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夜沒有再說話,歪着頭朝鯊戮眨動着媚眼。
“這件事情,我只會說一次,希望你們都不要讓我失望。”鯊戮注視着左右兩邊,冷聲道。
“放心吧,大哥,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鐵牛粗獷的答道,程零跟千盡以及蓮夜都沒有出聲,看着鯊戮。
“很好。我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稱爲電視上的焦點,更不希望你們動用沉魚幫任何人來參與,你們依舊需要的親自動手。”鯊戮冷聲說着,從黑風衣口袋裡面掏出一張紙來,扔到會議桌上。
程零幾人看了看桌上的紙,沒有什麼太在意的表情。
“就這麼簡單?”千盡輕哼一聲。
“你……是不是覺得……太殘忍了呀?千盡少爺……”蓮夜媚聲說道。
千盡就像是沒有聽到蓮夜的話一樣,冷哼一聲。
“這恐怕需要時間……”
“十天時間,另外關於他的安置,既然已經在你那裡的話,那麼就繼續交給你,我不希望還看到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鯊戮冷聲打斷程零的話。
“我明白了。”程零微低着頭,看着桌子,現在他也不願意看到鯊戮的目光。
“十天的時間,確實有些難啊老大,在這種小縣城一時間還真的難以找到。”鐵牛也是有些爲難說道。
“那你想要多少天?”鯊戮沉聲道。
鐵牛不再說話了。
“你們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我的地方這麼囂張!”
會議室的門被重重推開,準確的說是被人從外面踹開的,從會議室外面衝進來十多個手持砍刀的青年將坐在會議桌前的四人給包圍了起來。
一個穿黑色T恤的男子叼着煙站在會議室門口,懷裡摟着一個穿着十分暴露的妖豔女人。
“真是沒想到,程零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也在這裡,居然還勾結外來勢力,我平時待你可不薄啊!” T恤男子摟着那個女人走到程零面前,拍了拍程零的肩膀,或許有些震驚跟憤怒。
“一切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程零淡淡的說道。
T恤男子冷聲一聲,“被我親手抓到你還這麼的囂張,我告訴你,這裡是桃江,是我的天下,還輪不到你們來撒野!兄弟們,給我把他們做了!”
那些手持一米多長砍刀的青年們那個很囂張的殺字還沒有完全叫出音調,手中揚起的砍刀還沒有砍下去,一瞬間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呆愣愣的看着他們的老大。
他懷裡的女人嚇得呀的尖叫一聲,掙脫他的懷抱蹲在地上。
脖子正在慢慢的滴血,而讓流血的道具則是一把長劍,劍身雪白,鋒利,他甚至能夠清楚在劍身上面看到自己的那副嘴臉。
“住手!”他臉色大變的叫停了這些青年,實際上那些青年早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的身子在瑟瑟發抖。
千盡一甩手,那把長劍很漂亮的收進他身後的劍鞘之中,表情漠然。
T恤男子還在站着,臉上驚恐萬分,一秒後,他由站立姿勢慢慢的滑跪在地上,脖子處溢出鮮血來,大片大片的染紅黑木地板……
黑夜,或許正是在黑夜中悄悄的過去,東方的邊際慢慢點燃火紅的光亮,這個時候,黑夜已經被取代了。
………
潔白房間,潔白的牀上,他驟然睜開眼睛從牀上挺起頭來大口的喘氣咳嗽着,胸口毫無徵兆的製造出劇烈的疼痛,痛得他又幹咳了幾聲,又是大口的喘氣着躺下牀來,他的眼珠子四下竄動着,發現,直到看到自己潔白被子上彆彆扭扭的畫着一個血紅的十字架,牀旁邊豎起一根黑色的鐵棍,上面頂着一個瓶子,瓶子口往下,裡面裝着白色的液體,通過一條細微的小白管流到自己的手上,流進身體裡面。
他能感覺到打點滴的手有些紅腫且冰涼。
胸口的疼痛令自己不能挺起身來。
這裡不是那個遭遇巨大災難的城市,沒有那座連綿無際的黃石塊山脈,也沒有那麼多逃難的人跟獸,也沒有看到那個一身潔白衣服米黃頭髮的女孩。
這裡是醫院,可是自己明明是從那座黃石塊山上摔下來的啊,那麼高的山摔下來應該要結束掉自己的性命,可是自己現在……
他的頭好痛突然感到,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啊啊聲來。
“你終於醒過來了!”
