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暖索性如同一截木樁子一樣一動不動,任他索取着。
不多時,白慕鬆開了她,退後一步,在觸及到她眼裡的冷漠與無所謂時,心裡不由得狠狠疼了一下。
隨即他眼中的怒火更勝,一張帥氣的臉上看上去就像即將爆炸的彈藥,大手直接掐上了女人細細白白的脖子。
“我真的好像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心!”
被掐住的安如暖坦然直視着他,美麗的瞳孔裡全是冰冷,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彷彿在看一個小丑的表演。
“我的心早就死了。”
是麼?就是說這麼多天以來,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麼?白慕鬆開她,臉色看起來疲憊落寞,但他還是萬分堅定的說道。
“安如暖,你不要想離開我,如果有一天你跑掉了,我就算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你找出來!”
她似乎每一次浮現到腦海裡的堅定和目的,都會因白慕的某一個舉動,某一句話而潰不成軍,長此以往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捨不得離開他。
男人的頭抵在安如暖的肩膀上,眼睛微必,很久很久沒有下一步動作,安如暖擡頭看看路燈,此刻昏黃的燈光正好打在白慕的影子上,一切似乎都會很好吧!
僵持了許久,胳膊上一鬆,白慕的手臂耷拉下去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他一點一點的鬆開了手。
只覺身上一輕,安如暖有些不滿的抹抹嘴巴,繞過他正要向前走是,好像想起來了什麼,食指指着他低聲警告。
“不許跟着我。”
後邊的白慕只是把臉扭到另一邊,看上去緊蹙着眉頭,眼角和脣角變流露出不悅的神情。
她也只能這樣,安如暖快速的回頭,心裡害怕自己再看着他會心裡難受,從而之前的努力全都白白作廢。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在走過一個拐角時,不經意的往後一瞥那抹穿着大衣的身影還停留在原地久久未動。
轉過頭來,望向自己面前空無一人的道路盡頭,路燈落寞的站在兩側,發出昏黃的光。
她裹緊了衣服,沿着路邊低着頭匆匆往前趕路。
凌晨的街道上特別安靜,她不敢在路上停留太久。
好景沒有長久,路邊綠化帶裡的灌木叢中,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而且似乎是朝着她的方向而來。
心裡瞬間咯噔一下,該不會又被人跟蹤了吧,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
她仔細想了想,決定直接開跑,不管會不會出事情,三十六計,跑爲上計吧。
這樣的想法一在腦海裡出現,她就馬上向前狂奔着。
歷史總是驚人的想似,她的猜測沒錯,後邊就是有人,而且很明顯目標是她。
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兩條街道時,安如暖腳下一絆,整個人撲到了地上,等她擡起頭時,看到一個灰衣男子帶着猥瑣的笑容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她。
正是白天那位男人,臉部甚至還有幾塊淤青,安如暖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臭婊 子!”男人步步緊逼,一把扯過準備再次逃跑的她,劈臉就是一個耳光。
還來不及起身的安如暖再次被扇倒在地上,看來是套不過去了,於是她雙臂抱住了頭部,縮成了一小團。
灰衣男人高高舉着拳頭上前一步,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安如暖差異的瞟了她一眼。
只見男人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嘴裡發出“嘿嘿嘿”的笑聲,兩眼放光的蹲了下來。
“刺啦……”一聲刺耳的布料破碎聲,安如暖感覺倒肩膀上一陣涼意,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右肩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潔白光滑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空氣裡。
這樣的場景看得男人越來越興奮,他向四周圍打量了一圈,就直接捂住安如暖的口鼻,將她往灌木叢中拖過去。
發現自己所有的掙扎都變成了徒勞,安如暖心裡一慌,大腦也頓時一片空白,很清楚的意味着被拖走會發生什麼,只是她根本掙脫不了。
眼看着身體慢慢後退,離主幹道越來越遠,她眼裡滿是絕望。
“刺——嘎”急促又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炸響。安如暖灰暗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微笑。
一輛看起來分外張揚的紅色跑車停下來,從跑車裡走出的是位畫着濃妝的年輕女孩。
這女子看上去分外熟悉,好像是——許影?
她會出手救自己嗎?安如暖也不敢確定,但是總歸要試一下的。
許影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分明是要插手這件事情,灰衣男子擡頭注意到她,色眯眯的打量了幾番,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
“哪來的臭婊 子,敢管你爺爺的事情,想活的話趕緊滾!”
聞言,許影淡淡一笑,她今日穿了一身工裝服,看起來乾脆利索,此刻眼睛裡露出了幾分譏笑。
男子瞬間惱怒,擼起袖子上前想給她一個教訓,卻不想自己還未靠近,就被許影一個過肩摔直接撂在了地上。
看着這一幕,安如暖瞪大了眼睛,許影只是拍拍手,出聲警告。
“你最好識點時務,不然……”她手上加大力氣,男子疼的嗷嗷叫,乖乖的點頭。
“滾!”隨着許影一聲怒喝,他不敢戀戰,捂着胳膊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而與此同時,一臉焦急的李知正在醫院附近的各個主幹道上跑來跑去,最終在不遠處看到了站在路燈下沉默不語的白慕。
他急忙靠邊停車,隨即一臉緊張的下來,心中有些疑惑,怎麼不見安如暖了。
“白總,夫人她,還沒找到嗎?”
找到是找到了,只是,她根本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罷了!白慕蹲了下來,食指插 入發間,表情看上去一臉的不耐煩。
李知的目光不由得停滯在白慕的額頭上,白色的紗布下面,似乎有清晰的血跡正在一點一點滲出來。
“白總,您先跟我回去,等身體好了再來找夫人也不遲。”
他一邊緩和的勸說着,一邊試圖浮起蹲在地上的白慕,那知白慕徑直甩開他。
“不去!”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李知一陣犯難,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開口說實話。
“您的傷口出血了,先回醫院包紮一下吧。”
聽他這麼說,白慕伸手摸了摸,看到手上真真切切的血跡,這才感覺到額頭上一片溼 潤,以及伴隨着出血的隱隱作痛,不由得洗臉一口氣。但是嘴上卻依然不耐煩。
“不去,沒多大事兒!”
“白總……”
“閉嘴!”
最終,在李知好說歹說,幾乎說的口感舌燥的時候,白慕才答應上車一塊去找安如暖。
緩緩發動汽車的李知,撫額輕輕嘆息,作爲一個助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看安如暖那邊到底有沒有能治得住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