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我還沒掛呢,你才掛了嘞!
市一醫院,六樓vip病房
印鴻熙的嘟着他那粉嫩嫩的嘴脣,仰頭望着那瓶一滴兩滴正在往下滴着的吊瓶。再看一眼那貼着膠布扎着針頭的右手,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着:“討厭的護士阿姨,扎的我這麼痛。哼,詛咒你被男朋友甩了。哼哼!”
印天伸手揉了下他的西瓜頭:“嘴裡在唧咕什麼?”
對着他,露出一抹討好般的媚笑:“papa。”
這一聲papa叫的那叫一個酥軟蜜柔,然後再配是他那烏溜溜如寶石般的雙眸。一笑,脣角露出倆深深的酒窩,再露倆大虎牙。
印天朝淺笑附看着他:“說吧,papa聽着。”
“papa,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繼續眨巴着他那烏溜溜的雙眸,企圖以親情來打動笑的一臉父愛的印天朝。
印天朝繼續保持着他那一臉的父愛十足的微笑:“等你什麼時候不拉不吐了就可以出院了。”
小熙眼眸如星星般的一閃亮:“我現在已經不拉了好不好。”
印天朝抿脣一笑:“是嗎?那麼今天早上偷偷的溜進廁所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我那是噓噓,你昨天晚上不也還噓了呢!”小熙理直氣壯的說的那叫一個腰桿筆直。
印天朝右手一撫下巴:“噓噓啊?噓噓怎麼能把那麼大個廁所薰的那麼臭。papa在外面都能聞到!”邊說邊視線有意無意的往那廁所的方向斜了一眼。
似是被人揪到了小辮子一般,小熙癟了癟嘴,對着印天朝很不服氣的蹬了下自己的小腿:“papa你最討厭了,偷看人家。我回家告訴grandma,哼!把你的手機給我啦!”邊說邊伸出那隻沒有扎針的左手,向着印天朝要手機。
印天朝淺笑着將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遞給他。
對着他翻了一個白眼,印鴻熙雙腿一屈,將手機往膝蓋上一擺,再用着左手很是熟練的按着一連串數字。
岑海鷗剛與點點吃完早飯,在廚房裡洗碗。點點則是在準備着自己那憤怒的小鳥書包。
手機響起。
“海鷗,你手機響了。”點點對着廚房裡的岑海鷗喴道。
“那你幫我接了。”
“喂,你好,我是點點。”點點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印鴻熙的耳朵裡。
“點點?”印鴻熙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將手機從耳邊拿過,十分認真的看着那屏幕上的手機號碼,然後又是自言自語般的嘀咕着,“我沒有打錯啊?”
“喂,你好,我是點點,你是哪位?”點見着那邊好一會沒有出聲,對着手機說道,“海鷗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哪位找?”
“哦,那我一會再打過來吧,謝謝。”印鴻熙很有禮貌的對着點點說道,正打算掛機的時候,傳來了岑海鷗的聲音:“點點,誰的電話?”
岑海鷗從廚房走出,解去身上的圍裙問着點點。
點點搖頭:“不知道,他說一會再打過來,掛了已經。”說完將手機遞還給了岑海鷗。
然後手機裡傳來小熙的聲音:“我還沒掛呢!你才掛了嘞!”
岑海鷗:……
點點:……
母女倆無語的對視着,手機裡傳來的那一聲“我還沒掛呢,你才掛了嘞!”着實將母女倆震的不輕。
五秒鐘後,岑海鷗才從呆楞中回過神來,拿着手機往耳邊一貼:“你好,我是岑海鷗,請問哪位找?”
“aunt,是我啦,我是小熙,你還記得嗎?”手機裡傳來小熙略顯的有些興奮的聲音。
“小熙?”岑海鷗微微的楞了一下,腦海裡一閃而過那天被她撞倒在地的剪了個西瓜頭的小男孩,隨即抿脣一笑:“當然,阿姨當然記得小熙。”
印鴻熙噘嘴:“aunt,你騙我的吧?記得我,怎麼都不接我電話?你肯定都已經忘記了。”
“阿姨現在不是正接着你電話嗎?”岑海鷗笑,一邊換着鞋子一邊對着點點說道:“點點,拿好書包,我們去幼兒園了。小熙,你找阿姨有什麼事嗎?”
