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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省教育廳的巡視組成員,他們聽聞漠北的省狀元就在實驗中學的考場,便想過來看一看真人。畢竟一個放棄清華保送名額,想用真本事創造奇蹟的女生,還少見得很。
另外,巡視組還聽說今年的數學試卷難度高,題型怪,很多考生都出現了畏題的情況,答題緩慢。
他們想看看,省狀元的答題情況如何。
監考老師查了一下考號信息,領着巡視組的領導來到鞏雪的桌前,輕輕一指。
鞏雪擡眸,大方朗然地衝幾位巡視組的領導點頭微笑,她正待起身,其中的一位領導卻擺手示意她繼續答題。
那人先是看了周圍幾個考生的卷子,目光閃爍,眉頭緊鎖,明顯不太滿意。而後,他又把視線轉到鞏雪的試卷上。看了一會兒,原本緊蹙在一起的眉頭,卻漸漸舒展開了。
鞏雪還在仔細地驗算答過的試題,每一道題都不放過。她的演算速度極快,基本上是幾秒鐘一道題,筆在演草紙上劃幾下,基本上答案都出來了。
幾位教育廳的領導看後很滿意,和監考老師打了個招呼,便靜悄悄地走了。他們並沒有立刻遠離,而是立在走廊上,把外高的帶隊老師叫了上來。
“鞏雪是你們學校的?”
“是。徐處長,她是我們高三一班的學生。”來人是外高主抓基本工作的副校長。
“哦。她是要報考北大,還是清華?”那位領導和北大在漠北招生的老師關係很不錯,他想賣個人情,讓鞏雪報考北大。
外高的副校長神色不大自然地說:“鞏雪沒有報北大。”
“哦?”領導明顯面色一沉。
副校長趕緊加了句:“她也沒報清華!”
“哦?”領導的聲調提了不止幾個檔。。
那報的哪裡?廈大?港大?還是復旦?浙大?
誰知副校長接着說:“鞏雪準備報考國防科技大學。”
“她要報考軍校?當兵?”領導的思維當時就短路亂包了,儘管國防科大素有軍中清華之稱,且招生的條件異常苛刻,不是尋常學習好便能上的大學,可她。。。漠北堂堂的省狀元,還是個女生,竟要去當一名軍人麼?
副校長聽鞏雪的班主任講過她的經歷,所以很嚴肅地回答領導:“是的,鞏雪是烈士遺孤,她想完成父母的遺願,成爲一名軍人。”
巡視組的領導們都怔住了,他們沒想到竟是這樣令人心情沉重的答案。
那天下午,鞏雪還是實驗中學考點第一個交卷的考生。
她比預定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到達廣告牌,那幅地產商的樓盤廣告,因爲前段時間颳大風幕布被掀起來,豎杆歪斜,被施工單位用圍擋隔離起來了。
小王的車居然已經到了,停靠在不影響車輛通行的內車道。鞏雪腳步輕快地跑過去,打算先和小王分享一下今天高考的心得。
奇怪的是,車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她朝裡面望了望,發現小王的軍帽放在駕駛位上,人卻不見蹤影。
下午進考場的時候,天氣還是晴空萬里的,這一會兒卻忽然颳起了大風,風捲起已經撕爛的廣告幕布,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聽起來頗有種悽慘蒼涼的味道。行人紛紛疾步而行,避開一波比一波兇猛的大風,鞏雪身邊走過的幾個孩子,竟倒着把書包擋在頭上前行。。
她猶豫要不要去前面避風的地方等着小王。
後來一想,她帶着手機呢,怎麼忘了?
沒想到小王的手機卻放在車裡,當她撥打的時候,車裡的檔位上忽閃閃地亮起紅光。。
她沒轍了,正打算去前方避避風,背後卻響起小王的聲音,“小雪,你咋考完了?這麼快!”
鞏雪輕輕呼出一口氣,轉頭看他的時候,卻不防被一陣狂風帶起的塵沙迷了眼。。
眼睛被粗糲的沙子磨得生疼生疼的,她一邊揉眼,一邊流着淚回答:“哦,我寫完先出來了。你怎麼也來的這麼早?”
因爲視線模糊,她沒注意到小王異常蒼白的臉和不停閃躲的眼神,他支支吾吾,說是怕堵車提前到了,便拉開後座的車門,讓小雪上去。
坐到車裡,小雪才徹底輕鬆下來。
眼睛沒那麼痛了,但還是被沙子磨得不停地流淚。小王緊跟着上車,把一包面巾紙遞給她,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鞏雪擺擺手,示意不要。她抽了張面巾紙蓋住眼睛,仰面躺在後座上,輕輕擦拭着眼裡的沙子。。
走了一段路,鞏雪忽然掀掉蓋眼的紙巾,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驚問:“我們去哪兒?”
這條路明顯不是回軍隊大院常走的那條路。
小王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而是咔嚓一聲按下中控鎖。
鞏雪覺得不對勁了,或許,從她看到空無一人的軍車的時候,她便察覺到異樣了。小王性格活潑,工作起來卻是極爲認真負責的,除非有重大的事情發生,否則的話,他不會離開他的車。。
“小王,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停車-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她扔掉紙巾,扒着前座,想制止小王。。
小王的眼裡隱隱有淚光,他死死咬着嘴脣,一邊躲着她的手,一邊猛踩油門,加速朝陌生的目的地開去。
鞏雪鬧騰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她知道出事了,不然的話,小王不會一言不發地把她帶到軍分區的直屬警衛營裡來。
她靜靜地坐在車裡,看着曾去過鞏家的侯營長,帶着兩名戰士拉開她這邊的車門。
一張和往時不大一樣的嚴肅中透着悲憫的方正黑臉,烏洞洞的緊覷着她的眼神,讓鞏雪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硬生生卡在喉嚨裡,半點吐不出來。
隱隱有絲不好的預感,像天空忽然騰起的烏雲,遮住她原本明朗的心境。。。
侯營長說:“小雪,你別怕。小王帶你來是老首長的意思,你且在這兒好好歇一晚,明天下午考完試,我親自送你回家!”
鞏雪的臉霎時變成紙樣的顏色,她朝小王望去,那個把她強帶到警衛營的忠誠的司機目光閃躲,顯然不想和她的目光對上。
鞏雪美麗的黑瞳重重地閉了兩閉,心頭涌上一種難以承受的麻麻辣辣的滋味,還透着絲絲刺心的疼痛,她看着侯營長,儘量保持聲調平穩,問道:“究竟是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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