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蘇抓住她不老實的手道:“阿善是一個純陰你知道吧?”
“當然。”她抓住他的手,往他袖子裡摸。
“她不是一個五六歲的娃娃,而是一個急需純陽庇護的純陰,你知道嗎?”舒望蘇又問她。
“知道知道。”她道。
舒望蘇扣緊她的手,讓她看着自己道:“而你就是那個她看準的純陽,你可知道?”
龍霸天果然一愣。
舒望蘇便冷笑一聲,“你果然一遇到純陰就蠢的可以。”
龍霸天不可思議的道:“你是說阿善看上我了?”
“不是看上你,是看上你的純陽之身。”舒望蘇道。
“怎麼可能,她纔多大點兒,連人事都不通。”龍霸天否認道。
“是嗎?那你解釋一下她今夜爲何會發|情?”舒望蘇歪頭看着她問道。
這一問將龍霸天問的不得其解,因爲她也一直在奇怪,那麼小一點兒的純陰怎麼可能發|情?她連人事都不曉。可她偏偏就是發|情了,還主動獻出了脖子要與她匹配。
舒望蘇託着她的下顎道:“不必疑惑,純陰本身就與尋常人不同,我六歲時也會爲了自保用發|情來吸引人庇佑。”
龍霸天驚訝的看他。
舒望蘇笑道:“不必如此震驚,爲求生存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做不出來的。”
龍霸天盯着他,忽然伸手抱了抱他,“你受苦了。”
舒望蘇被她的懷抱抱的一愣,一肚子的分析解釋頓時化成細細綿綿的情緒,酸在了喉頭,他這一世也只有她這樣跟他說了。
他慢慢伸出手抱住她,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所以你明白阿善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嗎?”
龍霸天在他脖頸間“恩?”了一聲。
舒望蘇便氣笑了,不知她是真的對情愛之事一竅不通,還是根本就沒聽進去,“爲了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她好趁機上位,綁住你這個大靠山。”
龍霸天鬆開他,皺眉看他。
他以爲龍霸天還不明白,便又解釋道:“她想讓你誤會是我指使她殺了舒鬱,讓你和我產生矛盾,她藉着這個機會讓你離開我,她好有機會與你匹配。”所以他纔沒有先行回京等她來找,因爲這一走誤會只會越來越大,“今夜她纏着你,突然發|情,你難道就不奇怪……”
“我知道這個。”龍霸天打斷他,依舊皺着眉卻是笑了,“你們……你和阿善都認爲我會因爲這個和你發火產生矛盾?”
舒望蘇一愣。
她又問:“你也這樣認爲?”
舒望蘇看着她,動了動喉嚨問:“難道不會嗎?”
“當然不會。”龍霸天一本正經的道:“我雖然對舒鬱就這樣死了很……氣悶,但是發生了就發生了,就算是你做的,我最多也只是氣憤你隱瞞我插手,你給我道道歉,主動一點哄哄我也就算了。”她看了一眼舒望蘇嘟囔一句,“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搞到手,難道爲了這個放你走?哪有這等好事。”
舒望蘇看着她,脣角難以抑制的勾起來笑了。
“不過。”龍霸天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腰,往懷裡一撞道:“若真是你乾的,老子可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了。”她笑的不懷好意往他身上貼,“大部分事情都是可以經過睡一覺來解決的。”
舒望蘇輕輕推她,歪頭問道:“那什麼事情是不可以這樣解決的?比如說。”
龍霸天想了想,看着他道:“比如你背叛我,比如你和西陵或者別的什麼人真的幹了洞|房|花|燭這種事情。”
舒望蘇眨眼道:“你還是有些介懷我和西陵假裝圓房結婚一事?”
龍霸天“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已經與我匹配,不能和旁人行|事,我必定會追查到底。”
匹配之後他連對龍霸天以爲的人動|情都不能,被下|藥發\情也是有意裝的,怎麼可能跟別人做的了什麼。
舒望蘇靠在門扉上,歪頭對她笑道:“需要我向你解釋嗎?”他的手慢慢纏住龍霸天的腰帶,一點點的在指尖繞啊繞,“我可以,慢慢解釋,順便兌現之前在馬車中,承諾你的那件事。”
他在那昏昏的月色下眼睛亮亮的含笑看她,細白的手指纏的她的腰帶一點點鬆了又鬆,讓她的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抱着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
她撞的舒望蘇貼在門扉上動彈不得,又急又興\奮。
舒望蘇有些喘不過氣,只覺得渾身發顫,血液一瞬衝到天靈蓋,手腳發軟的緊緊抱住她,第一次伸手拉開她的衣帶,顫巍巍的摸到她汗津津的肌膚,纖細的腰……
天旋地轉,天昏地暗。
龍霸天卻忽然一彎腰,低吟了一聲鬆開舒望蘇猛地蹲下了身子。
舒望蘇被她倉促的鬆開,靠在門上意猶未盡的喘|息着,迷惑的看她,額頭滿是密密的汗,“你……怎麼了?”
“幹!”龍霸天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喘|息|不定,往下|面一看,擡起頭來滿眼血絲和幽怨,一臉汗水的怒道:“老子來葵水了!”
