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宸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本想還說些別的,誰知腰間一疼,低頭一看,卻是被任幽草的小手給掐了一下。
看出來這小女人是有些不爽快了,歐陽雲宸這才無奈一笑,說道:“蕭太醫起來吧!又不是在外面,沒那麼多規矩。”
“謝三王爺!”蕭崇清站起身,卻沒敢坐下,只是站在原地,低着頭,一副“我是擺設”的架勢。
蕭崇清樂得當擺設,歐陽雲宸也樂得在不得罪任幽草的前提下,享受着和任幽草兩個人的晚飯。
不過這可不代表任幽草喜歡此時的氣氛。
“三王爺……”任幽草小聲的叫了一下歐陽雲宸,小手更是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歐陽雲宸的大腿。
歐陽雲宸一挑眉,自然是聽見了,可就是因爲聽見了,心裡反倒有些不太爽快。
這丫頭,這會兒叫自己三王爺,那肯定是有事求自己。
“幽草,怎麼了?”歐陽雲宸放下碗筷,很是大方的將任幽草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裡,“可是需要什麼東西了?你列個單子,回頭我就讓人去準備。”
“不是……”任幽草搖搖頭,眉頭微微皺着,眼睛朝着蕭崇清那面瞟了一下,意思很明顯,是讓歐陽雲宸善待一下蕭崇清。
歐陽雲宸明白了任幽草的意思,可偏偏擺出一副誤解的樣子。
“咳!”輕輕的乾咳了一下,歐陽雲宸看向蕭崇清,朗聲道:“這幾日勞煩蕭太醫了。”
“微臣惶恐!”蕭崇清抱拳一禮,倒是沒跪下了,“能爲三王爺、三王妃排些許憂愁,是微臣的榮幸!”
一句“三王妃”,終於讓歐陽雲宸纔剛進屋時的那點子不爽消散了些。
還算是個有眼力價的,既然這樣,那……
歐陽雲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嘴上卻很是正經的說道:“這幾日來蕭太醫勞累了,今夜有顧新陽在旁守着,蕭太醫就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吧!”
這話讓蕭崇清的眼皮一跳,莫名的,心裡一陣煩惱。
任幽草纔剛回來,本想再和她多談一些,可現在看來,卻是不能了。
一時間蕭崇清沒有迴應,倒是任幽草的眉頭越皺越深。
剛剛歐陽雲宸沒來的時候,蕭崇清和自己說了不少診治燙傷的方子,這些對於任幽草來說,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兩個人的經驗知識融合在一起,很有可能研究出來更加妥帖的治療方案。
任幽草本來還想着等會兒吃了飯,趁着兩個人喝茶的功夫,再針對兩個孩子的治療方案進一步探討,可現在卻因爲歐陽雲宸的一句話而改變了。
“歐……”任幽草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聽歐陽雲宸的聲音再次響起,“幽草,這幾天來可都是蕭太醫一個人在照顧兩個孩子,又是奔波又是配藥治療的,身體怕是要吃不消。如今咱們回來了,顧新陽又趕了過來,咱們總得讓蕭太醫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可……”任幽草本來想着讓蕭崇清繼續住在相府,雖說晚上她也是想讓顧新陽幫着照看着,可畢竟眼下蕭崇清纔是最瞭解兩個孩子情況的人,有他在府裡坐鎮,這心裡怎麼都能安穩些。
不過歐陽雲宸纔不會給蕭崇清繼續住下來的機會,繼續打斷任幽草,說道:“幽草,聽話,你要相信顧新陽的醫術,再說了,只是一個晚上,沒事的。就算你不信任顧新陽的醫術,可總得相信蕭太醫吧!兩個孩子現在姓名無憂,晚上只要派人勤加照看就是了。”
聽着歐陽雲宸的話,任幽草突然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份了。
從京城趕到柳眉山莊,再從柳眉山莊趕回京城,這幾天更是衣不解帶的照顧着兩個孩子,即便是鐵人,也會有勞累的時候啊!
爲了防止影響到兩個孩子的情況,蕭崇清倒是每天都堅持沐浴更衣,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清爽,可那青黑色的黑眼圈卻是掩蓋不了的。
想明白了這個,任幽草自然也就不再堅持什麼了。
“也好。”任幽草附和了歐陽雲宸的提議,“蕭太醫,這幾日麻煩你了,那今晚您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商討。”
蕭崇清一聽任幽草也這麼說了,心裡當下明白了自己今天晚上是必須要離開相府,雖說心裡明白這是應該的,可總是有那麼股說不出來的憋悶在胸口。
謝了恩,蕭崇清便退了出來,到兩個孩子那,和顧新陽交代了一番之後,便乘着馬車離開了相府。
倒是在蕭崇清離開之後,任幽草很不爽的在歐陽雲宸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你剛剛那是個什麼態度?蕭崇清是我弟弟們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對待我的救命恩人啊!”
歐陽雲宸腰間吃痛,卻半點都不生氣,反倒一手握住任幽草的小手,一手拿着筷子,吃得越發高興,“我的小貓爪子倒是鋒利了許多啊!看來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只不聽話的小貓纔是了。”
“你!”任幽草哪裡能想到歐陽雲宸這般無賴,當下就想抽回手離開,誰知歐陽雲宸卻是握得厲害,根本不容自己逃脫。
“本王現在還很餓,要繼續吃飯。要不然,咱們回房間裡,你負責來餵飽我?”歐陽雲宸臉上帶着笑,眼神在任幽草的身上掃了個遍。
兩個人都已經那般熟悉了,只是這麼一個眼神,任幽草當即明白了歐陽雲宸眼裡的想法,一個臉紅,起身就要離開,誰知道卻被歐陽雲宸一下子拉進了他的懷裡。
接着便聽見筷子與盤碗碰撞的聲音。
伴隨着一陣天暈地旋,任幽草直接被歐陽雲宸打橫抱起,直奔蓮影的房間走去。
任幽草又急又羞,本想掙脫,誰知歐陽雲宸的聲音卻低低的傳進了耳朵,“這會兒你還是乖乖的不要動比較好,若是讓人知道你這位三小姐沒睡着,卻被我抱進了房間裡,到時候就算沒事,怕也變成有事了。”
“你……”任幽草剛想反駁他,卻聽見有人問安,心裡也不知道在怕什麼的任幽草趕忙閉上了嘴巴,連帶着身體也不敢有半點反抗,任由歐陽雲宸抱着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