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歌雙手環住胸,那天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她稍微一想,便覺得想吐,是真的噁心,他居然給她下了迷惑的麝香,讓她不得不屈從他的淫威之下。
她伸手捂住嘴,竟然笑出聲來,“你這問題真是好笑,你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說,我該恨你嗎?”
“……”
該恨嗎?
銀炫冽垂下頭去,他並未再靠近,而是轉身走出房間,“你們好好照顧她,記得讓她吃東西。”
“是,少主。”
銀炫冽轉身就下了樓,她這時候情緒還不穩定,也許過段時間就能接受,他暫時還是不要去刺激她。
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後,晚歌應該就會認命了吧?
一定會的。
他收回思緒,轉身進了房間。
第二天晚上,不到八點,帝御威便帶着人手出了門,走之前他轉過身來,對着門口的盛天藍笑了下,“明天帶你去玩。”
他極少笑,這一笑魅惑之極,盛天藍瞬間紅了臉,她雙手在背後握緊,全身緊張的汗,“好,我等你。”
帝御威嘴角笑意漸濃,他轉身就走,背過去的一瞬間,笑容轉化爲冷冽。
他擡腿便上了車,盛天藍注視他的背影,想着過了今晚,她就能徹底安心的跟在他身邊。
轎車一走,她便掏出手機給銀炫冽發了個短信。
與此同時——
銀炫冽那邊將血玫瑰裡整個看守貨物的後堂人都派了出去,他今天也找人問過,晚上雲頓港灣確實有船隻要來。
他將短信轉發出去,便翻身躺在了靠椅上。
銀炫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頭痛欲裂,看了眼後接起來,“什麼事?”
“少主,不好了……”那邊的人聲音比鈴聲更急促,“血玫瑰後堂工廠裡所有的貨都被人劫了!”
“什麼?!”銀炫冽豁然起身,他套了件外套來到窗前,“雲頓港灣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我帶着後堂工廠的人趕過去,確實有貨,接頭暗號也沒錯,也都挺值錢的,我們的人都截下來了,也把追的人給甩了,”那人頓了下,“可是我們組織後堂工廠裡丟掉的貨更值錢,雲頓港灣的最多就七八百萬,可後堂存着的都是新研發的毒·品,價值起碼在三千萬……”
銀炫冽滿眼晦暗,“工廠那邊是誰幹的查出來了嗎?”
“查不到,但是據我估計應該不是帝國的人,帝國的人怎麼會知道血玫瑰的製毒工廠在哪裡?”
“你先去追下看,能追多少回來是多少,”銀炫冽想了下,第一個便想到了盛天藍,“先這樣,有情況再打給我。”
他掛了電話,朝着盛天藍的號碼撥出去。
盛天藍正焦急的在別墅裡等着,她握着手機來回走動,所以響了一聲便接了起來。
她忙來到陽臺,“喂?”
“你到底在搞什麼?”銀炫冽聲音驟寒,認定了這件事情同她有關係,“你擺我一道?”
“什麼?”盛天藍聽不懂他的話,“你什麼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說十二點在雲頓港灣,是帝御威教你說的吧?”銀炫冽冷笑一聲,“他現在應該就在你邊上,叫他接電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盛天藍真是不明白,她皺起眉頭,“我現在躲在陽臺給你打電話,帝御威出去了還沒回來,什麼叫他叫我說的?銀炫冽,我說了幫你最後一次,你還想怎麼樣?”
“難道不是你和帝御威串通好的?”
銀炫冽想下便覺得是這樣,要不然,盛天藍口口聲聲的說最後一次,而且還那麼輕易的就偷聽到電話,必定是背叛了他,他冷下口氣,“盛天藍,你別想騙我,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要真的是你故意害我,我就告訴帝御威你是我這邊的人,我看他還怎麼要你!”
他說完便掐斷了電話。
“你……喂?喂?!”盛天藍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下,居然結束了通話,她氣的差點將手機砸掉!
簡直是胡說八道!
盛天藍當真是氣死了,虧她還冒險想幫銀炫冽最後一次,他自己沒把事情辦好,居然還反過來怪她?!
她站起身,但細想一下還是有些着急,萬一,銀炫冽真的把她和他合作的事告訴帝御威,那她還怎麼跟着帝御威?
那不是完蛋了……
盛天藍坐立不安,又等了一會兒,時鐘指向凌晨兩點,帝御威還是沒有回來。
她實在等不下去了,俗話說的話,恐懼是一個人心裡最大的定時炸彈,她就怕萬一銀炫冽真的告訴了帝御威,那……
她一切的美夢都化作了泡影。
盛天藍咬着牙,她上樓套了件大衣,便出了門。
她決定親自打車去雲頓港灣,也許能碰到帝御威,她就說不放心來看看他,若是真的碰見了銀炫冽,她一定要阻止他告訴帝御威!
