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知秋,秋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季節,讓人擁有無盡的遐想的時日。又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天也黑的比以前早了許多。
万俟府裡忙碌的一天終於沉靜了下來,人們也沉醒在夢鄉之中。蟋蟀在窗外鳴叫着,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沙沙的細雨浸透着那殘敗的河池裡的荷花以及發黃的草地,只是桂花飄香剛過,九月初菊又綻放出泌人心脾的芬芳。
“怎麼還沒來呢?”万俟煙雲從自己的房間裡來日間老師父指點的地方,看着秋雨綿綿,有幾分涼意,在這大半夜裡等人真是一種焦熬,除了四處張望,焦急的等待好像並沒有很多的樂趣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天下着毛毛細雨,又一陣陣驚雷聲響。他站在大院中,撐起了傘。正當他要離去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帶着斗笠飛來。他有意的壓低聲音說道:“你小子還很準時呀!你從來沒這麼準時過,看來你改變不小呀!”
這時是二更天,他也準時到了。万俟煙雲見那約的人正是他,有點奇怪,拿不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個楊師父也道:“看來你對我還是很瞭解的嗎?我不算準時,二更天我來了一分鐘,你切等了十分鐘。”
“你怎麼知道。”黑衣人有些吃驚的問道。
万俟煙雲從他外衣的水份來叛定的說道:“僅僅的猜測而已。”
“你測的不準確,我剛到了,這回你真的錯了。”他只是不是承認這人說中了,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天空。
万俟煙雲一躍駕着空又迅速跑着,黑衣人持着劍緊跟其後。万俟煙雲又是從同一窗戶裡進去的,黑衣人這回毫無故慮的從窗戶裡進去了。因爲他早幾分鐘來了,把這裡的環境觀察了一遍,黑衣人看見這房間裡懸着大大小小的鐵圈鋼圈之類的。
黑衣人早就準備,慶幸自己沒有落他的圈套,嘲諷道:“你很會玩遊戲。”
万俟煙雲見他的劍法奇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也對他的功夫十分的感興趣,亦自嘲道:“我很笨,只是會跟你玩玩而已。”
黑衣人磨着劍地上發出了一道道火心,他也當仁不讓的懸在空中用鋼圈來套黑衣人。黑衣人想道:“我得給你留點記念纔是,昨天被你羞辱了一翻,我不教訓你是不行了,哪天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万俟煙雲心想道:“我今天要在給你一點記號,省的你有託詞。”
說不上兩句話,兩人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樣打起來了。万俟煙雲從老玩童那裡學來的左右互博,於是他一劍疊一劍的朝黑衣人刺了過去。黑衣人雖說是劍行家,但也沒有看過這樣奇怪的劍招就問道:“臭小子哪有這樣出劍的,不按套路出招的。”
万俟煙雲見他抵住自己的左手之劍,就很難防住右手的劍招。就算抵住了右手的劍招,那麼他兩手時而交替,時而翻滾,時而齊攻。看似是與人相玩,切招招讓人防不勝防,一招虛一招實,一招長一招短。左右開弓,前一步是攻,後退一步是防,害的這黑衣人也不得不全力以赴纔算與他打了一個不分上下的平手。
他倆打的難解難分,万俟煙雲熟知這玩圈的陣法,楊道長比他的武功高出那麼的一大籌來着。不過這回万俟煙雲不如上次了,楊道長可是備而來的。結果可想而知,這正好給万俟煙雲學得了太極八封劍的妙處。
楊道長用太極劍法去破他那套左右互博之術,正是“以無劍勝有劍,以無招勝有招。劍在心,心隨氣動。劍在手,人劍合一也。陰陽調和,八封連鎖。”
兩個人拼抖的十分激烈,黑衣人見那万俟煙雲求勝心切,正好抓住他雙劍齊飛,黑衣人劍一橫抵住那飛來的雙劍,輕柔一下,旋轉180度而出。飛刺那手空無一物的万俟煙雲,想逃時又誤中自己設定的機會,被那鐵圈給套牢,兩劍飛刺到万俟煙雲的身上。
楊道長驚慌失措,幾乎要失手誤了此人的性命。不想那雙劍刺向万俟煙雲居然劍尖彎斷,兩把飛劍落在地上。這更讓楊道長感到不可思意,以他的學識所見失聲道:“你練成了金剛不敗之身。”
万俟煙雲不想讓他知道這個密秘就拾起了那雙劍道:“我這個劍是軟鐵皮作的,你看我想讓它彎就讓它彎,想讓它長就讓它長,想讓它消失也行。”他按動着那雙劍的機關,居然真能如他所說隨心所欲的變換形狀。就憑他這點伎倆居然騙過了這個江湖大齶級的人物。
***裡這兩天好不熱鬧的,人來人往,生意自然紅火。主要是人紅地方也紅了,不過人紅是非多。此時走進兩個似嫖客又非嫖客,像正經人又非正經人問道:“老媽媽在哪裡。”
老鴇居高臨下正盯梢着哪個姑娘不賣力的與她接待賓客招徠生意,正拿着她們的考勤本與她們打分算計效獎金呢?一聽有生意上門了,而且直接找她的。黑寡婦一看就是一條大魚,自然刻不容緩的從樓上躍了下來道:“這位公子,要哪位啊!”
