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容檀頭也不回地與太監離開,恆遠瞥了她一眼,小聲道,“你可別再跟着皇上,要是如今皇上心情不好,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這裡可是焱國,到底誰吃不了兜着走?”焱綰綰撇了撇脣,架子還挺大,不過她喜歡,隨即死皮賴臉地追上去,既然容檀不理她,她就從恆遠身上套話,“他爲什麼心情不好啊,難道是覺得我們焱國怠慢他了?”
“倒不是這個原因。”恆遠看着她,其實心裡挺喜歡她,多跟她多嘴了幾句,“但你們容國的待客之道也不好。”
“那你倒說說是什麼原因,容國皇帝爲什麼突然來焱國啊?”焱綰綰如跟屁蟲一樣跟着他,問。
“因爲一個女人。”恆遠想,這事她遲早得知道,整個焱國也將會知道。
“一個女人?”焱綰綰似乎嗅到了情敵的氣息,她連忙緊繃了身子,不悅道,“難道他有喜歡的女人在焱國,到底是誰?”
說她還挺聰明的,一點就透,恆遠才輕聲道,“不就是你們焱國皇帝即將要娶的新妃,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罷?知道皇上爲什麼心情不好,匆匆趕來焱國了?”
“你是說蘇姑娘?”焱綰綰愣了愣,她隱約記得新皇嫂是容國人,難道他們之前在容國就認識?
彷彿知道她心中疑惑,恆遠緩聲道,“你說的蘇姑娘可是容國的貴妃娘娘,皇上中箭昏迷後她逃到了焱國,但她一日是皇上的女人,這輩子都是!”
聽罷,焱綰綰不得不震驚,她沒想到新皇嫂還有這樣驚人的過去,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問,“那她爲什麼要逃離容國,還有,他打算怎麼處置蘇姑娘?”
“其中原因大概只有蘇貴妃自己清楚,皇上自然是帶走蘇貴妃,她絕無可能嫁給焱國皇帝!”恆遠如是說,以容國現如今的實力,跟焱國要一個女人算什麼。
何況這個女人原本就是皇上的,於情於理,焱國皇帝都該還,那麼皇上會念在不知者不罪原諒他這次。
“帶走蘇姑娘?”焱綰綰訝異地道,隨即說,“不,不可能的,皇兄不會將蘇姑娘給你們的,皇兄很愛蘇姑娘,而且他們之間早已有個孩子了。”
“孩子?”恆遠愣了愣,隨即皺眉道,“她才離開容國不到一月,哪來的孩子,如果你說的是容顏那個小女孩,那她可是皇上的龍嗣。”
“你說我皇兄還替容國皇帝養孩子?”養女人也就算了,連孩子都養,閻淵是吃了蘇初歡什麼迷魂湯?
“不信你大可自己去求證,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恆遠便不再搭理她,緊跟着容檀離開。
而焱綰綰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現在感覺不止關係到她的終身大事,還關係到皇兄,怎麼辦,容檀是來搶新皇嫂的!
不,她不能讓容檀搶走蘇初歡,不管爲了皇兄還是爲了自己。
見容檀與恆遠朝着焱凰殿走了,大概是去見閻淵,想到這裡,她不能什麼都不做,焱綰綰隨即靈機一動。
他去找閻淵,她便去找新皇嫂便是!
……
閻歡宮。
蘇初歡本來只打算住個小一點的宮殿,可是最終沒能抵得過閻淵的話,心一軟便住了進來。
這時,她剛剛給容顏喂完乃,哄她睡覺,眼皮即一直在莫名跳着。
或許是因爲明日是大婚之日。
想到這裡,蘇初歡頓了頓,前些日子不經意從宮女嘴裡聽說了一些容國的事。
容檀已經甦醒過來了,便在容墨快登基的那日,及時醒來,所以容檀便依舊是容國的皇帝。
而還有一個令她匪夷所思的消息。
那便是——
傳聞凌妃在天牢裡被百般酷刑折磨得不成人樣,而且最後頭顱還高高掛在了容國城門之上,暴曬了三日三夜。
她倒不懷疑這消息是假的,只是疑惑真的是容檀下的命令嗎?
他連凌妃差點害死她和顏兒都能無視,放過凌妃,到底是什麼讓容檀如此動怒,對凌妃做出瞭如此殘忍的事。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逐漸形成,莫非……他恢復了記憶?
隨即,蘇初歡又將這個念頭強行壓下,他恢不恢復記憶,已經和她無關了,她已經決定嫁給閻淵爲妃,就不應該再想容檀的事,這樣對閻淵不公平。
她已經傷害過容邪,不想傷害閻淵……
而在她回過神來,一個冒冒失失的身影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闖了進來,伴隨着宮女慌張地聲音,“長公主,奴婢還未通報,你不能這麼闖進去啊——”
話還沒說完,蘇初歡已經見到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到她面前了,便隨即對着宮女擺了擺手,“沒事,你退下吧。”
誰能攔得住這個瘋丫頭,宮女豈敢得罪長公主。
“新皇嫂,綰兒想你了!”焱綰綰一下子就投入了到她懷裡,想着怎麼也要客套一下,直接問,多尷尬。
見狀,蘇初歡倒是好奇她爲什麼突然的親近,雖然以前也不排斥,但也沒有今日這麼親近,而新皇嫂這個詞她也已經習慣了,“你這段日子不在,是去哪裡了?”
終於找到切入點了,焱綰綰連忙起身說,“我去了趟玄國,皇嫂你一定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驚嚇,差點被玄國那個變態皇帝抓去折磨而死。”
蘇初歡皺眉,她是有親身體會的,“你怎麼去了玄國,若是讓閻淵知道他非教訓你不可?”
“反正我福大命大安然回來了啊,不過這該多感謝一個人。”焱綰綰似乎憋得很辛苦,以前說話從來不這麼拐彎抹角的。
“誰?”蘇初歡果然如她所願的問道。
“容國皇帝,容檀。”說着這話的時候,焱綰綰特意觀察着她的表情。
只見她似乎顫了顫眸,有片刻的沉默,然後語氣如常彷彿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他怎麼幫你了?”
“玄國士兵追來的時候,我還沒逃到焱國,然後剛好撞到了他的馬車,躲進他的馬車裡,還幫我療傷,打敗了玄國士兵,我才得以安然無恙的回來!”焱綰綰說起心上人的時候,難免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笑意。
見狀,蘇初歡看透卻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