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胡克就像是做夢一樣,看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先是驚訝,後又笑又跳地攙着鞏雪,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然後把鞏雪帶走了。
幸虧沒喝多,還知道跟上去,不然的話,他怎麼能聽到一個足以把他震成神經病的驚天大秘密!
不,他已經神經了。
被這位自稱紅霞的軍嫂口中所說的大隊長夫人,給震暈了!
鞏雪,居然是天鷹大boss的準夫人!
那個有着一雙鷹一般犀利深邃眼眸的軍官,居然是鞏雪的老公!
她什麼時候結婚的?
怎麼,戰友圈、朋友圈,甚至連龍教官,龍思鳳他們都不知道!
“我讓她睡了,咱們走吧,小同志!”紅霞輕輕關上臥室的房門,瞅着茶几上鞏雪和高烈合影照片發呆的中尉,輕聲提醒。
胡克哦了一聲,把目光從照片上收回來,他的表情比之前好多了,但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堵在胸口,悶悶的很難受。
紅霞和胡克下樓。
“我看你們挺熟的,你和雪鷹是?”紅霞忍不住問。
“哦,我和她是大學同學。”
“是同學啊,怪不得雪鷹剛纔一個勁的讓我送送你,噢,對了,你的名字有點奇怪啊,姓胡。。。叫。。胡娘。。。那個娘啊,不會是女的旁的娘吧!”紅霞問。
胡克頭嗡的一疼,不是吧,鞏雪,醉了還要害我!
“不是,我叫胡克,克服困難的克!”
紅霞迷惑地問:“那雪鷹叫你。。。。”
“你聽錯了,絕對聽錯了。”打死也不能承認,他的外號是,娘娘。
紅霞倒沒追究,因爲她正想着另一檔子事,看胡克想走,她猶豫了一下,說:“胡醫生,雪鷹最近情緒不好,你有沒有察覺到。”
胡克點點頭,不然呢,誰好好的會喝成那樣。
紅霞嘆了口氣,說:“她和大隊長一直在鬧彆扭,新家裝修好之後,她幾乎沒回來過。倒是高大隊,偶爾會回來住一晚。我聽我家那口說,雪鷹對高大隊限制她出任務有很大的怨言,加上前陣子紅鷹醫生因爲救她犧牲,所以,雪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現在幾乎不和高大隊說話,我們幾個軍嫂有心幫忙,可夫妻間的事,豈是我們這些外人能夠指手畫腳的。”
她看着胡克,神情期待:“你來了,就不一樣了。你和雪鷹關係這麼近,有些話,我們講了不合適,你卻可以說。胡軍醫,拜託你開導開導雪鷹,千萬讓她想開一點,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另外,我還想讓你勸勸她,對高大隊好一點,畢竟兩人是夫妻,有什麼誤會、隔閡,坐下來把話說開了,也就好了。其實,高大隊真挺不容易的,我家那口經常提起高大隊工作上的辛苦,他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我在家屬樓遇到過高大隊幾次,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抽菸。唉。。。人啊,其實不怕累,最怕的,是心裡受罪,看他和雪鷹那樣,我心裡是真的很難受。胡軍醫,你就幫個忙吧,好好勸勸雪鷹,讓她和高大隊和好!”
胡克從紅霞這裡找到了答案。
上一任軍醫的犧牲只是一個誘因,她和大隊長高烈之間的矛盾纔是影響她情緒的根本原因。
想了想,胡克應承下來,“好吧,嫂子,我試試看!”
“一定要成功!不要試試看!”紅霞說。
“那是你不瞭解雪鷹,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把握能搞得定她!”胡克揮揮手,告辭走了。
晚上的行動任務很是棘手,中途出了點岔子,有個特戰隊員被子彈擊穿肺部,差一點犧牲。等高烈他們從軍區總院回到天鷹營區,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熬了一夜,幾乎所有人的眼睛裡都佈滿血絲,疲憊從骨頭縫裡往外滲,當高烈宣佈解散的時候,他們的腳步沉重得幾乎擡不起來。
“獵鷹,你留一下。”高烈叫住冷若冰。
“大隊長。”冷若冰習慣性地敬了個軍禮。
高烈擺擺手,“回家。”走了兩步,他轉頭,看着表情微微起了變化,卻還呆站在原地的冷若冰,“走啊!今天不是你們小夫妻團圓的日子嗎?”
冷若冰緊趕兩步,和高烈走成並排,“大隊長,也回家?”
高烈嗯了一聲,朝左邊漆黑的小平房看了一眼,“回去整理行李。”
冷若冰消化了兩秒,把淡淡的目光投向高烈。他沒有多問一個字,因爲高烈無論做什麼事都有他的理由,而他,保持沉默,選擇無條件相信。
“不問問我要去哪兒?”高烈的步子很大,尤其是走過鞏雪宿舍的時候,甚至連眼睛珠子都沒轉動一下。
冷若冰微笑,“反正,總要回來。”
高烈翻翻眼睛,忽然間覺得心口有點熱,他抿了抿乾燥的嘴脣,說:“我從現在起休假,十五天後回來,休假期間大隊事務由政委負責,你從旁協助!”
“是!”冷若冰又敬了個禮。
高烈真受不了冷若冰波瀾不驚的脾性,好像天大的事砸到他頭上,他也不會錯一錯眼珠。
“雪鷹也一起休假。”高烈扔出猛的。
果然,冷若冰的表情起了一點變化,不過,也僅僅是一點,等他要去仔細瞧的時候,那傢伙已經把那一瞬間的驚訝給隱藏好了,不過,從冷若冰比平產閃亮許多的眼神來看,他還是激動了。。
禁不住嘴角也微微上揚,“想說什麼就說,別整天跟塊冰疙瘩似的,暖一暖,才肯多說兩句。你和灰鷹結婚這麼久了,怎麼就沒見你學她點好!”
冷若冰眉毛一抽,心口默默流了幾滴血。
好吧,如果她那點聒噪也叫好的話,他也不介意,偶爾學一學。
“雪鷹,她真的很好。你這樣做,是對的。”
冷若冰真的盡力了,比平常多說了好幾句,而且,還沒上沒下的稱高大隊爲你。。
可高大隊怎麼還在翻白眼啊。。。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着他,直到兩人在家屬樓分手,他好像也甩不脫高烈那股子鄙夷嘲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