“我說的不是現在的電話啦,是前幾天給你電話,你都沒接。沒事,就是在醫院裡好無聊哦……”
“醫院?!”印鴻熙的話還沒說完,岑海鷗整個人一驚,“是不是阿姨那天把你撞的?”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吃壞了肚子。aunt,你來能陪陪我嗎?對着吊瓶還有一個和吊瓶沒什麼區別的papa好無聊的……,啊,papa你幹嘛拍我!這是我的頭都不是皮球,你幹嘛把我的頭當皮球拍啦!papa你最討厭了,一會把我的頭當鏍絲擰,現在又當皮球拍!我要告訴grandma,你虐待我!哼!”
聽着手機裡,小熙那熊熊的控訴聲,岑海鷗有一種失笑的感覺。
把他的頭當鏍絲擰?
現在又當皮球拍?
正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嘟嘟”的忙音,顯然那端的小熙掛斷了電話。
“海鷗,再不走,我遲到了啦。”點點看一眼牆上的掛鐘,提醒着岑海鷗。
岑海鷗一個回神,看一眼掛鐘,已經顯示是七點四十五了。送點點到幼兒園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鐘,再從幼兒園到東方都錦又還得近半小時。九點鐘上班的,再不走,那時間是很緊了。
“對不起,對不起,點點,海鷗走神了,快,我們走。”岑海鷗拉着點點出門,又是鎖門,朝着樓梯走去。
“海鷗,剛纔是誰的電話?”樓梯上,點點一邊下着樓梯,一邊擡頭問着岑海鷗。
“嗯,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
“哇,海鷗,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小的朋友了啊?這應該是點點的朋友還差不多嘞,你怎麼可以認識這麼小的小朋友?”點點有些大驚小怪的問着岑海鷗。
呃……
岑海鷗有些語塞。
什麼叫這應該是她點點的朋友還差不多,爲什麼她就不能認識這麼小的小朋友了?
“那好吧,下午海鷗就介紹你們認識。然後就是點點的小朋友了。”
“好吧,好吧!可是現在,海鷗,我們要快點了哦,不然你上班第一天遲到,小心你的新老闆對你扣映像分哦。”點點人小鬼大的對着岑海說催道。
穿着白大褂的印雯雅推門進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印鴻熙嘟着張嘴,似乎在小生氣。而站在牀畔處的印天朝則是抿脣淺笑着。
“哥。”印雯雅對着印天朝喚道,然後是笑盈盈的走向印鴻熙:“小熙,爲什麼嘟嘴啊?”
“papa,把我的頭當皮球拍。哼!”印鴻熙對着印天朝又是一個鼻孔哼哼。
“哎呀,皮球啊?是不是這麼拍的啊?”印雯雅邊說邊在牀畔坐下,然後伸手對着小熙的西瓜頭頂就是那麼輕輕的一拍。
小熙猛的直點頭:“對啊,對啊。papa就是這麼拍的。”渾然不知已經着了他doctor—aunt的道,卻還在那邊自顧自說的十分起勁:“人家都說了嘛,這是我的頭,不是皮球,是不能拍的嘛。papa最討厭了,當鏍絲擰還不夠,還要在皮球拍!papa,等我找到了媽咪,我也讓媽咪把你的頭當鏍擰,也當皮球拍!哼!”
但是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印鴻熙本是很無心的一句媽話,卻是讓印天朝與印雯雅的臉色均是微微的變了一下。
印天朝的眼眸裡更是閃過一抹灰暗的陰沉,但卻也只是那麼片刻的功夫,消失不見。
印雯雅卻是將他那僅一瞬間的變化看在了眼裡,從牀畔上站起,對着印天朝說道:“哥,你該去公司了。小熙這邊我看着就行了,我看一會媽也該來了。放心吧,小熙沒事的,我問了金醫生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印天朝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是見着小熙仰頭看他說了這麼句話:“papa,對不起。我錯了。”
印天朝整個人猛的僵了一下,面對着小熙這般低頭垂目的道歉,他的心頭更是被什麼揪了一下,有一絲絲的生疼。
在牀畔坐下,揉了揉小熙的頭頂:“要聽doctor—aunt和grandma的話,知道嗎?”
