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可憐了淑妃。”陳澍嘆息着,朝外面走去,有事做總比沒有事做好。
閔府,葉兒得知淑妃體內中的毒後,心中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隨後對流光說:“若是谷主不再,淑妃娘娘不就殞命了嗎?”葉兒一臉擔心的說,流光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
“這世上當真是誰都不可信,誰會想到那個下毒之人是淑妃的親妹妹。”流光嘆息着,葉兒有些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谷主這樣說可不對,至少在藥王谷誰也不會背叛你。”葉兒說,流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藥王谷和別的地自然不同,和別的人也不同,你呀!一天就瞎想,對了,步涯我可是給你好好送回來了,說到步涯,我可真是生氣,把證據看丟了。”流光有些不悅的說。
“什麼證據?”葉兒愣愣的看着流光,流光搖了搖頭。
“不說也罷,我離開這段時間,府上有發生什麼事嗎?”流光有些擔心的問,最擔心的還是藥王谷裡的阿強,他的人越大,心也就越大,想必他是想回到那個地方了吧!不過這個孩子從小就心機深沉,有什麼都不會說出來。
“沒事,就是林晚近來總睡不安穩,這麼大的年紀了,晚上還會被噩夢嚇醒,說是夢到自己的父母死的很慘。”葉兒說,流光微微皺眉,站了起來。
“谷主,你去哪兒啊?”葉兒喊了兩聲跟了出去。
“葉兒,你不必跟來,我去看看林晚。”流光說。難道說三歲時的記憶出現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必須要讓他忘記那段記憶,寧願讓他相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兒子,父母是被土匪害死的,這樣他的心裡就不會那麼恨。
無論如何,齊朔畢竟是帶大林晚的人,也是他找到林晚的人,當初的情勢是迫不得已,入京這幾年,流光也明白了很多時候,人是身不由己的,當時恐怕他不去執行皇上的命令,他也會跟整個藥王谷一同覆滅吧!
這些年,流光從最初的恨不得親手殺死齊朔到最後慢慢的原諒了他,理解他,甚至憐惜他。
林晚見到流光便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流光:“師父,我想你了。”
“我已經回來了,男子漢,要堅強。”流光伸手輕輕撫摸着林晚的頭,林晚卻突然哭了起來。
“我怕你會離開我。”林晚說着哭得更厲害了,十一歲的孩子本來就不大,但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會哭,看來,確實是嚇到了。
“沒事,沒事,我不會離開你的。”流光安慰着,好一會,林晚才止住了哭聲。
“師父,我是不是沒出息?”林晚突然問流光,流光笑着搖了搖頭。
“我猜你一定特別想我,所以哭了,證明我們重感情,不是沒出息。”流光笑着站了起來,林晚點了點頭。
“我這幾天老做夢,夢裡的情景很恐怖,我好怕,我夢到好多壞人,拿着刀子要殺人。”林晚說,流光搖了搖頭。
“不會的,沒有壞人,是不是木伯伯嚇到你了?木伯伯喜歡練武,但木伯伯不是壞人。”流光笑着說,林晚點了點頭。
流光本想安慰他,卻不知道怎麼安慰,最後說了句:“以後去我那兒睡吧!讓
葉兒姐姐給你弄一張牀,那樣師父就會陪在你身邊,你就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好。”林晚伸手擦了擦眼淚,笑了,流光心裡卻如同刀剜一般,疼得不能呼吸,姐姐姐夫就留下了整兒孩子,自己卻沒法好好照顧她,想想,心裡就不禁充滿了內疚。
樑王府不遠處,陳澍一身白衣走進了一家花店,裡面放着各種各樣的花,一個瘦弱的男子挽起袖子將花盆裡裡外外的搬着,陳澍站在他的面前,男子緩緩擡起頭,看到陳澍的時候,便覺得這個人是個財主。
“客官,您要點什麼?”男子一臉殷勤的看着陳澍,陳澍走了進去。
“你這兒可有鐵蘭花賣?”陳澍問。
男子點着頭,一臉笑意的說:“客官,您可是問對人了,我這裡是這條街唯一賣鐵蘭花的,這花沁人心脾,提醒醒腦,達官貴人們都會買,但老百姓是買不起的,所以好多人不敢種植,這花養起來可費力了。”
男子滔滔不絕的介紹着鐵蘭花的成本有多高,就想讓自己的花多賣一點錢,陳澍也沒有發脾氣,而是認認真真的聽着,隨後對小販說:“你這裡除了鐵蘭花,還有什麼適合放在室內的花?”