病房門被從外推開,一身黑風衣着裝的黑虎走了進來,手中提着一些水果放到劉衛病牀旁邊小桌上,黑虎臉上掛着笑容看着劉衛。
看到黑虎,劉衛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跟黑虎一起追蹤沉魚幫主鯊戮到了一套別墅裡面,然後尾隨上去,在那個掛衣櫃後面的密室裡看到了鯊戮跟他的同夥,以及自己的哥哥劉偉,最後被鯊戮發現,逃走的時候中了對方的一劍後再送過來醫院的,自己根本就不在那個陌生的大城市裡面,那裡什麼都不是。
事實是如此,根本就沒有那個大城市,自己也沒有墜落下山。
可是,爲什麼自己會感到如實的真實?很真實。
難道說那隻不過是自己做的夢?
可是如果是夢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記得那麼的清楚,那種疼痛跟記憶都是那麼的深刻,一絲絲都沒有忘記,劉衛現在都能清楚的回想到那個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如果是夢境的話,不會記得如此清楚的。
“我……我是不是去過什麼地方剛剛?”劉衛有些疑惑問黑虎。
聞言,黑虎更是一愣,搖搖頭,“沒有,你自從那天給你做了手術之後就一直處在昏迷當中住在這間特護病室當中,我也一直守着,你沒有去什麼地方。”
“我昏迷了三天?有這麼久?”聽黑虎說得讓劉衛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黑虎很肯定的點頭道“是的,三天,醫生說你已經度過了危險,需要好好的休息。”
“是這樣……那鯊戮那裡怎麼辦?我哥哥現在就在他們的手中。”劉衛有些急切的說道。
黑虎抿抿嘴,輕聲道“在你手術的那天晚上,我們派遣了人強行突入到那棟別墅裡面,找到那個密室,但是很遺憾,並沒有找到你哥哥,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恐怕他們早就轉移了你哥哥在我們發現之後。”
“怎麼會這樣……”劉衛有些黯然失神低着頭,旋即又恢復神色道“你們那個打入他們內部的九君呢?他有沒有再告訴你們我哥哥在哪裡?”
“九君暫時還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我們也無從下手。”黑虎輕聲道。
聞言,劉衛便不再問黑虎,默默的躺着,這條線索又斷了。
黑虎似乎看出了劉衛的想法,輕聲道“我先去看一下密狐她,她也住進了醫院,她的腿傷又復發了,我會馬上過來的如果有什麼事情。”
“密狐她怎麼樣了?嚴重嗎?”劉衛問道。
“還好,沒什麼大礙,你現在也是病人,也好好休息吧,你哥哥的事情我們也會努力到底的,一旦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說完,黑虎走出劉衛的病室,走向旁邊的另外一個病室。
密狐躺在牀上,見黑虎進來,“劉衛他醒過來了?”