小熙垂着頭,猛的直點頭:“嗯,小熙也聽papa話。papa,你去上班吧,小熙保證一定乖乖的不吵不鬧,等着papa下班來看我。”
印天朝的眼眸裡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那papa走了。小雅,我走了。”
“哥,放心吧,你得相信你妹妹我。”
“papa,拜拜。”
印天朝離開了病房,印鴻熙依舊垂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玩着自己的小手指。
“怎麼了,告訴doctor—aunt,小熙爲什麼不開心?”印雯雅很有原耐心的問着小熙。
小熙擡頭,眨巴着他那雙烏溜溜的雙眸望着印雯雅:“doctor—aunt,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我每次提到媽咪,papa都會不高興呢?爲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媽咪呢?到底小熙有沒有媽咪?如果有,那我媽咪又是誰?她爲什麼不要我和papa?是因爲我不聽話嗎?可是,doctor—aunt和grandma還有grandpa都說小熙是最懂事,最聽話的。就連papa也說我是好孩子,那爲什麼小熙的媽咪不要小熙?”
小熙的眼睛裡有一汪隱隱閃動的淚珠,隨着他那眨巴眨巴眼皮的動作,似乎那一汪淚珠立馬就會隨着他的臉頰滾落而下。
看着小熙的這個樣子,印雯雅的心頭也是重重的揪了一下。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熙的這麼多爲什麼?
“小熙啊,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呢,就算doctor—aunt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等你再長大一點了,你就會懂了。”
印鴻熙小嘴一扁:“你們大人就知道會拿我還小來唐塞我。papa是這樣,doctor—aunt也是這樣。哼,不說就不說嘛,總有一天我會自己找到答案的。”
“想吃什麼,doctor—aunt給你拿啊。”印雯雅笑着說道。
“banana!”肥嘟嘟的小手一指擺在前面櫃子上的五指蕉。 www▲ тTk án▲ CO
“行,沒問題!”
……
“不是大堂副理?”
東方都錦人事部,岑海鷗一臉茫然的問着人事部經理。
昨天這不明明還是說好的,是大堂副理嗎?怎麼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不是了呢?
那不是大堂副理,又是其他什麼職位?
岑海鷗的視線在人事部經理與前廳部經理兩人身上移動着:“那麼,請問孫經理現在給我安排的是什麼職位?”
人事部經理抿脣淺笑:“小岑,別那麼激動,先喝杯溫水”,將一杯溫水遞至岑海鷗手中,“大堂副理呢,是與你沒緣分了,但是前廳部副經理倒是挺合適你的。”
“前廳部副經理?”這下岑海鷗更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我……”
“小岑。”前廳部經理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絕對相信你是有這個能力的。不管是你的工作經驗還是昨天你的臨場發揮,我們都覺的這個職位你可以盛任。這也是我們昨天和總經理討論了之後的結果。”
“小於,幫岑經理辦入職手續。”人事部經理交待着小於。
“好的。”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岑海鷗還是有些不太能相信,她應聘大堂副理卻是給了她一個前廳部副經理的位置。
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小岑,這些都是我們部門的資料還有些投訴處理案件,你可以先熟悉起來。”岑海鷗還處於失神之中,前廳部經理已經抱着一大疊的文件往她桌子上一放,對着她樂盈盈的說道。
“哦。”岑海鷗回神,回以她一笑:“好的,林經理,謝謝。”
“別多想了,既然這是公司的決定,那就一定是相信你的。”林經理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慮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如果你真覺的心裡一時適應不過來的話,那就拿出你全部的本事,讓事實證明。不管怎麼說,我不覺得自己會看錯人。”
岑海鷗回以一笑:“謝謝!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領導們失望的。”
“那不就行了。你先忙着,我還有事,先回辦公室了。”
……
c&r國際
沈立言今天的心情很好很好很好,好的可以說是天空一片蔚藍,陽光十分的明媚。
這是欒公子看着他嘴角那揮之不去的笑容時,得出的十分貼切的形容詞。
就連早上那高管會議上,其中一位高管不小心報錯了數字也沒見着沈立言皺下眉頭。這可是自他接手c&r起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這要換成是之前,那絕對的,必須的就是直接拿他那冰雕一般的刀子眼射死了那個高管。
其實,欒公子想的一點也沒錯,就算沈立言沒有拿他那冰雕一般的刀子眼射向那個報錯了數的高管。那高管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一個數而且沈立言那臉上還揚着一抹可有可無的淺笑時,那更是嚇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了。
那笑容之於刀子眼來說,是更加的可怕的好不好。
“哎。”欒公子用他那修長的手指在沈立言面前的桌面上扣了扣,笑的一臉如狐狸般的看着他,“我說你昨天是不是開葷了?”