“大爺,當然是有的了,比如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不過這可都不便宜。”男子說,陳澍隨後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百兩銀票遞給了小販。
“你看夠吧?”陳澍冷笑着問。
“夠,夠,大爺,您府上哪兒?”小販詢問。
“每樣五盆,送往樑王府,如果樑王府沒人收,這錢對不起,你拿不到。”陳澍說着便離開了。
“大爺,您放心,一定送到。”小販高聲喊着,陳澍已經走遠,小販自然以爲這個人是給樑王送禮,怕樑王不收,才用了這樣的方法。
樑王府,一個小販推着一車的花到了門口,守門的兩個衛士看到這樣的情況紛紛吃了一驚,小販對兩名男子說:“大哥,這是王府定的花,小人給送來了。”
“王府定的花?王府誰定的花?”其中一人問。剛好凌紫兒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些花開得這麼美,都喜歡得不得了。
“你賣花的?”凌紫兒問,旁邊的人趕緊攔在了凌紫兒的面前。
“娘娘,小心。”一人擔心的說。
“沒事。”凌紫兒回答,那人見對方喊凌紫兒娘娘便猜到了凌紫兒的身份。
“小民王二參見娘娘。”小販跪在了地上,頭緊緊的埋着靠在地上。
“起來吧!王二,這些花都是你賣的?”凌紫兒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這個又黑又瘦又矮的年輕男子,人長得不行,花卻養得很不錯。
“是,這些花都是小人種的。”王二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
“你這花賣嗎?”凌紫兒問。
“娘娘,這花是有人差小人送到樑王府的,娘娘若是喜歡,小人可以再送來。”對方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很有原則的說,畢竟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有人差你送來?誰呀?”凌紫兒好奇的看着王二,畢竟自己到樑王府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見有人給樑王府送過東西呢!
“一位翩翩白衣公子,個頭高高的
,劍眉,雖然不愛笑,但卻很好看,想必是王府中人吧!”王二推測說,凌紫兒腦海裡出現的便是孫夙的樣子,孫夙平日裡總是白衣翩翩,也不愛笑,但長得確實好看。
“送進去吧!”凌紫兒說,心想這一定是孫夙買的,畢竟樑王府實在太單調了,若是養了這些花,看起來都多了幾分活力。
“娘娘,殿下說過他不在不可以收任何人的禮。”一個門衛屈身對凌紫兒說。
“這算禮嗎?那我自己出錢買可以吧!”凌紫兒有些不悅的說,門衛退了下去。
恰巧樑王回來,見到這些花,也很喜歡,並說:“一直都想給母親房裡放一些花,卻因爲太忙總是忘記,這真是太好了。”樑王笑着讓那人將花送了進去,他還不以爲是凌紫兒買的,凌紫兒自然以爲是樑王差人買的。
樑王府,樑王母親見到這些花開得這麼好,自然開心得不行,隨後對樑王說:“淑妃娘娘現在身體正在恢復期,心情肯定很壓抑,你送幾盆花過去,讓娘娘好好養着。”
“母親,兒臣不敢再去淑妃宮中,省得又鬧了閒話。”樑王輕聲說,看不出他的情緒,萍妃便將視線移到了凌紫兒身上。
“慧貞,你去看看淑妃娘娘吧!作爲小輩,你是該去看看的。”萍妃說,凌紫兒本來不想入宮,但既然對方這樣說,自己還真是非去不可了。
“是,母親。”凌紫兒有些不悅的應着。
“一樣帶兩盆過去。”萍妃說着便站了起來,走了出去。樑王有些內疚的看着凌紫兒。
“辛苦你了,慧貞。”樑王尷尬的笑着,凌紫兒搖了搖頭。
“一點小事,該做的。”凌紫兒應着,本來自己就覺得對不起樑王了,能給樑王做一點事算是彌補,她自然是願意做的,樑王伸出手本想握凌紫兒的手,凌紫兒手一縮,兩人尷尬的笑了笑,各自走出了房間。
孫夙回到府中,見到這麼多花,也很驚訝,凌紫兒卻以爲是孫夙買的,便走過來對孫夙說:“你挺有眼光的嘛!我喜歡。”凌紫兒說着便跑開了,臉上還泛着紅暈,就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孫夙愣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孫夙有些莫名的說,但還是靠近了這些花,聞了一聞,確實是花美花也香,孫夙仔細的看着那些花,決定買幾盆去給流光。
次日,孫夙一大早就被喊醒了,走出來,只見凌紫兒站在院子中衝孫夙點了點頭:“孫莊主,麻煩你跟我走一趟,這些花要送去給宮中的淑妃娘娘。”
“淑妃?”孫夙微微蹙眉,凌紫兒微笑着默認。孫夙想樑王之母和淑妃關係好,府中有了花自然回想到淑妃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讓自己陪樑王妃去宮中送花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娘娘,卑職是男子,和您一起去送花恐怕有些不合適吧?”孫夙將自己的困惑告訴了凌紫兒,凌紫兒白了他一眼。
“你是樑王府護院,寧溪保護殿下,你不該保護我嗎?”凌紫兒帶有幾分俏皮的看着孫夙,孫夙一時有些恍惚。
“是,卑職遵命!”孫夙抱拳行禮,凌紫兒笑了笑。
“好了,走吧!”凌紫兒說着便讓人搬着花走了出去,孫夙緊隨其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