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之歌,,
過了一會兒,林凌月擡起頭:“其實,其實自從第一次見到你後,我便開始做奇怪的夢。夢中我總是在大洋深處…”她詳細的講述了夢中聽到的歌聲,那個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和聲音所告知的信息。唯獨略掉髮現丈夫不在這個世界後所做的夢。那個夢中有太多信息,她現在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聽完林凌月的講述,幽天海陷入久久的沉思中。
就在林凌月開始有些不安時,幽天海開口慢慢說道:“我認爲那些並不僅僅是夢,而是某個人魚族的成員通過感應能力,進入到你的夢中傳遞信息。我的推測是,那個不知從何處發出的聲音,便是人魚族的成員在和你交流。”
“真的?那會是誰呢?”林凌月驚訝的說。
幽天海皺皺眉頭:“我認爲很可能就是人魚族族長朱利安。”
“朱利安?他爲什麼要給我傳遞信息?又是如何進入到我的夢中?”林凌月更疑惑了。
幽天海摸摸下巴:“我想也許是因爲你獲得人魚血統的方式非常特別,而朱利安知道一些關於你的情況,纔會與你建立聯繫。”
“那,朱利安現在在哪裡?又是誰在找他呢?”
幽天海搖搖頭:“人魚族族長和別的人魚成員不太一樣,他沒有固定棲息的海域。平時就在不同的大洋中環遊,休息時應該是在聖地中,所以一向行蹤難測。至於誰在找他,朱利安應該已經知道了。就是那個來自地下世界的神吧。”
“神怎麼會來自地下世界?”
幽天海苦笑一下:“是啊,的確很奇怪…”
“對了”林凌月插嘴道:“安菲兒,朱利安說找到安菲兒就能知道真相。而且那個神好像也在找她。”
“安菲兒嗎?”幽天海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說:“安菲兒也是四大長老之一。而且據說是人魚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歌者,她的歌聲能讓天地動容,衆神落淚。”
“你聽過?”
“沒有,也許沒有最好。不過找到安菲兒嘛…現在希臘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這很不尋常。一般人魚族的會議不會那麼久,聯想到伊立昂的話,我想人魚族可能出了一些問題。總之…”幽天海說着站起來,走到林凌月身邊把她拉入懷裡說道:“你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也非常難以解釋。我必須聯繫各大異類種族,好好商討一下。他們在瑞士設有代表處,怎麼樣,要不要去瑞士?”
“啊?”林凌月有點吃驚,想了想說:“我還得上學呢,再說我爸媽總不能老出去旅遊啊。”
幽天海看看她,認真的說:“小月,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有點複雜呢?你竭力在兩個世界中生活…”
林凌月聽了,心裡一驚,難道他知道了?
幽天海接着說道:“一個世界是普通的人類女孩林凌月,而另一個世界則是無法解釋的變爲人魚混血的林凌月。你現在正在這兩個世界間疲於奔命,想要保持平衡是很難的。”
林凌月鬆了口氣,想想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也不想這樣啊。我本來就是個普通女孩,也只想過普通的生活,卻被硬拉進我不熟悉的世界中,所以我在努力的尋找出路。不過,沒找到解決方法之前,我還是希望能夠保持兩個世界的平衡,畢竟它們都是我的世界,對我都很重要。”
幽天海親了親她的臉龐:“好吧,我會在你身邊幫你的。”
“真的?”林凌月擡頭看看他,有點遲疑的說:“可是你和我的關係…一會兒風和日麗,一會兒狂風暴雨的…”
幽天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你指的是天氣,倒也很正常。因爲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晴天,也沒有永遠的陰天,對不對?”林凌月抿嘴一笑,依偎在幽天海的懷中,靜靜聽着他的心跳。
第二天,林凌月起牀後來到餐廳。幽天海正坐在桌旁吃早餐:“寶貝,起來了?今天要不要再出去逛逛?晚上就走了。”
“走?回北京嗎?”林凌月有點遺憾。
幽天海笑笑說:“不是,是去維也納。我不是說好要帶你去聽新年音樂會嗎?”
“真的!我還以爲你馬上要去瑞士呢。”林凌月驚喜的說。
“我已經通知了各個異族代表處,但是,如果想讓各個族的長老們過來開會,光確定行程就得花不少時間。那幫異類種族啊,活的太久,沒什麼時間觀念。”
林凌月甜甜的一笑:“太好了!不過,爲什麼不在威尼斯多待幾天啊?”