誰都別想破壞她的豪門夢,能接觸帝御威這樣的男人已是她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事情,如今抓住了,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盛天藍出門後站在路邊,這裡的出租車她也不熟悉,可她運氣好,才站了一會兒,便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
司機主動問她:“姑娘,打車嗎?”
盛天藍忙點點頭,拉開門便坐上去,“去雲頓港灣。”
“好嘞。”
“你怎麼會這麼晚還開工?”
那司機聞言別過頭,嘴角勾出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哎,爲了賺錢,不容易啊。”
盛天藍噢了聲,心思不在這兒,也沒多說。
車開了一會兒,便到了,司機將車靠在路邊停下來,“姑娘,前面就是雲頓港灣。”
盛天藍付了錢便下車。
正值凌晨時分,這兒冷風嗖嗖的,她環着肩朝前走,可前方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驀地,一陣寒風襲來,盛天藍擡手擋了下……
感覺有什麼東西吸入口鼻,她雙眼一翻,雙手下意識的抓了下,身體便軟綿綿向下栽。
剛好擦着男人的皮靴倒了下去。
帝御威雙手插兜,他冷睨着地上躺着的女人,一眼便別開。
他擡腿跨過去,走到湖邊站定,“動手。”
“是,主人。”
幾個黑衣人走上前,將盛天藍擡到一旁的草坪上,伸手扒掉她身上的所有的衣服,將她擺成各種姿勢,而後拿起相機咔嚓咔嚓的拍起來。
十幾分鍾後,黑衣人拿着裝着信封的照片走上前來,“主人,都拍好了。”
帝御威並未伸手去接,他側眸瞥了眼,盛天藍已經被用衣服裹起來扔在邊上,他收回視線,“找個這兒的當地人,把她送到醫院去,在她的枕邊放一疊照片,我們自己留一份原件。”
“是,主人。”
帝御威點下頭,擡腿就朝前面走,他擡眸掃過深沉的天空,視線不由黯淡下,不知道夜晚歌現在在做什麼,睡了嗎?
帝御威精緻的側臉微垂着,眼角滑過抹苦澀。
真懷念以前擁她入懷的感覺!
帝御威閉上眼睛,彷彿能看見夜晚歌雙手吊在他的胳膊上,她嘟着嘴,一副撒嬌的樣子,“帝御威……我好無聊,你跳舞給我看。”
他一定會翻身就把她壓住。
“主人?”黑衣人在邊上輕聲喊了句。
帝御威晃了下神,他收回視線,擡腿跨上車,“走吧。”
黑衣人垂着頭,主人這樣失神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哎……
他嘆口氣,也跟在後面上了車。
黑色的轎車如幽靈般的街道口轉了兩圈,而後朝反方向疾馳而去。
*
盛天藍醒來的時候,入目便是一片潔白。
她渾身都像碾壓般的疼痛,盛天藍撐着病牀坐起來,護士正好推門進來,“你醒了?”
盛天藍一片茫然,“我怎麼會在這裡?”
“噢,是一個老人家送你來的,說是在路邊看到了你,”護士將她的點滴調整了下,“送你來的時候你渾身都是泥巴……衣服都是裂開的,不過我們給你檢查了下,沒大事,好好休息吧。”
護士轉身走了出去。
盛天藍回想下昨晚的事情,她先是打了輛出租車出來,然後下了車,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盛天藍皺起眉頭,難道……她別過頭,想要尋找自己的包,一眼便看見了枕頭邊的信封。
她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拿起來時,雙手都在顫抖。
她打開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抽出來。
“啊——”
盛天藍雙手一抖,視線在接觸到照片的時候驟然發顫,她豁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些照片。
這……
“要真的是你故意害我,我就告訴帝御威你是我這邊的人,我看他還怎麼要你!”
銀炫冽說過的話浮現在耳邊……
盛天藍瞪大眼睛,昨晚她才掛了銀炫冽的電話,沒多久出門被就人襲擊了,還拍下了這些照片……
很明顯是她辦砸了銀炫冽的事,他報復她!
盛天藍氣得渾身發抖,她拔掉手背上的點滴,收起包和照片便急匆匆的出了醫院。
她直接打車回到了帝御威的別墅。
推門進去的時候,黑衣人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盛天藍顫抖着雙腿來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