這是欒公子憑着這些年來對沈立言的瞭解,腦子裡下意識裡蹦出來的想法。
沈立言冷冷的斜了他一刀子。
欒公子繼續以笑應對:“喲,被我說中了啊!哎呀,兄弟,恭喜你啊,叼了這麼久的肉終於捨得吞進肚子裡了?我還以爲,你就一直這麼叼啊叼啊叼的,打算叼到新鮮肉變臘肉了才捨得下肚了呢。”欒公子一臉誇張的從椅子上站起,雙手一伸,不管不顧沈立言是否願意與他握手,那就是兩手直接將他的右手往自己手裡一握,那叫一個握着沈立言的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那臉上的笑容更是那叫一個“天啊,你終於開眼了,素食動物終於開葷了!”
沈立言一個絕然的將自己的右手從那兩隻狗爪裡抽回,“麗晶那邊的情況怎麼說?”
欒公子繼續往椅子上一坐,“你直接問那小白臉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不就行了?幹嘛問這麼委婉?我又不是外人,再說了,這種小事情要都弄不好的話,我怎麼幫你管理這麼大個c&r?行了,正了讓他坐直升機往上升着呢!敢動我們的心肚寶貝,你說他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沈立言斜靠在椅背上,雙手十字交叉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深邃的雙眸一片陰沉:“對了,望湖區有一項新啓工程,要對外投標?我聽說梁氏有意競投。”
欒公子臉上那如狐狸般的笑容更狐狸了:“你別告訴我,你有意投下它。”
沈立言笑而不答,但是卻足以說明欒寐心中所想。
“我可不會覺的你這麼做是爲了我。”欒寐笑的繼續狐狸中。
沈立言搖了搖頭:“我沒打算獨自去投下它,不過倒是可以考慮和他們合作。”
欒寐一臉不解的看着他:“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我向來都是這麼好說話的。你說那幾頭狼一直這麼虎視耽耽的盯着那塊肥肉,如果不做點什麼,是不是會讓他們太失望了?不好,爲了晚輩的怎麼可以這麼不孝呢?這麼有違傳統道德的事情,怎麼會是我沈立言做的呢?你說是不是?再說,這不也合了你的意?”沈立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欒寐,“怎麼說,我也得推動你一把的不是?”
欒寐對着他豎起一拇指:“你行!就這麼着!是我們,誰也別想搶走了!這是他欠我媽的。”
沈立言右手撫着自己的下巴,一臉深思狀:“你說,我要想建個孤兒院,在哪個地方合適?”
“孤……孤兒院?!”欒寐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立言,“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愛心?”
沈立言搖了搖頭:“你不會懂的。”
“建給當年收養你和南丫頭的那對老夫婦的?”欒寐一臉認真的問道。
沈立言點頭:“嗯,週末帶西西回去了一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除了我媽之外,真心如父母一般對我的人。他們現在還在收養着棄嬰,但是條件真不怎麼樣。所以打算建個孤兒院,讓他們儘自己的心意去做善事。”
“那你打算是在h市還是s市?”
沈立言微想一會:“s市吧,畢竟那裡是他們的家。嗯,最好還是不要離他們原來的家太遠了,又或者說在原來的基本上擴建。”
“行!”欒寐打了個響指,“有數了!交給我去處理了,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呢,現在就安安耽耽的摟着你的西西,多吃幾口肉吧。我拜託你,是個男人就給我往肉食動物的方向發展了,別總是一味的食素,不然小心你營養不良了!”
當然了,迎接欒公子的必然又是一記狠歷的刀子眼,以及那飛射過來的一支簽字筆就那麼準確無誤的插進了欒公子的那張大嘴巴里。
於是乎,欒公子的嘴在那麼一刻間就成了筆筒。
“沈立言,你當我這嘴是你的筆筒呢!”欒公子扯出嘴裡的筆,對着沈立言嗷嗷大叫。
沈立言一臉無奈的一聳肩:“哦,那可是你說的,不然我再插支笑或者剪刀進來?”
