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地板上被一大灘鮮紅得讓人窒息的血液給染紅,聽診器以及即將要換的不知名的點滴瓶打碎在地上,不知不覺也融入到了血液之中,兩名白衣天使摔斷了翅膀似的睜大雙眼衣衫襤褸的倒在地上,顯而易見的脖子處被生生的劃開一道口子,那些原本不屬於地上的鮮血正是從這裡流淌出來的。
不遠處,一名身材魁梧的軍人也是倒在地板上,沒有任何理由,咽喉處戳進一根注射器的針頭,雖然很細,但卻能夠置人於死地在瞬間,只有一絲絲血順着注射器流淌下來。
這就是劉衛等人急匆匆趕到洪青青的病房面前所看到的一幕,病房門大開,不用進去就能夠看到房間裡面沒有人,密狐跟黑虎立馬調動整個基地之中的人緊急尋找洪青青。
“這不可能,洪青青連一個比較重的鍋蓋都揭不開,怎麼可能會殺了兩名護士跟一個軍人,實在是匪夷所思。”黑虎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洪青青在她認爲是那麼的柔弱,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況且她的胸口還受傷了。
“看來我們又繞到了那個話題,洪青青孤身一人在東城大廈地下室裡面既要養活自己也要養活劉偉,就一定有她的能力才能夠做到的,可是,她連一個鍋蓋都拿不起來,又如何殺人?”夏雷說道。
“看來是我們中了她的計,之前的一切都是洪青青故意表露出來給我們看的裝作一副天真幼稚的模樣,恐怕實際上她有柔道黑帶九段的能力!”關風分析道。
“大哥,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好不……”夏雷糾正道。
“裝得那麼像,看來的確是我們低估了洪青青了。”密狐沉聲道。
“已經在一樓發現了那個女人!”耳麥裡傳來的聲音給黑虎跟密狐,旋即一行人顧不得處理地上的屍體就往一樓的控制室跑去。
控制室是一個比較大的房間,房間裡面擺放着很多臺電腦,每一臺電腦裡面都顯示不同的地方,將整個地下三層的基地以及浮丘寺外面的情況都能夠在這個房間裡面清清楚楚的看到。
中間一個大屏幕的畫面顯示一個女人貓着腰顯得很小心一樣正在走廊上移動着身子,衣服上面還能看到一大片血紅的液體,不知道是吃那個人頭蛋糕的時候留下來的還是殺死那兩名白衣天使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她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紅的剪刀,原本不是紅色的,是那兩名白衣天使的剪刀,現在已經易主了。
她就是洪青青。
從畫面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的臉色很蒼白,原本就很白,但是現在似乎更加蒼白,毫無血色,很平淡的表情,那雙眼睛宛如在黑暗中行走的貓的眼睛一樣具有某種詭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靜靜地握着那把剪刀,慢慢的前行着。
“看來她想要離開這裡。”盯着大屏幕上的密狐沉聲道。
“已經關閉了她所在的這條走廊的通道,她走不出去的。”一個戴眼鏡身穿迷彩軍裝戴着其實並不需要戴着的軍帽的年輕軍人在一排佈滿很多按鈕跟閃爍着紅燈綠燈的控制桌臺前說道。
“臥槽這個洪青青居然有這麼厲害,從三樓跑到了一樓,你們的這個秘密基地也太秘密了吧?!”關風有些挖苦黑虎跟密狐,兩人沒有做聲迴應。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洪青青果然欺騙了我們,只是沒想到演技居然這麼好,雖然我們也是有疑心,但還是疏漏了。”夏雷說道。
密狐陰沉着臉對那個年輕的軍人說“把走廊的語音打開,我要跟這個女人說話。”
聞言,年輕的軍人在電腦鍵盤上面飛速的按了起來,也不知道打了什麼,隨後他將一個話筒遞給密狐,密狐接過話筒對着大屏幕沉聲道“洪青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做的這種事情將會導致你自己送掉這麼好性命?”