幽天海看看她,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說:“如果不是奇凡尼對你那麼虎視眈眈,倒是可以多待幾天。他還派人送信過來,邀請咱們今天參加晚宴,說是賠罪,我看,哼哼…”林凌月臉一紅,沒說話,低頭吃起飯來。
吃過早餐,幽天海帶她去了附近的幾個小島遊玩,有的盛產玻璃製品,有的則是以色彩豔麗的房屋聞名。林凌月看的興致勃勃,到晚上離開前,還真有些依依不捨的感覺。
在火車站,奇凡尼帶着李奧前來送行。林凌月雖然覺得奇凡尼曖昧的態度讓人有點難堪,但想到他畢竟救了自己,還是真誠的說:“奇凡尼長老,那晚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救了我的命!”
奇凡尼笑笑:“甜心,不必客氣,即使你不是幽二公子的…朋友,我也會幫你的。實際上,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幽天海在旁邊輕咳一聲,奇凡尼聳聳肩,沒再說下去。林凌月尷尬的笑笑,轉向李奧,和他熱情的擁抱告別後,上了火車。
一進車廂,林凌月就笑着說:“哇,讓我想起了《東方快車謀殺案》。”
幽天海看看她:“喜歡阿加莎的小說?”
“其實更喜歡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啦。”林凌月坐在牀上,興奮的四處打量着。
“以前坐過火車嗎?”幽天海在她身邊坐下問道。
“坐過,坐過好幾次。不過都是不堪回首啊,不管是小時候和我爸媽出去,還是長大了和同學出去旅遊,都是坐着硬座一整夜,又困又冷還睡不着。”
“這麼可憐!”幽天海愛憐的抱住她。
“我可是窮人,火車比較省錢嘛。不過還好了,現在回憶起來也蠻有意思的。”林凌月無所謂的說。
幽天海看看她,低低笑起來。林凌月有些不高興:“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
幽天海突然將她按倒在牀上:“我在想,你日後回憶起今晚,會不會也覺得很有意思,嗯?”說着上下其手,愛撫着林凌月。
“討厭啦,唔…”林凌月剛想抗議,就被堵住了嘴。火車在夜色中‘哐當哐當’的前行着,車廂中的兩個人似乎應和着這種節奏,纏綿在一起。
早上火車到了維也納。走出車站,一輛黑色房車等在門口。林凌月不禁嘲弄的說:“好像這車和你粘在一起似的,走到哪裡都看的到它。”
幽天海掐了她一把:“看來昨晚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你,今天這麼調皮。”林凌月臉一紅,沒敢再說什麼。
房車載着兩人向市區駛去。林凌月透過窗戶,欣賞着兩旁飛掠而過的景色。維也納在朝陽的光芒中漸漸甦醒,街道旁一棟棟金黃色的建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璀璨奪目。就在她心醉神迷之際,汽車在一座古老的旅館前停下。下了車,她不禁感嘆道:“這根本就是宮殿嘛。”
幽天海笑笑:“所以才叫帝王酒店。不過,我只住過一兩次,他們經理的名字都忘了。”
正說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熱情的用德語和幽天海打起招呼。幽天海微微點頭,帶着林凌月進了酒店。大堂面積不大,但佈置的奢華大氣。比起巴黎的麗茲酒店,少了精緻,但多了幾分貴氣。走進酒店套房,林凌月徑直來到陽臺上,眺望着維也納的城市景觀。
幽天海從身後抱住她,低聲說:“我之所以選擇這家酒店,就是因爲對面的咖啡館裡有正宗的南山咖啡,下午我帶你去嚐嚐。”
林凌月挪揄的說:“你可別像上次一樣沒帶錢,只能搶喔。”
幽天海咬了她耳朵一下:“越來越放肆了。不過,這次我也不打算帶錢…”看到林凌月吃驚的目光,幽天海一笑:“那是因爲酒店經理記得我喜歡去的咖啡館和餐廳,他會事前打好招呼,所有賬單會直接送到酒店處理,等咱們結賬的時候付給酒店就行了。”
“酒店還有這種服務?我可沒聽說過。喂,咱們現在就出去逛逛,好不好?”林凌月興致勃勃的說。
幽天海搖搖頭:“恐怕不行,寶貝。我上午得打幾個電話,下午再陪你。”
“那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行”幽天海乾脆的說,“我早就發現了,去哪兒你都能遇上奇怪的人。”
林凌月不高興的皺皺眉:“什麼話!算了,那…我在酒店裡面逛逛總可以吧。”看到幽天海略顯猶豫的樣子,林凌月忙上前摟住他的脖子說:“求你啦,酒店裡面能有什麼事啊。”幽天海無奈的搖搖頭,只好同意。林凌月高興的洗個澡換了身衣服,溜溜達達的在酒店中閒逛着。整座酒店好像一個宮廷博物館,到處擺滿畫像、藝術品和華麗的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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