她指着那些凡花俗粉,倚門賣笑之人說道:“這裡香花,惜花,珍花,梅花,情花。您看上哪個,隨便挑來隨便的選。”
“媽媽就沒有了。”這個公子看上去有模有樣的按黃小妹的江湖經驗和閱人無數的眼花來看,應當是一個正門正派之中的有一定地位的人物。她看這人似乎還挺眼高的,凡花不入流,不進其法眼來着。
老鴇笑眯眯的道:“喲!果然是有品味的。有,我這裡是***,什麼漂亮的姑娘沒有,姑娘是多着呢?從花魁皇后,到嬪妃,貴妃,公主,才女,舞女,歌女,到最普通的青樓女子。看你要哪種的,還有更好的,只是銀子翻一倍。”
那人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農民工,賣豬肉的小商小販子玩玩就算了,你還真把我也當成那一類人了麼,就沒有了嗎?”
她攜腰諂媚,指着樓上的道:“那些是我們***裡的招牌好姑娘們,金蘭,紫蘿蘭,綠蘭,敏蘭,藍蘭。您要哪個呀,哪個都是貌若天仙一般的,包你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放心滿意的。”
上面的姑娘招着手道:“公子要我吧,我們實惠,會好好的陪您的,而且很漂亮的。”
“我不美嗎?”春宵見這個客人出口大氣,上前毛遂自薦的道。
男子見這女人主動勾搭倒不喜歡,反是拉着那兩個有客人的女子說道:“就你們了,是啊!你美的很,這你們倆個是叫香花惠花吧。”
“公子真討厭,晚一點行嗎?奴家的那趟生意還沒做玩呢?要是半路迴避的話媽媽又要扣我們的全勤獎了,再說一次就要我們姐妹倆個。”她倆把那個公子帶進去了。
另一個相伴而來的公子,依然站在那裡。老鴇見他穿着樸素沒有什麼華麗的就淡淡的道:“這位公子,我們的珍花姑娘也是很不錯的。”
老鴇隨手抓了一個正好閒着路過的女子推薦給這個粗麻大布衣的人。可是這個粗野男人根本沒有興趣看一眼那女子,就道:“我要見的就是那個棘手紅玫瑰辣妹子木蘭花。”
老鴇最是狗眼看人底的說道:“你要……要……什麼不好,偏偏要見她呀!沒空。”
他從懷中摸出一大塊純黃的金子放在她的手中,老鴇一看茶水錢都給這麼多,笑着道:“真是人不可貌像,公子若真要看,那也是有空的。”
那人又拿出同樣大一塊金子,又是放在她的另一隻手上道:“我就要見她。”
老鴇柔了柔眼睛道:“公子您真是慷慨的很,可是那木蘭花我可以帶你去見,立刻,馬上。不過有一個小小的條件,我那個寶貝女兒您大概也聽說過吧,她素有寒花聖女之稱,她那是買像,買詩,買藝不買身的。可是碰到有緣人,那也什麼都可以買的,畢竟嘛!姑娘大了留不住的,女大不由孃的。”
“我知道。”他少有表情的道。
老鴇急收了金子笑着道:“你是第十位出這個價錢的人了,春宵帶他去侯着呢?”
