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聞言,感激的看着母親,隨後對寧妃說:“母妃,我什麼都沒有做,您一定要相信我,兒臣是冤枉的,是閔非語和樑王陷害兒臣。”
寧妃伸手摸了摸慶王的頭,隨後對慶王說:“母妃知道,你先吃東西,我回頭去找你父皇說清楚,你要相信,以你父皇的性子,是不會爲難你的。”寧妃的嘴角帶着一絲淺笑,她太瞭解皇上。
瞭解皇上不會任由自己的皇位拱手於人,爲了朝中平衡,他定然不會動慶王分毫。
閔府,流光和木天南一起出了門,不多一會,便到了,木天南的鏢局,木天南帶着流光一直朝裡走,走了許久,才見到一間屋子,推開一看,裡面空無一人,其餘衆人皆驚,唯有流光坦然若之。
這時候,木天南緩緩開口,對流光說:“你說過這小子很重要,我擔心有人打他的主意,便讓他進了密室。”木天南說着走到牆角挪動了一個瓷瓶,只見西面牆壁打開,裡面射出一道光。
衆人走近,便見有着幾十級臺階,一眼根本望不到底,就連孫夙都驚呆了,上面看似平常,跟所有府邸都一樣在地面上,底下卻有這樣一方天地,簡直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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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段嚀宇被關在這個地方,心裡自有很多不悅,整張臉都拉了下來,還以爲只有木天南一人下來,說話也便不客氣。
細細一聽,發現腳步聲稀稀拉拉的,不像一個人,想起當日刺殺自己的那羣人,段嚀宇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後取下掛在牆上的劍,躲在牆後面,這時候,只聽見一個聲音說:“別躲了,出來吧!不是敵人。”
說話的人正是孫夙,剛下來就感覺到裡面有一股肅殺之意,想到讓這個人躲在這個地方確實是爲難他了,這時候木天南也開口說:“都是自己人,出來吧!”
聽到木天南的聲音,段嚀宇纔出來,一看,已經有幾個人朝自己走來,視線落在了流光身上,他唯一沒有聽出來的步伐正是這個人,這個人走路沒有絲毫的聲音,不是因爲武功有多高,而是身子弱到近乎沒有力氣。
“想必這位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第一才女,閔非語,閔大人吧!”段嚀宇冷笑着看着流光,流光衝段嚀宇點了點頭。
段嚀宇對所有跟大西朝有關的人都是充滿惡意的,當然,對流光這個大學士更是如此,流光卻不介意,微笑着說:“見你還生龍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
對方聽流光這樣說,心中好奇,什麼叫做,這樣就放心了,自己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用不着她放心。
“你跟你們皇帝一樣,都是假惺惺的裝好人,真可笑。”段嚀宇一臉不屑的看着流光,流光從袖子裡取出一封家書,這是當時段嚀溫留下的家書,幾年沒回去,想念家人,有了身孕,想念家人。
最後幾句話是另外的字跡,是流光親自寫下的,流光寫,段嚀溫說,就在孩子出生後的一刻鐘內寫下的,
這也算是段嚀溫的絕筆。
那時候段嚀溫每年都會給家裡寫一封信,卻始終沒有讓人帶回去,她留着這些信,便是留着一份思念,直到最後,這些信都要統統變成一整份思念,重回故國。
“這是三公主留下的,你看看。”流光的態度很淡然,並不因爲對方是南陵皇子或者是段嚀溫的哥哥而顯得熱情,熱情她也是不懂的,她只知道段嚀溫的離去,是自己心裡永遠的烙印,是悲痛。
她更沒想到的是,段嚀溫臨走前還拉着她的手,不斷的祈求她放過齊朔,她說:“我兩姐妹情深,求你,求你定要放他一條生路,他不是壞人。”
流光記得段嚀溫蒼白的臉,沒有絲毫血色的脣,還有眼角的淚,和段嚀溫相識將近四年,心中無限感慨,從她上臺參加比武,到她生孩子,自己竟 無形中成了段嚀溫的家人。
段嚀宇拆開信封,手都在發抖,是妹妹的字跡,字裡行間全都是她的思念,她說她想家,想回去,不想和親了,可是她不忍,她認識了很多人,她說她在這裡其實很快樂。
可信紙上分明看見了她的淚痕,段嚀宇的喉結上下動着,越往下看手越發顫抖得厲害,看到最後,紙從段嚀宇的手上落下,終於,段嚀宇的眼眶紅了。
“傻丫頭,你這個傻丫頭,你不願意和親就回去,父皇和你的皇兄會傾盡一切護你不受傷害,爲什麼你要這樣傻,爲什麼?”段嚀宇終於忍不住,眼淚滑落。
步涯見狀,心中竟有些莫名的觸動,兄妹之情,也許就是這樣的吧!流光走了上前,知道現在是跟段嚀宇說清楚的最好時機。
“殿下,令妹之事,非語深感遺憾,如今令賢侄在府上,不知殿下可否想去看一眼?”流光看着段嚀宇,溫和的問,出乎意料的,段嚀宇搖了搖頭。