“行,算你狠!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欒公子一臉憋屈的將手中的筆一折,大有一副將那筆當成是沈立言給折斷的意思,然後是憤憤然的扭着一臉俊臉走出沈立言的辦公室。
“美女,一杯現磨咖啡。”欒公子手裡還握着那支被他折斷的簽字筆,在進自己的辦公室前,對着秘書的秘書易美女說道。
易美女擡眸,笑的一臉恰到好處:“欒公子,這又是受了哪門子的氣了?”
欒公子恨恨的一咬牙:“被那隻冰雕給氣的。美人呢?怎麼沒見她?”視線朝着易美女對面的那張空空如也的辦公桌望了一眼。
“去幫沈總辦事情了。”易美女從椅子上站起,朝着茶水間而去。
“我靠!”欒公子一聽易美人幫沈立言辦事去了,那叫一個爆跳如雷:“有沒有搞錯,有沒有搞錯?他自己有秘書不使喚,倒是在這使喚起我的秘書來了!沈立言,不帶你這麼越界欺負人的!”
易美女聞言從茶水間探出半個身子,臉上繼續保持着她那慣有的淺笑:“欒公子,貌似你口中沈總的那個秘書正是你自己哦。你這意思可是讓沈總使喚你?哦,對了,剛沈總說幫他拷一份五年前的財務報表,要爲您親自來?”
欒公子的額頭掉下三條黑線,嘴角冷不丁的就那麼抖了兩下。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指了指那繼續探着半個身子對着他淺笑盈盈的易美女:“我?!我就說沈立言那傢伙上輩子一定是燒了高香了,不然怎麼就你和美人都幫着他不幫我?哼!”一個鼻孔哼聲過來,十分悶騷的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欒公子,需要在咖啡裡幫你加點伴侶嗎?”易美女的如蜜般的聲音飄進欒寐的耳朵裡。
“不要!現在吃什麼都是苦的。你就算是加蜂蜜那都是苦的。公子我就是一個吃苦的命!”欒公子悶悶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
易美女淺笑搖頭,繼續磨她的咖啡。
東方都錦
南晚鴿在員工餐廳門口遇到了正與前廳部其他幾位同事一道的岑海鷗。
“哎,鳥,點點怎麼樣了?好點沒?”南晚鴿一見着岑海鷗便是問起了點點。
昨天下午她正打算和人事部經理說,海鷗可能今天不能準時來上班的時候,岑海鷗正好打了她的電話,說點點沒事不用住院,今天她可以按時上班辦入職手續。
其他幾位同事見着南晚鴿與岑海鷗是舊識,與她們客套的打過招呼之後也就各顧各的離開了。
“沒事了,早上送她去幼兒園了。”岑海鷗一邊拿着飯菜,一邊與南晚鴿說道。
“那醫生怎麼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吃的都一樣,偏就她又是吐又是拉的?”南晚鴿的臉上還是帶着淺淺的關切。
“醫生說,可能是吹風了,又有可能是點點的心理作用。”兩人找了位置坐下,面對面的坐着。
“心裡作用?”南晚鴿一臉不解的看着她,“難不成你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好的陰影?”
岑海鷗搖頭:“怎麼可能?點點從小到大,那就沒留下過一點不開心的陰影。所以我估計着應該是吹風了。”
“你每天就那麼騎着個電屏車接送點點?”
岑海鷗點頭:“啊。不過我都是讓她面朝我的。”
“鳥,不然你也像我這樣,買個qq車吧,這樣接送點點也全安點。”
岑海鷗的臉上劃過一抹難色,“以後再說吧。”
“不然,我出錢幫你先買了,反正也不是很貴,也就兩萬的事情。我卡里……”
“鴿子!”岑海鷗打斷了她的話,笑看着她:“謝謝,你的好意思我領了。但是,真的不用。兩萬,我有,一部qq車,我也能買得起,只是我這不也還沒駕照嘛。”
“哦,那也是。”南晚鴿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又要照顧點點,又要上班的,也確實是沒時間學車。對了,我剛聽孫經理說了,把你排前廳副理經了是吧?”
“對,我正想問你,這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岑海鷗覺的,會不會是南晚鴿和總經理說了,又或者是因爲那天在森美廣場酒店的事,所以她和沈立言提了,然後沈立言也覺的她失業的事與他們有關,所以纔會安排副經理的職位給她。畢竟,就沈立言的身份和地位,打這麼一聲招呼,那確實不是難事。但,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可是要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了。
“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南晚鴿一臉困惑的看着她,突然間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笑的一臉彎彎的說道,“你該不會是以爲,是我讓立言出面的吧?”