與此同時,在走廊上悄悄行走的洪青青聽到了密狐的聲音僵硬般的停下了腳步,有幾分驚恐的揮舞着血紅的剪刀在空中胡亂的刺着,似乎是一個正準備潛進別人家果園裡面偷橘子的孩子正以爲自己萬無一失的時候被人發現的那種驚恐。 wωw•тт kan•¢ 〇
“你們把我的小青瓜怎麼樣了!?快把小青瓜還給我!快……”
她的話語清晰的傳到了控制室的一對音箱之中,話語及其淒厲嘶啞,沒有之前那種溫文儒雅天真的味道,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瘋子。
洪青青更爲瘋狂的舉着血紅的剪刀在空氣中胡亂的刺着,
“你冷靜一點,洪青青,你此刻心裡擔心的小青瓜確確實實在我們的手中,如果你不能夠接受或者聽從我們的指示的話,那你就再也不想看到你的小青瓜!”密狐冷冷的對着黑乎乎的話筒傳達着自己的話語。
“你們這羣該死的,快點把小青瓜還給我,還給我!”
密狐的話似乎對洪青青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是起到了刺激洪青青,使得她更爲瘋狂的揮舞着剪刀彷彿隔着空氣刺在密狐的身上,嘶啞的喉嚨裡不斷的呼喚着小青瓜的急切聲音,同時朝着擋在面前的一道鐵門毫不留情瘋狂的一頓亂刺,不知道是在發泄還是在刺傷害自己小青瓜的傢伙。
“夠了,洪青青,我沒有功夫再聽你多說一句廢話,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小青瓜!”
沉聲的密狐突然暴喝着抓着話筒,眼中掠過一道兇光望着屏幕中的洪青青,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基地中沒有人守得住洪青青而憤怒還是怎麼。
似乎也是聽懂了密狐的話,瘋狂的洪青青終於是停下了身體的動作,僵硬在鐵門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呆滯般的望着頂上的那個正對準着她圓圓的攝像頭,目光正與密狐的目光對峙着。
洪青青啪的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板上對着攝像頭的位置,將手中的那把帶血剪刀扔出去好遠,對着高高在上正監視者她的攝像頭跪着磕着頭,那烏黑的長髮凌亂的隨着她的頭彆彆扭扭的一上一下着。
“求求你們放了小青瓜好不好,求求你們了,讓小青瓜來我的身邊好不好……”
“我求求你們了,給你們磕頭……”
確實,洪青青相當用力,磕在白色的地板上不一會兒就就有鮮紅的血液沾染在地板上面,她那蒼白如雪的額頭也是被染紅,然而洪青青卻並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賣力的磕着頭對着那個攝像頭,攝像頭的一邊,正是這個控制室當中對着的密狐等人。
“她……不會又是在耍什麼花招吧?”關風猜疑道。
“我覺得應該不像,可能是知道自己走投無路了纔會選擇這樣子對我們妥協,希望我們能夠讓她如願得到劉偉。”黑虎抽菸道。
密狐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大屏幕,也沒有眨動,看着洪青青一個勁的在磕着頭。
“好,我答應你,讓你見到你的小青瓜,不過你得聽從我們的安排。”沉默了片刻,密狐語氣沒有那麼憤怒,柔和了些許。
聞言,正要磕下一個頭還在空中的洪青青停住了空中,“我會聽從安排的,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她的額頭幾乎磕得鮮血淋漓,應該說是砸得血肉模糊了,鮮紅的血液宛如一條條毒蛇流淌往下經過她那張蒼白如血的面容,當她聽了密狐的話臉上綻放的面容是哭還是笑伴隨着面容及其令人厭惡。
五分鐘後,那道斷絕着洪青青出去的鐵門被毫無重力的提升上去,在門的另外一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洪青青,這個能夠得到絕對的保證,只要她有什麼異常,那麼這些藏在黑洞洞之中的小小子彈就會毫不猶豫的穿透她的腦袋。
“你們別過來,我現在就想看到我的小青瓜!”
洪青青警惕的看着密狐這些人,身子不由的往後退了退。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保證,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還想見到你的小青瓜的話,就要跟我們合作。”密狐沉聲道。
“至少讓我看一看我的小青瓜!”
