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等着總歸有個希望。你留在這裡，連重新投胎的希望都沒有了。”這是我在走廊盡頭跟小鬼說的最後一句話，隨之而來的，是我招來的兩個鬼差將它左右押住往陰司裡帶去。
“大哥，你是官兒啊？唉唉唉慢點兒，能讓我插個隊不能......大哥你倒是給句話......”小鬼被鬼差押走之前，還不忘扭頭問我能不能讓它插個隊，也好早點投胎。
“你這問題不是很大，放寬心休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送走了小鬼我回到病房，張道玄還在跟人掰扯着。論起扯淡來，我不如他。要是讓他繼續這麼扯下去，他能跟人扯上一天不帶重樣的。
“我們張教授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我推門進去找補了一句，然後拉着張道玄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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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沒有？人家教授都說你沒問題了。現在心裡舒服了吧？以後別遇着點事就說要離婚......”身後，傳來了男人安撫女人的聲音。我跟張道玄相視一笑，乘電梯下了樓。
“走啊？還來不？”走到門口，保衛科的保安們探頭出來跟我們打着招呼。
“沒事兒誰往醫院跑，你們歇着吧，不來了。”我沖人挑挑眉毛道。
“那個，師兄，我買點水果帶回去。”走出了醫院，張道玄三兩步搶到一個即將收攤的水果攤跟前說道。他出來時說來我家拿水果的，現在回去要是空着手，沒得又要被家裡老太太懷疑。這老貨，如今做起事來倒是仔細了許多。
“去，給老子拿個果盤進來。”小城的夜看似安靜，其實也是分地方的。大街上安靜，會所裡則是熱火朝天。只不過是人家把門一關，你打外頭看不見而已。
“好的龍哥。”龍哥是道上的人對他的尊稱，此人名叫單龍。最近幾年在小城的地下生意上獨佔鰲頭。龍哥身邊的女人聞言連忙起身，一伸手將包臀裙上的皺褶撫了撫道。
“龍哥，您看這單生意...”等女人出去之後，坐在單龍對面的那兩個人才開口問道。
“你們想插一腳進來也不是不行，不過利潤，我要佔7成。”單龍點了一支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龍哥，7成是不是多了點兒？那樣的話，我們弟兄不是得喝西北風了麼？6成怎麼樣？多少也給我們弟兄留點湯水。”對面的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欠了欠身說道。
“6成？你們能帶過來多少貨就敢開口壓1成下來？”龍哥靠在沙發上，解開一顆襯衣的扣子問道。
“600斤是沒問題的。”兩人對視一眼，對單龍比劃了一下道。
“600，斤？噗！”單龍聞言忍俊不禁道。小城這地方，如果能保證600斤的貨源，就能穩佔粉行一半的生意。他覺得這兩個人在吹牛b，手裡捏着這麼多貨，還來找自己合作幹什麼？大可以自立門戶發大財。
“這批貨，是咱們冒着風險弄到手的。我們弟兄只想萬無一失的把它給賣掉。道上人說，龍哥是這裡的老大，這批貨除了龍哥沒人能吃得下。600斤，只多不少。”兩人壓着聲兒在那說道。
“龍哥，果盤來了！”女人很識趣，在進門之前知道打聲招呼。
“端進來吧！”單龍應了一聲，靠在沙發上開始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600斤，逮着了可就是殺頭。逮不着.....他在心裡評估起這單生意的可行性來。風險跟利益並存，他想吃下去，但是又怕被噎死。
“吃點水果，稍後帶兩位客人去放鬆放鬆，算在我賬上。生意的事情不急，咱們改天再說。”龍哥決定不能貿然行事，數額太大，他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將女人端來的果盤往對面兩人面前推了推，他又對身邊的女人吩咐道。
“哪能讓龍哥破費。”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客套起來。
“這裡是我的地頭，地下的規矩，我說了算。你們好好玩兩天，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人跟你們再聯繫的。”單龍從果盤裡拿起一片西瓜，咔擦咬掉一半後瞥了對面兩人一眼說道。兩人聞言，心知這是人家在警告自己。躬身在褲腿裡的槍套上摸了摸，然後雙雙笑着點頭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先看看這位肯給多少利潤再說，他們心裡如此想道。
“兩位這邊請，我們這裡的姑娘，可是全城最美的。在這裡兩位大可放心大膽的玩，龍哥的客人，就是我們的上帝。”見龍哥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兩人起身告辭，那個一直跟隨着單龍的女人，則是搖曳着身姿將兩人往4樓的vip包廂帶去。
“這兩天，去查查底。”等兩人走了，龍哥纔對侍立一旁的小弟低聲道。
“明白大哥！”小弟點頭將差事應下了。小心無大錯，跟人做地下生意，總得弄清楚對方是黑是白才行。傻乎乎就湊上去，沒準下一刻等着自己的就是一顆子彈。
“不容易啊，這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那些個狗.日.的，坐家裡什麼風險都不擔就分走三分之一的利潤，我草他們姥姥......”往杯子裡倒了半杯酒，單龍緩緩靠在沙發上感慨起來。感慨兩句之後，他一昂脖將酒喝下去破口大罵起來。沒人知道他嘴裡的那些狗.日.的是誰。
“龍哥，龍哥？有貨沒？”正罵着，一個脖子上掛着條金鍊子，五短身材，身穿花襯衫和一條花短褲的胖子打門外進來道。
“貨？什麼貨？”龍哥皺眉問道。
“一點規矩都不懂，滾出去！”單龍身邊的小弟拽住胖子的衣領子，將他朝門外推搡着道。
“媽的，前兩年特麼比老子還窮的時候怎麼不敢叫老子滾出去。”被人從包廂裡趕出來之後，胖子聳聳鼻子輕聲罵道。
“你特麼是真傻還是假傻，今時不同往日了兄弟。你去問一個道上的老大拿貨？人家沒弄死你就算不錯了。他們吶，是不會親自跟人交易的，萬一你是條子的內鬼怎麼辦？你得找下邊的那些個人...”跟胖子相熟的人輕輕頂了頂他那一身肥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