“難道沒有嗎?”
南晚鴿搖頭:“真沒有!確實是昨天裴總和孫經理還有林經理在看過你的簡歷,然後綜合你昨天的反應後做出的決定。這麼和你說吧,那只是內部消息,你知我知不許第三人知道的啊。”用着很小很小,僅夠兩人聽到的音量說道。
“什麼?”
“我聽裴總這麼提起過,好像是林經理有要辭職的打算,所以你算是撿着一個機會了。”
岑海鷗一臉不可置信又驚喜的看着南晚鴿:“鴿子,你這意思是,我……?”
“嗯哼!”南晚鴿點頭,“所以說,你從森美出來那就是最對的一件事。但是,告訴你啊,絕對不許和第三人說起,不然,咔——”邊說邊對着岑海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小心我殺人滅口的!”
岑海鷗直接往她嘴裡塞了一筷子的小青菜:“爲了不讓點點成爲沒媽的孩子,我也不能把這事告訴第三人!”
“這還差不多!哎,你剛塞我嘴裡是什麼?”南晚鴿嚼吧着嘴,問着岑海鷗。
“嗯。”岑海鷗用筷子指了指盤子裡的小青菜。
南晚鴿一個反應過來:“大鳥,你明知道我討厭吃青菜,你還往我嘴裡塞。”
“嘿,寶貝,你剛說什麼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正嘻鬧着的兩人,頭頂猛的傳來一道男聲。
擡頭,卻只見帥總廚一臉好奇的微彎着腰,笑容滿滿的看着兩人。在看到岑海鷗時,對着南晚鴿問道:“寶貝,這是新來的同事?怎麼人家纔剛一來,你就認識了?還關係好到都超過我了?我吃味,很吃味。你小心我向沈老大告你的狀!”
“鴿子,這誰?”岑海鷗一邊吃着飯菜,一邊不以爲意的問着南晚鴿。
南晚鴿斜他一眼,繼而繼續吃着自己的飯菜,然後則是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岑海鷗的話:“就一廚子,不過是管酒店所以廚子的頭!”
“哦,行政總廚。”
帥總廚很不客氣的在南晚鴿邊上的位置坐下,繼續以一臉好奇的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南晚鴿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一臉認真的看着他:“第一,我不是你的寶貝,請你以後不要這麼叫我,這會讓我汗毛直豎,當然如果你覺的需要有人幫你撓癢癢的話,我不介意當個傳話筒。第二,我和鳥的關係肯定是你不能及的,所以你也千萬不要吃味。第三,你家老大沒空搭理你。”說完對着他露出一抹燦爛如花般的笑容後,繼續埋頭吃飯。
“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帥總廚那叫一個撓心撓肺的憋屈。
不遠處,與幾個樓層服務員坐在一起吃飯的吳超君,冷眼斜視着這邊三人的嬉笑與打鬧。那雙丹鳳眼裡劃過一抹陰森森的不甘與怒然。
南晚鴿,很快,我就會與你平起平坐!很快,你等着!
我吳超君並不是樣樣都不如你的,總有一天,我要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你看到我的高高在上!
……
六點
岑海鷗從幼兒園接出點點。
“海鷗,你今天不是說在七點才能來接我嗎?現在才六點。”點點坐在小凳子上,面對着岑海鷗問道。
岑海鷗笑的一臉神秘:“嗯,從今天開始,海鷗每天都可以在這個時間來接你了。當然,加班時候別論,還有,週末也可以不上班陪你。”
“哇!”點點興奮的差一點就跳了起來,幸好岑海鷗還沒騎車。興奮過後,點點眨巴着雙眸,雙手託着自己的下巴,“海鷗,爲什麼你以後週末不用上班了?你一直都是看排班的啊。”
岑海鷗推開車架,“嗯,海鷗從今天起就是副經理了,有自己的辦公室了,然後也不用翻班了,也就是說和你一樣是週末休息了。”
“海鷗,你說真的嗎?”
“真的!”
“哦,耶!矣,海鷗,你怎麼把車停下了?”點點見着把車停下,從包裡拿着手機的岑海鷗,不解的問道。
“我先打個電話,早上忘記問你的小朋友在什麼醫院的哪個病房了。”
“什麼?”