“你沒有選擇,或許你也有選擇,但是我想那不是你應該要去選擇的。”
沉默了片刻,洪青青微垂着頭,凌亂卻修長的黑髮幾乎遮住了她那半張臉,看不清楚她的面容,額頭的血也已經沾染到了她的頭髮上,黑中帶紅。
“好,我跟你們合作,但是你們一定要讓我見到小青瓜!”洪青青擡起頭來望着密狐,眼中全都是哀求。那是獵物的哀求,在等待着獵人的允許。
“我既然說過,就一定會答應你的。”密狐迴應道,同時她看了看身旁的劉衛,對他說“去找尋答案吧。”
聞言,劉衛輕點下頭,朝洪青青徑直走了過來。
“你……真的是洪青青嗎?”
劉衛眼睛也是徑直的盯着的洪青青的眼睛,面容平淡。
“不是。”
洪青青果斷的回答着劉衛的話。
她的話語一出,便是全場的驚愕,連密狐跟黑虎都深感疑惑震驚。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是洪青青?”她問劉衛。
“直覺,你相不相信?”
“我討厭直覺,那是最沒有用的一種東西。”
聞言,劉衛沉思了片刻,走到距離洪青青還有幾米的距離,有些悠然的掏出香菸來給自己點上,劉衛從來不抽好煙,在監獄的時候兩塊錢一包的香菸都是極品。
“直覺這種東西確實沒有什麼用,不過有些時候可以用來檢驗一些沒有用但卻很重要的東西,應該說說你到底是誰吧?”劉衛吸了一口煙,望着她。
“洪青青是我的妹妹,我是她姐姐,就這麼簡單而已。”她沒有表情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洪心心。”
“你的妹妹洪青青現在在哪裡?”劉衛微皺眉問道。
“妹妹她……?”洪心心微愣,話語有些打住。
“難道你這麼快的時間就忘記了麼?”洪心心望着劉衛,反問道。
“什麼意思?”
“她就是認你做貓大哥的洪青青。”
“什麼……”劉衛雖然吸着煙但卻依舊感到了驚愕的看着洪心心,密狐跟黑虎等人不知道什麼開始屏住呼吸的在聽着兩人的對話,其中的錯愕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呵呵……姐姐洪青青就是我,妹妹洪心心也是我,我就是我,妹妹也是我,姐姐也是我,你知道了麼?”洪心心一臉怪異含笑的看着劉衛,不知道此刻應該用哪一個名字來稱呼眼前的這個她,她的笑,並不好看。
“你們兩姐妹……是一個人麼?還是說……就你們一個人?”劉衛沉聲問。
“是不是讓讓聽上去很迷亂就像是繞口令一樣?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親骨肉不分家麼?我跟妹妹都是一起的,不分彼此,本就不應該有這樣的兩個名字。”洪心心冷冷的說道。
他有些混亂以及凌亂了,不過,實際上的他應該很清醒,連黑虎密狐關風夏雷或許也是一樣,除非是眼前的這個洪心心在撒謊演戲,之前那個洪青青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對着這麼多不熟悉劇本臺詞的演員演戲,將自己當成了這部戲的兩個主角。
“確實像是繞口令一樣,那個時候在病牀明明就是你一個人,你說是你是洪青青………好吧,現在不討論你的名字的問題,我問你小青瓜劉偉是怎麼跟你認識在一起的?。”劉衛深深吸了一口煙,道。
“她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麼,QQ。我就是姐姐,不需要改變,想問什麼你就說吧。”洪心心有些失神的說道。
劉衛依舊錯愕,卻要這麼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原本是洪青青的人,現在她卻改口叫洪心心。
“你也喜歡在晚上看星星看月亮?”劉衛沉默片刻開口再問道。
“是的,很喜歡,我喜歡,我她妹妹也喜歡,那你呢?”洪心心反問劉衛。
“一樣。”
“能告訴我喜歡的理由嗎?”
“這個沒有理由,喜歡就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