舒望蘇一臉發懵,餘味猶存的愣了一下,隨後靠在門扉上笑出了聲。
龍霸天又氣又崩潰,怒道:“笑什麼笑!你以爲老子來了葵水你就能逃過去嗎!”伸手抱住舒望蘇的腰就要站起來。
舒望蘇忙托住她的身子託她起來,她湊過來就要親舒望蘇。
舒望蘇忙捏住她的下顎,憋笑道:“不行,來葵水了就要好好調理,不然會生病。”
她一臉欲|求|不|滿,悲憤難當。
舒望蘇就在她脣上親了親道:“你放心,來日方長,我不會反悔。”
龍霸天泄氣的掛在他脖子上,低聲哼哼,“老子肚子疼……”
舒望蘇抿嘴笑着將她抱起來,抱到牀邊放在榻上,讓她躺好了,道:“你先忍一忍,我去找沈青開些緩解的藥,拿些乾淨的衣服來。”
龍霸天抱着肚子悶悶的“恩。”了一聲。
她此時難得的聽話可憐,舒望蘇忍不住彎腰在她額頭親了親,“我很快回來,很快。”
他轉身出了屋子,拉上門,快步走到隔壁廂房外。
沈青還在照顧服了抑制藥痛苦掙扎的阿善。
他叫了一聲沈青。
沈青滿臉不滿的走過來,“又有什麼事?”
他客客氣氣的道:“勞煩先生開一劑緩解葵水來了腹痛的藥,交給秀林去煎就好。”他指了指候在院子裡的秀林。
沈青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他雪白的脖子上一粒紅紅的吻痕格外的明顯。
他故作無意的伸手遮了遮,道:“這裡我來照顧就好。”
沈青是收了豐厚的診金的,所以就算頗有怨言也是下去開藥了。
舒望蘇揮手讓秀林跟過去煎藥,然後擡步進了屋子裡。
廂房裡燃了淨化的薰香來緩解純陰之血的味道。
阿善躺在榻上痛苦的哭鬧着,阿守跪在榻邊緊張又揪心的照顧着她,瞧見舒望蘇走進來一臉警惕的起身護着阿善盯着他,“你來幹什麼?”
舒望蘇冷淡的看他一眼道:“放心,我不是來拆穿你們的,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對她說。”他靠近。
阿守更加警惕,像個隨時要攻擊的小獅子。
舒望蘇便道:“你也不想她一直這麼痛苦下去吧?”
“你有解藥?”阿守忙問。
舒望蘇道:“讓開。”
阿守想了想,讓開退到了一遍。
阿善想拉住他,阿守忙道:“別怕阿善,我就站在旁邊,他不敢欺負你。”依舊防備的盯着舒望蘇。
舒望蘇到榻前坐下。
阿善害怕的嗚咽一聲縮進了牀角,不迭道:“你……你要是殺了我龍姐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舒望蘇溫柔的笑了笑道:“我當然不會殺了你惹她生氣,我只是來告訴你。”他伸手捏住阿善的脖子。
阿守一瞬要出手,他指尖一動,一根銀針便射了出來,正中阿守的小腿。
阿守痛呼一聲發軟的跪在了地上,“放開阿善!”一掙扎就昏了過去。
“阿守!”阿善臉色慘白的喊他。
“別擔心,只是讓人暫時麻醉的銀針,不是你那根劇毒的銀針。”舒望蘇看她,撥開她臉上潮潮的銀髮,她在他的手掌裡瑟瑟發抖,可憐極了,“同爲純陰,你又是龍霸天帶回來的人,我並不想對你太刻薄,所以你纔給了你機會讓你給我製造麻煩。”
阿善渾身發抖的哭着,“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舒哥哥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只是爲了讓你高興才幫你殺了舒鬱的,你不是一直恨他嗎?我……”
“少拿你那套哄龍霸天的鬼話來對付我。”舒望蘇不耐煩的打斷她,“同爲純陰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比誰都清楚,爲求自保不擇手段無所謂,只是別用在我身上。你利用我殺舒鬱這件事我看在龍霸天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只是……”
他將阿善拉過來,迫她擡頭看自己,兩雙銀灰的眼,她滿臉冷汗滿眼淚水,他冷冰冰的道:“我警告你,別打龍霸天的主意,她是我的純陽,到死都別動這個心思,不然我會讓你,和你的阿守試試幹封百年的滋味,你知道我們舒家人最擅長惡毒了。”
阿善一哽咽,顫的更厲害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我會和阿守馬上就離開……”
舒望蘇歪頭一笑,“你現在怎麼能離開呢?你若是現在離開你的龍姐姐肯定會爲你擔心,去找你回來的,她這個人最重那些老套的諾言和義氣。”他將她被汗水打溼的發挽到耳後,柔聲道:“現在你就乖乖的待在我們身邊,當好一個懂事聽話的小妹妹,等到有一日她覺得你可以離開了,你再離開,懂了嗎?”
阿善忙不迭的點頭,點的一眼眶淚水落的像珠子一般。
“乖。”舒望蘇鬆開她,扯過牀幔擦了擦手道:“這抑制藥的滋味就當給你的一個教訓,不要隨意讓自己發|情,不然我只有讓你天天服用這抑制藥了,那可是很難受的。”
阿善蜷在牀角低低哭着,一聲不敢再吭。
舒望蘇掏出一枚解藥塞在阿守口中,看他幽幽轉醒,這才離開了廂房。
走到院子裡還聽到兩兄妹哭的慘兮兮的聲音,若不是這阿善太過了,舒望蘇是不想與他們爲難的,他也處境艱難過,只可惜阿善並非善類。
他去找了件乾淨的衣服出來,秀林正好端着藥過來,他接過藥去了龍霸天那間廂房。
龍霸天正躺在榻上痛苦的哼哼,一看到他進來頓時可憐兮兮道:“舒望蘇,我肚子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