印天朝剛給小熙打完電話,因爲還有一個會議,所以不能準時去醫生看他。手機響起。
下意識的以爲是用印鴻熙打的電話。
“喂,小熙。”連電話號碼也沒看,直接接起。
岑海鷗聽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時,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便是直覺的想到,估計這男人便是小熙的papa了,於是很有禮的說道:“你好,你是印先生吧?”
印天朝在聽到岑海鷗的聲音時,亦是怔了一下,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特別是岑海鷗那聽起來十分職業的聲音,就好似是經過特殊訓練一般。於是下意識的便是覺的這是一個電話營銷的電話。
“如果你是打來推銷產品的,那就不必了。”說完欲掛了電話。
“印先生,請稍。”在印天朝還沒掛斷電話時,岑海鷗急急的說道,“我不是推銷產品的。我叫岑海鷗,是小熙打電話給我的。通電話那時,印先生應該也在小熙身邊。我想過來看看小熙,可是早上他沒說在什麼醫院幾號病房。我看他是用這個手機打的,所以打過來問問。”
“市一醫院,六樓618。”印天朝直接把小熙的病房號報給岑海鷗後就掛斷了電話。
“謝……嘟……”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便是傳來了忙音,“這就掛了?”岑海鷗拿着手機,木楞楞的自言自語道。
這就掛了?
這幾個字讓點點想到了早上手機那頭小熙說的那句話“我還沒掛呢,你才掛了嘞”。
於是擡頭看着岑海鷗的點點就那麼直接就飆了這麼一句話:“海鷗,人家還沒掛啊!”
“啊?”很顯然,岑海鷗一時間沒能理解進去點點這句話的意思。
點點對着她很隨意的一聳肩。
在醫院門口的超市,岑海鷗買了兩箱“特侖蘇”,然後領着點點朝着病房走去。
剛出六樓電梯,便是與身穿白大褂的印雯雅照了個正面。
“印醫生。”
“岑小姐?”印雯雅剛從小熙的病房出來,要去給自己的病人巡房,看到手裡拎着兩箱牛奶,身後還跟着個小女孩的岑海鷗時,先是一楞,然後是抿脣一笑:“過來探病嗎?”笑看着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似的,一臉粉嫩嫩的點點,“這是你女兒?”
“對。”岑海鷗點頭,“點點,叫人。”
“阿姨,你好,我叫點點。”點點對着印雯雅很有禮貌的說道。
印雯雅伸手揉了揉點點的頭頂:“真乖。”然後又轉頭向岑海鷗,“那我不打擾你探病,我也要去查房了。”
岑海鷗抿脣一笑:“其實我是來看小熙的。”
印雯雅微微一怔,隨即便是明白過來:“這孩子給你打電話了是吧?”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病房,“那,就前面第三個房間。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其實那天真沒事。”
“沒事,反正我也挺喜歡小熙的。點點也想多認識一個小朋友。印醫生,你忙去吧。”
“行,那我先去查房了。”
病房裡,印鴻熙正坐在病牀上看着動畫片。沐雲芝正倒着開水拿出一藥打算讓小熙吃藥。
“grandma,已經好了,可以不吃藥嗎?”小熙擰着小眉頭,一臉苦哈哈的看着沐雲芝。
沐雲芝笑着搖頭:“不行,doctor—aunt說了,必須吃的。不然,grandma去把doctor—aunt叫回來,讓她看着你吃?”
印鴻熙搖頭,猛的將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那不如grandma你先放着,等水涼了小熙再吃。你看,那水都那麼燙,還冒着熱氣呢,那萬一燙到了舌頭怎麼辦?我一會再吃,一會再吃。”心裡想想着,一會你就該忘記了,那我就不用吃了。
“小熙。”岑海鷗推門而入,笑盈盈的叫着坐在病牀上的印鴻熙。
聞聲,印鴻熙轉頭,在看到推門而入的岑海鷗時,一臉的苦哈哈瞬間的被滿滿的喜悅代替,“aunt!你真的來看我啊!”
岑海鷗將手中的牛奶往一旁一放,“那當然了,阿姨說話算話的。”見着站在印鴻熙面前的沐雲芝,然後是點頭一致意:“阿姨,你好。點點,叫人。”
沐雲芝在看到岑海鷗身後的點點時,臉上微微的顯出了一抹詫異,然後雙眸直直的望向岑海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