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威脅
此時的岑海鷗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晚上睡的時候還是一邊一人的,可是現在卻是兩人都躺在了牀中央,甚至她可以說是半個人攀掛在印天朝的身上的。
他依舊是穿着那件深藍色的睡袍,衣襟半敞露出他那健碩的胸膛。對於岑海鷗來說,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着印天朝那半露的胸膛,昨天晚上已經見過一次。但是此刻,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如此近距離的直視他那幾近於完全的胸膛,而此刻,自己更是依舊還半靠在他的身上,這讓岑海鷗再次的雙頰發燙,心跳加快,就連那如杏子般的美眸亦是微微的閃爍着,不知道該是往哪個方塊望去。
幸好她的身上穿的是一件較爲保守的睡衣。此刻,岑海鷗甚是感謝印雯雅給她的這一套睡衣。如果說昨天晚上印雯雅拿給她的是一套相對來說較爲性感果露的睡裙,那麼這一刻,不用她自己想的,也該知道她會是怎麼一個樣子。所以,幸好印雯雅沒有那般的捉弄她。
岑海鷗就這般略顯的些無措而又茫然的看着與她僅那麼一拳之隔的印天朝,甚至於都能感覺到他那溫熱的氣息就那麼均勻中又帶着微微的急促的噴灑在她的臉上。
印天朝那如炬般的雙眸沉視着岑海鷗,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的眼前這個半攀在他懷裡的女人似乎有那麼一點熟悉,似乎曾經也是這般的嬌人在懷,抱過如此柔軟而又馨香的身軀。那一片記憶似乎有些模糊,如真卻又似幻。曾經似乎有個女人在他的身上嬌吟輕喘,雖然如夢似幻的模糊,可是他卻能肯定那個在他身在嬌吟的女人絕對不是阮千瑩。
印天朝微微的有些失神了。
那看着岑海鷗的眼眸裡亦是多了一份探究與凝聚,模糊的印像中總是有那麼一個嬌小的倩影在他的腦海裡反覆重合。
此刻,岑海鷗更是因爲不敢去直視他那如炬如爍般的雙眸而微微的低垂着頭,這更是讓印天朝的內心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或許是真的衝動了,又或許是那出自於內的情不自禁還有便是那腦海中的潛意識,只見着印天朝一手摟着岑海鷗的腰際,一手挑起岑海鷗那微微低垂的下巴,然後那屬於他的剛毅的薄脣就那麼情不自禁的低了下來,朝着岑海鷗那不知是因爲羞澀還是因爲自己的輕咬而有些微微泛紅的雙脣。
看着那越來越低,越來越近的臉頰,岑海鷗微微的怔了一下。然而卻是在印天朝的雙脣即將觸及到岑海鷗的那兩片柔軟時,岑海鷗卻是微微的往後仰了仰頭,在印天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退出了他的懷抱,對着他略顯不好意思又微帶着逃避般的抿脣淺然一笑:“我……你早飯要吃什麼?我去準備。”說完,未等印天朝接話,直接從牀上逃似的跳下,然後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那套昨天晚上印雯雅拿給她的裙子,快速的走進洗浴室。五分鐘後,一身清爽的走出洗浴室,甚至連眼角也不眼向着印天朝的方向望一眼,又如逃也似的逃出了房間。
見着她那如逃命般的逃出房間,印天朝的臉上劃過一抹高深莫測,然後則是嘴脣微微的彎起了一抹淺弧,不慌不亂的從牀上站起,進了洗浴室。
……
“沈董事長!”沈建功剛在醫院看完汪秀梅,走出醫院的大門,便是聽到了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不曾聽到過的稱呼。似乎,自從c&r從沈立言接手起,便再了沒人這麼喊他過。
沈董事長,這四個字,在他的腦海裡已然早就不復存在。
而現在,卻有人這麼突然的對他喚着這個稱呼,倒是讓他突然之間的有些陌生。
尋聲,轉頭,便見着右側的無障礙通道上,一男人半倚在那不鏽鋼扶手上,如痞子一般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一頭及肩的染成金黃色的長髮,讓沈建功有些不悅的微微蹙了下眉頭。於是看向他的眼神裡自然的也就帶了一抹不是很友善的表情。
沈建功只是就那麼斜斜的瞟了一眼半倚在不鏽鋼扶手上的韓青山,並沒有去理會。斜過之後,收回自己的視線,邁步繼續朝上走去。對於韓青山,一來沈建功的腦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印像,再來對於韓青山的這一身如痞子流氓般的打扮,沈建功十分的不喜歡。是以,沈建功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
見着沈建功那只是不冷不熱的斜了他一眼,然後便是再沒有理睬他的樣子繼續邁步離開的樣子,韓青山倒也是不有顯示流露出什麼不悅的表情來,只是抿脣冷冷的一笑,然後從那扶手上直起身子,跟上了沈建功的腳步,如玩笑卻又似威脅般的聲音在沈建功的身後響起:“沈董事長不認識我,那是於情於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沈董事長就不問問,我爲什麼在站在這裡等你?又怎麼會認識你的吧?還是說,沈董事長打算就這麼不了了之,對於自己做過的事,就半點不想承擔了?既然這樣,我不介意去找沈太太又或許沈總裁去討要一個理的。”