於是,春宵走貓步的領着他向右邊走去,進了一間房他看見一房裡已有九名男子,另有九名女子作陪在他們的身邊,他們一邊親親吻吻的身體纏糾在一起,那些女子的生綃紅稠散落一地的。一眼看上去,那些人就是花花公子和大富商們。
他坐下了,春宵也看見他是一個大主客人,出手闊綽要是能得到他的賞識那麼好處自然不會少的,因此倍加殷勤的說道:“我不能走,媽媽要我陪着你,要不然我明天就沒有表現獎了,每天三百兩的服務獎了。”
他冷冰冰的說道:“那好,你就留下吧。”
過了一會兒,春宵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雖說自己不是那麼豔壓羣芳,但比起別人來說也不差。她償試着坐入這男子的懷中,見他沒有一點兒生理反應,真個是無欲則剛,像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惲一樣,撒嬌道:“討厭公子,我們可以也那個樣子的溫情一下嘛!要不可以借你的臂膀依靠一下也成了。”
那人不言也不語的,她就認爲默認了。隔了一會兒春宵道:“男人就是這樣子,十個當中九個壞,都是些假正經的,假君子來着。”那人也把她放倒了,忍不住女人的百般挑逗。
木蘭花正好彈完一首琴,她休息的站起來,兩個人賜候着她。她覺得有點兒頭痛,問道:“下面還有多少人。”
一個叫小翠女子稟報道:“媽媽剛纔要香香來告訴你,還有十個黃金VIP客戶在包間裡等着要見姐姐呢?”
另一個小花的女子也羨慕木蘭花每天光彩照人的樣子說道:“姐姐的貌美如清月,才華橫溢,那些遊手好閒之人。當然爛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也不知道他們夠不夠稱的。”
穿百花裙的小花又說道:“可是姐姐,媽媽說了,今天的客人可不一般。各各都是大價錢的,還有幾位出了大塊的黃金呢?他們就是爲了多看姐姐幾眼,寫幾首好詩,聽幾曲琴。”
青衣的小翠則同情木蘭花說道:“姐姐,媽媽啊!她眼裡只認識錢的,哪管我們的感受。”
一個人徐娘半老的女人推門而進大聲道:“你們在說誰,說什麼只認錢,我不認識小翠你嗎?我還認識這個巴掌是很響的。”說着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又吼了幾聲,大家一聽都把頭一縮的四散了。
老鴇笑對木蘭花道:“我也是女人,我會不知道你們的感受。想當年我也是***裡的一支最紅頭的花魁娘子呢?有難處呀!誰都有難處。可是你們也要爲我想想,你看看***的開支,還有你們住的這豪華的地方。這都是仿照皇宮裡來着,你們個個都是娘娘呀!我的娘呀!還有你們用的奢侈品,每天都要買那進口的香粉,新鮮胭脂之類的。還有不斷的買來最爲時尚的衣服,吃喝住行都是我一個人包的,你們怎麼忍心說我壞話呢?沒有我能有你們今天幸福的生活嗎?能有你們今天這麼好的身價嗎?還有你們每天吃的藥,這都不是我出的錢嗎?我當時接手這家千年老青樓的時候,那可是老本都掏出來了。還有你的的私藏銀子,我給了你們不少吧。這都不是我出的錢,我也爲你們的後半生着想,是爲了你個柳星,還有你這個柳絮,還有你個……。”
木蘭花笑了笑道:“媽媽我們知道怎麼做了,我這幾天爲你掙的錢子還少嗎?”
“少是不少,但是誰會嫌銀子多了,壓通口袋呢?你看還有很多客人再等着你呢?我就不多打擾你們了。好好幹,有錢途的。你們早就點下樓來,別讓客人等急了。”老鴇她忸忸怩怩的走下去了,不小心太神氣了,跌了一摔,那是黑寡婦變成了紅寡婦。
木蘭花搖了搖頭,也是無可奈何的說道:“妹妹幫我更衣吧。”
於是她倆人一人拿一件問道:“姐姐你是要這件,還是要這件。”
柳絮與她披上了一件湘綢蜀綿道:“姐姐穿哪件都漂亮,身材好是關鍵。”
柳星爲她貼上百花之冠的花環道:“那也是,不光姐姐身材好,還有一肚子的才華呢?佳人配才子的。”
木蘭花嘆氣道:“我現在是家人配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