黑虎點點頭“嗯,不過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還在想着他哥哥的事情。”
聞言,密狐也是輕嘆一聲“唉,也難爲他了。”
“這次可以說是劉衛他救的我,如果不是他,現在躺在病牀上的就是我了。”黑虎已經將劉衛在程零的別墅裡面推開自己後他中了千盡一劍的事情告訴了密狐。
“現在鯊戮已經親自來了桃江,關於劉偉的身上藏了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在裡面。這一點,或許鯊戮知道,不然就不會對劉偉這麼一個怪物產生興趣,但是有些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只不過是一個黑社會頭頭,如果他真的知道關於劉偉的秘密,那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密狐疑惑道。
黑虎也是搖搖頭,“雖然沉魚幫是一個黑社會組織,但是我們的情報裡面也沒有太詳細的資料,九君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鯊戮的底細,不得不說,這個鯊戮,確實是一個堪比劉偉的神秘存在,不過或許……”
“你是說……我們的上級?!”密狐驚愕道。
“我也只是猜測,你別忘了,我們接到上級的命令就是活捉劉偉,並沒有直接指示要我們除掉他,可見我們的上級對這個怪物的再一次出現也產生了興趣,雖然我們在幾年前在東城大廈調查過劉偉後失去了線索,但這次劉偉的再次出現,讓上級產生了想活捉的念頭,也許跟我們一樣,都是因爲好奇吧。”黑虎說着掏出一根菸來點上,但卻馬上就熄滅,因爲這是在病房。
“你的話讓我又想到跟劉衛在一起的那兩個人說的,會不會是我們的上級真的是幕後BOSS,想要抓住劉偉然後做生化試驗?”密狐有些疑慮的說道。
聞言,黑虎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以爲你在拍生化危機啊。”接着,黑虎沉聲道“我們是軍人,上級的命令是用來執行的,不是用來質疑的。我們要相信上級領導有他們的用意。”
“但願上級也只是因爲好奇吧對於劉偉。”密狐輕聲道,她扭過頭去,眼眸望着窗外那萬里無雲的天空,顯得有些單調。
………
“嗯嗯……”
摩托車擰油門怒吼聲奔馳在桃江的街道上,關風戴着墨鏡,染着一頭黃頭髮,凌風甩動着,當他的那輛酷黑賽摩咆哮着馳過馬路,路邊的行人總會停下來望着他一頭黃髮在空中飛舞極其拉風的飛過。
或許關風很享受這種感覺。
一路風馳帶拉風,關風將摩托停在夏雷的小區下,他早就在QQ上約好了夏雷一起去吃麻辣燙。
那個時候夏雷正在房間裡面躺在牀上看父親留下來的《劍蜀》,看得很認真,他心裡早就默默下了決心要繼承父親的意願,做一名真正的道士,一名真正活在現實當中降妖除魔的道士。
然而在做這之前,還是要先去吃麻辣燙,夏雷跟媽媽說了再見,下了樓一把坐到關風的摩托車上面。
“臥槽這才幾天你小子就換了一頭黃毛,好霸氣哈!”夏雷笑呵呵的揉了揉關風的那一頭黃髮在後面。
“滾犢子,走,麻辣燙走起,好久沒有吃了!”
“額,搞得我們像搞基一樣,兩個男人去吃麻辣燙……”
“你特麼別說,我都覺得噁心……”
“哈哈…”
“恩恩…”摩托車再次加大油門,咆哮着往街道上形式而去,消失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
病牀上,劉衛安靜的躺着。
他再次想起那個自己沒有任何記憶的都市,那個女孩子,她告訴自己她叫雨痕,下雨的雨,痕跡的痕。
如果自己沒有再昏迷的時候去別的地方的話,那自己見到的那個大城市就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雖然說很真實,真實到讓自己感到那麼的現實。
忽然間,劉衛似乎想起在什麼地方跟那個叫雨痕的女孩子有見過,不,又不像是見過,好像是熟悉,陌生的熟悉。
她的白色衣服,衣角微微卷起,米黃色長髮,黑色的馬靴。
他記起來,自己在進醫院的時候在被醫生擡到的擔架上面,在醫院的某處轉角,他恍恍惚惚間,見到的那個女孩,穿着打扮跟雨痕的一模一樣,雖然當時看不清楚那個女孩的臉在醫院轉角處,但是現在劉衛能夠很確定的告訴自己,那個女孩的面容正是那個大城市裡面自己遇到的古怪女孩雨痕。
絕對不會有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