沈建功放下了腳步,原地站立轉身,雙眸直視着站在他身後,見着他停下腳步,自己也停下腳步卻是依舊用着那似笑非笑中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他的韓青山:“想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韓青山很是滿意的抿脣一笑,對着沈建功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然後一拂自己那一頭十分礙眼的齊肩長髮:“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高,只是想要你給我妹妹一個名份,給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我妹妹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着你,這麼多年來毫無怨言。就算她自己不說,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會同意她就這麼糟蹋了自己的。我們韓家那可是正經人家,不是那些你玩了就可以隨便亂扔的不正經女人。你自己也應該知道,我妹妹跟着你的這些年,從來不曾向你提過什麼過份的要求,那是因爲她愛你這個人。可是,你呢?你作爲一個男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難道就不應該給她一個保障和承諾嗎?難道你就想讓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的兒子就這麼沒名沒份的當一個私生子?沈董事長,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份,太自私了?”
韓青山對着沈建功就是一連串質問的語話,直接就是將沈建功的罪給定了,且那看着沈建功的眼神裡更是滿滿的濃濃的盡是爲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的憤怒,就差沒有對着沈建功一拳給揮了過去了。
“你……是清影的哥哥?”沈建功雙眸直直的盯着韓青山。
“是!”韓青山毫不猶豫的點頭,雙眸依舊怒視着沈建功。
“你不是美國,回來做什麼?”
“我要不回來,還真不知道我妹妹就這麼讓你給糟蹋了!”聽到沈建功如是說道,韓青山雙眸緊擰,“沈董事長的意思可是讓我不要插手管這件事了?可是就打算這麼晾着我妹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沈董事長,我韓青山今天也就把話撩這裡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我妹妹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着你的,那我也就只好去c&r找沈總裁證評這個理了!”
“是清影讓你來的?這樣的要求也是她的意思?”沈建功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發怒,也沒有不悅,很平靜的問着韓青山,如同在問一件與他毫無相關的事情而已。
韓青山抿脣一笑:“大妹要是會這麼想就不錯了!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你爲她做什麼,她就一直想這麼默默的守在你的身邊,哪怕是沒名沒份,永遠見不得光也行。沈董事長,不是我不懂事,沒這個眼力見,非得要來找你鬧事。換位而想,如果今天是你的女兒就這麼沒名沒份的跟着一個男人,你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的。我們從小沒的爸爸,在我眼裡,兩個妹妹不僅僅只是妹妹,更是和女兒沒什麼兩樣。所以,沈董事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這個當哥哥的心情。”韓青山說話很有一套,硬的用過之後,又打起了感情戲。
也確實,沈建功在聽到這段充滿感情的話時,微微的怔了一下,甚至還擰了下眉頭,似是很認真的想着韓青山的話一般,沒有說話,只是擰眉深思着。
韓青山說的沒錯,如果換成是玉珍的話,他也一定會做出和韓青山一樣的舉動。就如玉珍這次的事情一樣,他自然是知道,那蘇芬蘭的事與玉珍有關,但他還不是出錢出力的讓蘇偉利給擔下了一切,甚至還讓那吳超君給做了替死鬼。
“清影從跟我的那天起,便是知道我是有家有室的。”對着韓青山,沈建功直言不諱。
“那麼沈董事長的意思是,不打算對大妹負責了?”韓青山咬牙切齒的盯着沈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