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容檀想這麼做的時候,蘭心閣外傳來了守在門外的太監響徹殿內的尖銳稟告,“皇上,皇后在殿外求見——”
話音剛落,容檀動作頓了頓,凝着身下臉色酥紅嬌媚的女人,胸口憋着一股慾火,俊顏難得沉冷地不得不下了牀榻。
見狀,纔回過神的蘇初歡羞惱地取過一旁的被褥,蓋在了衣衫半解的赤身上,然後擡眸望去——
只見慕容爾嵐臉色猙獰憤怒地闖了進來,看見了一室曖昧旖旎的氣氛,心中的怒火更甚,這該死的女人不僅和她爭寵,還和睿親王合夥害死了她爹,這個仇不報讓她如何泣血忍下?
倏然,慕容爾嵐在容檀面前砰然跪地,眼底是滿是血絲,嘶啞道:“求皇上爲臣妾的父親做主!”
聽罷,被她糾纏不休的容檀,再加上被打擾了欲~望,語氣冷肆,“朕不是已經派衛將軍等人調查了,到時會給你個交代。”
“鎮西將軍根本就是睿親王的人,有他在根本查不到睿親王的身上,臣妾不想讓父親枉死!”慕容爾嵐嘴角都咬出了血絲。
容檀這時的欲~望已經慢慢消退,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上前幾步,睨着跪地不起的慕容爾嵐,問,“那你要朕如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處死睿親王,即使朕下了聖旨,也沒有人會真正心服口服,更給了睿親王造反的理由,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看她如此不死心,他若什麼都不說,她定不肯罷休,慕容御死了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也體諒她喪父的心情,若不是如此,此刻慕容爾嵐早被治罪!
慕容爾嵐聽罷,自知求容檀賜死睿親王已經不可能了,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比起自己的父親,容檀肯定更在意自己的江山,這並沒有錯,於是她隱忍咬着脣一字一句,“臣妾可以等衛將軍查明真相,即使他不能查明真相,臣妾也不會放過睿親王!還有臣妾的父親臨死前告訴了臣妾一句話。”
“丞相臨死前說了什麼?”容檀斂了眸子,似乎在沉思慕容御死前留下了什麼話。
“父親說……”慕容爾嵐此刻狠毒的目光,瞥向了牀榻上受傷得不能動彈的女人,彷彿是想說和她有關的事。
見狀,蘇初歡頓時握緊了手心,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一直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眼底的震驚一直沒有消退,她沒想到自己昏迷的期間,慕容御竟然遭到暗害死了!
而聽慕容爾嵐的語氣,似乎是容邪動的手腳,只是沒有證據。
倘若真是容邪殺的慕容御,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定不會留下一點點蛛絲馬跡,看來他已經開始對慕容家動手了。
這時,慕容爾嵐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陰冷,冷笑地盯着蘇初歡,報復般的語氣道:“臣妾的父親說,睿親王和……右昭儀關係匪淺,一向獨善其身的睿親王竟然三番四次的救右昭儀,皇上難道沒有一點點疑心嗎?”
話音剛落,蘇初歡臉色蒼白了許多,她這才記起來之前偶遇臨死前的慕容御,他便直言她和容邪有染,沒想到死前竟然將這件事告知了慕容爾嵐……
聽罷,容檀不動聲色地掃過她,居高臨下地邪冷道:“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看都沒有看蘇初歡一眼,對慕容爾嵐說的事,彷彿沒有半分相信。
他是信任她毫不懷疑,還是不信任慕容爾嵐,蘇初歡不自覺地抿着絳脣,握着被褥的手都緊了緊,如果此刻讓她辯解,她都不一定能在他們面前解釋清楚和容邪的關係。
一切來得太過猝不及防,慕容御被容邪害死的事她還來不及消化,慕容爾嵐卻又將矛頭指向了她和容邪的關係。
“臣妾當然知道,這是父親的臨終遺言!皇上是不是太寵這個女人,以至於被她的外表迷得神魂顛倒,被她媚惑得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慕容爾嵐怒道,“萬一她真的是容邪的人,那她留在皇上身邊必定是禍害,如果將她嚴刑審問必定能套出睿親王等同夥……”
“你是說朕沉迷女色,荒淫無度,連自己身邊留着什麼人都分不清楚?”容檀冷酷地嗤笑了聲,要不是看在死去的慕容御的份上,除掉她,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慕容爾嵐咬着牙道,“臣妾不敢。”
她就是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信任那個女人,那麼幫她,連一點傷害委屈都不肯讓她受,彷彿捧在掌心當做寶貝一樣寵着疼着呵護着。
憑什麼?
她堂堂皇后跪在他面前,請求他爲慕容御求一個公道,卻推三阻四,連她喪父一點憐惜都沒有,更別說平時有一點點恩寵,連她封后以來的昌明宮也一步未踏入。
更可氣的是,現在這女人都被她毀容整殘了,他竟然還能去碰她,這讓慕容爾嵐嫉妒得快發瘋,這個女人到底給容檀灌了什麼迷魂湯?
“朕當你從未說過這番話。”容檀不容置疑地道,神色莫測,一個什麼都藏不住心思的人,還想除掉睿親王和那個女人,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皇上……”
慕容爾嵐不甘心似乎還想說什麼,容檀沒有給她犯蠢打草驚蛇的機會,倏然被他打斷了,“正好你來了,朕還有件事要問你,右昭儀在狩獵場受了重傷,此事是否和你有關?”
“皇上什麼意思?”
“這件事朕要給右昭儀一個交代,如果是你誤傷,那便和解了這個誤會。”
慕容爾嵐聽罷,氣得渾身發抖,他竟然不止不懷疑右昭儀,還想替她討回公道?要她和一個害死父親的幫兇和解,她死也不會妥協!
正要開口,被一旁的蘇初歡接過了話,溫順動了下蒼白的紅脣,“皇后只是誤傷了臣妾,要怪只能怪臣妾誤闖了狩獵場,與人無尤。”
聽罷,慕容爾嵐不止不高興,還更加動怒,貓哭耗子假慈悲,沒有什麼比被仇人施捨更令人痛苦折磨。
看着她憤怒拂袖離去,蘇初歡扯了扯脣,她不過是按照容檀的意思說了,想必慕容爾嵐以爲她是故意的,不過也無妨,對於一個滅族仇人,她……沒必要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