼睛,進入昏迷中了。
“耶律傾城,你怎麼了?”慕佑天擰着眉頭,滿是擔憂的詢問道。
耶律傾城費力的擡起如同灌了鉛般的眼皮,看到那個期盼中的人,終是忍不住如釋重負般哭了起來。珍珠般的淚珠,打溼了白皙的面龐,讓這個一向強悍的女人身上也有了楚楚可憐之態。
慕佑天看到那汩汩而出的淚珠,那顆堅硬的心登時就變軟了。他一彎腰,長臂一摟,便把那個哭泣的女人攔腰抱起。
耶律傾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並未解釋什麼,只是伏在慕佑天的肩頭嚶嚶的哭泣。
這些日子的委屈,這些日子的不甘,全都化成了晶瑩的淚珠,沾溼了慕佑天的衣衫。
慕佑天只覺得心臟一陣抽痛,雙臂收緊,將耶律傾城摟抱的愈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