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餘帝師徐芽!
這個人的名字絕對都要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修士響亮。
身爲大餘帝師,又是一位春秋境的劍修,本身修爲便足夠出彩,更是生得極其美豔,在大餘自己弄出的那個美人榜裡,也是位列前三,整個大餘,便只有兩位女子能夠在姿色上能和徐芽比擬。
拋開姿色這一說之後,整個大餘的女子,都無一人能比得上這位大餘帝師的。
因此在徐芽開口之後,船頭很快便鴉雀無聲。
不僅僅是那些散修,就是那些船上的三教修士們都很理智的閉上了嘴巴,他們是奉命潛入大餘的,以待時機,要是莫名其妙的惹了這位大餘帝師,被她拔劍斬殺,這該有多虧?
而且這明明是徐芽身爲大餘帝師,是有足夠理由殺人的。
一位春秋境劍修,極有分量。
誰也不敢貿然招惹。
船頭噤如寒蟬,徐芽也就懶得再和這些人計較,按住腰間懸着的長劍的秀芽,轉身之時,卻是在船頭看見一個站着的青衫年輕人。
一身劍氣若隱若現。
徐芽盯着那年輕人腰間那柄長劍,眼神深邃。
能在這裡碰見一位劍修,哪怕是她徐芽,都覺得有些意外。
徐芽本就是一個豪爽女子,看見這個年輕人之後,想了片刻,便提着兩壺酒走了過去。
劍修和劍修打打交道還不正常?
她將一壺酒扔給那年輕人,然後隨口問道:“也是要去劍山?”
在這個當口前往大餘的劍修,顯然除去去看劍山會選出誰做劍山掌教之外,並沒有其他可能。
年輕人點點頭。
徐芽看着他腰間的劍,直白問道:“你那柄劍不錯,叫什麼?”
大餘帝師徐芽性情率真,嫉惡如仇,大餘的野修都知道,她的手上有很多修士的亡魂,結仇無數,只是因爲她不僅是春秋境的劍修,還是一位大餘帝師,是那位大餘新帝最爲倚重的臣子,要想殺她,本來就極爲不容易。
這次她離開帝京太平城來到追殺朝廷欽犯,本來該是一個最好除掉她的機會,可誰想得清楚,這位大餘帝師,竟然境界高到了這個地步,一路上遇到不下十次埋伏,竟然都是毫髮無損。
順便又帶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所以當徐芽打主意要和一人打交道的時候,便往往會很直白。
年輕人笑了笑,“明月。”
這世間有許多劍,但不見得有許多叫做明月的劍。
這世間有很多人,但都不是人人都叫李扶搖。
李扶搖腰間的這柄明月是青天君所藏之物,作爲一個大妖,青天君即便不練劍,眼光也不會太差,他珍藏的劍,品質都不會太差。
或許說是能夠從山河去到妖土的那片海上的劍士,都不能太弱。
經過這幾千年之後,還能存在下來的劍,更是如此。
徐芽腰間的那柄秀芽便已經是不錯的東西了,可是比起來這柄明月,也要差一些。
徐芽聽到明月這個名字,皺了皺眉,“好好一個男人,爲何佩劍名字如此溫婉?”
李扶搖苦笑不已。
自己的實在是不少,也不見得每一柄都是男子所用,有些劍的名字溫婉一些,實屬正常。
徐芽喝了兩口酒,見那年輕人沒有什麼談話的性子,也就不再開口,她作爲一位春秋境的劍修,能夠和一個年輕後輩主動攀談已經是不易,要是再熱臉貼冷屁股,這是他萬萬做不出來的事情。
兩個劍修站在船頭喝了幾口酒,李扶搖忽然問道:“徐前輩……”
還沒有說完,便被徐芽張口打斷,“叫我徐大人。”
徐芽是大餘帝師,是整個大餘唯一的一位超過一品的官員,依着那位大餘新帝的話來說,大餘朝野上下,無人能夠比得上這位帝師的官位。
而且以春秋境修爲成爲帝師的徐芽,也沒有人膽敢非議什麼。
誰要多說不僅是和大餘新帝過不去,還和徐芽的劍過不去。
徐芽性子爽朗,但出劍也直接。
至於爲什麼她不想讓人叫她徐前輩,其實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只是因爲,徐芽覺得這個稱呼很老。
她本是個美豔的女子,如何能夠接受別人把她叫老了?
在這一點上,天底下的女子,都是一般性情。
李扶搖有些無奈的改換了稱呼,“徐大人,大餘境內有多少劍修?”
徐芽既然是大餘境內最爲出名的一位劍修,她肯定是能知道一些這大餘境內會有多少劍修的。
徐芽挑着眉頭看了幾眼李扶搖,想着之前他的口音,這才說道:“原來你不是大餘人氏。”
李扶搖喝了口酒,想着這又有什麼道理?
徐芽伸手,看着遠處說道:“一百人吧。”
這個世間的劍士少,劍修其實比起來劍士卻要多些,不過並不是所有劍修都敢拋頭露面的,有些隱居深山,潛修的劍修,沒有人知道也是實在正常的一件事。
徐芽知道的人數在一百人,也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
李扶搖問道:“他們會不會去劍山?”
這纔是李扶搖關心的問題。
李扶搖從來都沒有想過天底下的劍修都是同氣連枝,就像是三教也好,其中也會有些不一樣的聲音,劍士即便是沒落到現在,也一定不會是真正的擰做一股繩。
只是聲音不大而已。
也都是相對而言。
徐芽搖頭道:“想去的不見得會很多。”
李扶搖哦了一聲,然後不在這些事情上多說。
片刻之後,李扶搖開始和徐芽談及那些關於劍道的事情。
一晃眼便到了月明星稀的時候。
月光灑在水面,上,看着很好看。
李扶搖想着腰間的那柄劍叫明月,便笑出了聲。
徐芽笑道:“很配。”
顯然她也想到了。
李扶搖盤坐在船頭,將那柄明月放在膝上,很快便被他牽引着懸停半空,長劍在身前遊走,要不了許久,便停留到了水面上。
月光下,劍身很是明亮。
徐芽看着這柄劍,問道:“你的本命劍,和你自己的聯繫如此之差,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些涉及自身修行的事情,也就只有徐芽能夠在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外人面前如此直白的開口。
這和她的心性有關。
李扶搖聽着這近乎直白的言語,沒有搭話,他總不能說是他的僞本命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