“不必了,再見只是徒增悲傷,我這就回去告訴父皇所有的一切,我會親自上京中負荊請罪。”段嚀宇咬了咬牙,將地上掉落的書信撿起來,隨後裝在了自己的懷中。
“慢着。”流光喊住了對方,段嚀宇回頭,有些困惑的看着流光,這時候只聽見流光說:“若殿下前來負荊請罪,我朝皇帝得知殿下所爲,戰爭必然爆發,刺殺君王,儘管您是南陵世子,也非死不可。”
流光分析得很清楚,大西的皇帝本就是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想要大西朝的皇帝去原諒一個刺殺他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段嚀宇有些感激,隨後對流光作揖感激:“多謝閔大人,此前多有誤會,還請多多包含。”
“殿下言重了。”流光回禮。
次日,段嚀宇告別了衆人,將要回南陵,流光跟木天南商議,親自讓木天南護送,木天南欣然答應,流光雖然身體乏累,卻還是讓步涯抱着孩子一直到城門口相送。
段嚀宇見到孩子接了過來抱了抱,孩子不但沒哭,反而還對段嚀宇笑着,這讓段嚀宇心中更加悲痛
,更加思念自己的妹妹。
南陵刺殺皇帝的事情就此告了一段,南陵王和王妃見到自己女兒的信,哭了好幾天,又說要到大西請罪,段嚀宇具以流光所言告知,南陵王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是心中感念這個閔非語,又十分思念自己的外孫。
慶王自從入獄後,齊朔想盡辦法想要救人,沒想到自己身爲堂堂大將軍,卻連進入天牢的資格都沒有,想要救人更是難上加難,想要入宮面見皇上,沒想到皇上竟然不見。
終於,齊朔想到這一切都是樑王和閔非語搞的鬼,心中憎恨,於是去了王府,此時,樑王正和流光對坐交談。齊朔一進來,就冷笑了一聲:“果然,真夠卑鄙的。
樑王本想跟齊朔解釋,想問齊朔到底發生看什麼事,爲什麼齊朔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誤解,還沒來得及開口,流光便站了起來,就像是看敵人一般看着齊朔,隨後冷冷一笑:“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何來卑鄙之說?”
“閔非語……”齊朔一字一頓開口,眼裡滿是恨意,手已經舉了起來,樑王見狀,趕緊阻攔,流光卻無所畏懼。
“將軍,你若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雖不是樑王府的人,但也知道;樑王府並不歡迎你。”流光冷笑着看着齊朔。
齊朔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着流光,隨後說了一句:“走着瞧。”便轉身離去,流光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她真擔心齊朔的手真會落在自己的臉上。
樑王走到流光身邊問:“閔大人,沒事吧?”流光搖了搖頭。
“沒事。”流光輕聲開口,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涼涼的感覺,齊朔,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回到府中,還沒坐穩,步涯便突然出現在眼前,流光有些好笑的看着步涯隨後說:“要是我正在洗澡你突然闖進來怎麼辦?”流光斜睨着眼睛,開玩笑般的看着步涯。
“那又怎樣?桶中水,水上花瓣,我最多不過是能看到你的頭。”步涯冷冷的說着,流光嘆了一口氣,自己好好的,幹嘛要去開這樣的玩笑。
“給你。”步涯說着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流光,流光微微一笑,隨手接了過來,只見是當初自己在獄中交給步涯的東西,是那個和尚給自己的楊儀的認罪書。
“你這次能出來,多虧了孫莊主,我想,還是去見一面比較好。”步涯說完便離開了,流光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去見孫夙?
是該去見孫夙一面,這裡正想着嗎,孫夙突然就出現了,流光見到孫夙微微一笑,隨後站了起來,孫夙走了過去,問流光:“在獄中沒受苦吧!”
“沒有,我一個弱女子,誰忍心爲難我,對了,這次真的要謝謝你。”流光微笑着,垂下眸子,隨後擡起眼睛看着孫夙說:“今晚就在這兒吃飯吧!”
“好啊!好,我也想知道藥王谷平時的飲食是否都是藥膳呢!”孫夙微笑,兩人呆愣愣的看着彼此,總難免有些莫名的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