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人的武功着實有些邪,孫夙光是看着對方的腳就已經發現凌紫兒有些不對勁。
“孫兄,拜託你了,那本王先行離開了。”樑王笑着拍了拍孫夙的肩膀,畢竟孫夙曾經是護國公的兒子,以前也曾見過面,兩人還算是世交,雖然護國公出了事,但畢竟對孫夙這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殿下,您先去忙吧!”孫夙回答,有意無意的看了凌紫兒一眼,凌紫兒滿臉通紅,想掩藏,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楚,最終只是緘默不語。
等到樑王和寧溪離開後,孫夙便走了出去,想要看看樑王府的構造,以及上次兵器庫位置,並對凌紫兒說:“王妃在房中休息便是,這些事情卑職去做就行了。”
“我,我不是弱女子,你應該發現我會武功的。”凌紫兒知道自己的武功隱藏不了,索xing直接jiao代了,孫夙卻有些猝不及防。
“呵!功夫是用來防身的,可不是用來消耗的,王妃還是歇着吧!”孫夙說完便甩手離開了,凌紫兒緊跟着走了上來。
“你爲什麼要來樑王府?”凌紫兒有些小傲嬌的質問,孫夙一臉茫然的看着凌紫兒。
“殿下已經說了,卑職是殿下請來當護院的。”孫夙並沒有多看凌紫兒一眼,畢竟凌紫兒現在的身份是王妃,無論是真王妃還是假王妃,多看一眼都代表着自己的不尊重,自己自然不會傻到這樣讓人說閒話的地步。
“你叫孫夙?”凌紫兒卻是窮追不捨的追着問,孫夙有些無奈的停下腳步轉頭直直的看着凌紫兒。
“娘娘不覺得這樣一直跟一個下人說話有失身份嗎?”孫夙有些好奇的看着凌紫兒,想知道這個丫頭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凌紫兒聽孫夙這樣說,慌忙的將視線移開,看着空洞洞的遠方。
“我是樑王妃,自然應該關心樑王府的事情,就算我有什麼不妥之處,也只是因爲我並非京城中人,也沒人教過我這些規矩。”凌紫兒嘴硬的回答,孫夙突然覺得這人有些可愛,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壞心眼。
“既然王妃這樣說,那就請便吧!”孫夙憋着笑對凌紫兒說,凌紫兒見他的嘴角有着淺淺笑意便覺得孫夙是在諷刺自己,一氣之下就不願意走了。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凌紫兒說完便轉身回去了,看着凌紫兒離去的背影,孫夙腦海裡出現那日林子中的情景,那日藉着月光,他看到的那個背影和這樑王妃竟然如此相像,難道流光說的是對的。
那日之人竟然真的就是樑王妃,可她當日的眼神似乎比現在要犀利多了,孫夙搖了搖頭,想着是自己想多了,便朝遠去走去。
宮內,樑王想了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寧溪有些好奇的問樑王:“殿下,您不是要去皇上寢宮嗎?”
“母妃讓我去看看淑妃娘娘,說這些年我在外征戰,多虧了淑妃娘娘照顧母妃,母妃纔不至於過得那般窘迫。”樑王說着便大步朝淑妃寢宮走去。
“淑妃娘娘卻是個好人,只可惜膝下無子,陛下又不喜歡……”寧溪不由得有些惋惜,樑王也嘆氣。
“在這宮中,沒有
背景,太過正直都是致命的,淑妃娘娘畢竟過於正直了些,不過還好父皇雖然不寵她,也不害她,這便足夠了。”樑王說着,手上提了一個糕點盒。
淑妃宮中,冷清的只聽得見針在布匹間來回穿梭勾出線的聲音,樑王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淑妃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卻又記不清楚,於是目光始終看着樑王。
“淑妃娘娘。”樑王開口,溫和的笑了笑,淑妃突然發現那笑容很熟悉,自己也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這些年,淑妃倒是沒怎麼變樣,看上去還是那樣的年輕,也許這是她的心態足夠好,完全不理世俗紛爭的緣故吧!
“樑王殿下,是你吧?”淑妃笑着,樑王點了點頭。
“真難得,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我和你孃親也老了。”淑妃感嘆着將樑王迎了進去,旁邊的小丫頭便在淑妃的吩咐下出去泡茶去了。
“淑妃娘娘不老,您還是那麼年輕,美麗。”樑王說着將盒子遞給淑妃並說:“這是母親親自做的,母親說這些年要多些淑妃姨娘的照顧。”樑王微笑着說,淑妃迫不及待的打開。
“榛子糕,沒錯,沒想到萍妃姐姐還記得我愛吃這個,這宮中太冷清了,我就這樣顧着做針線,也沒覺着冷,你們冷吧!我讓人給你們燒點火。”淑妃有些手忙腳亂的四處看着,似乎想要竭盡全力的去招待這兩個後生。
反而忘了要從何處開始招待,樑王見淑妃這樣不禁有些心疼,隨後對淑妃說:“聽說父皇病重,孩兒還要過去看父皇,就不久坐了,下次再來看淑妃娘娘。”樑王微笑着站了起來。
淑妃將兩人送到門口,隨後看了看外面那潮溼的灰色天空,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茫然:“這就走了?”她伸出手,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卻始終沒有伸出手。
“這就走了,以後再來看您。”樑王微笑着伸出手握住了淑妃的手,就像是握住自己母親的手一般,淑妃也似乎因爲這一握心裡變得安定了許多。
“這宮裡太冷清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罷了,你們還是快走吧!外面熱鬧些。”淑妃淺笑着,看起來既溫柔又慈愛。
也許正是她的善良和豁然,上蒼纔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只是皇上始終是不喜歡她的,一個女人入了宮,又有着美貌,皇上卻不待見,便是一件悲哀的事,更何況自己膝下還沒有一男半女,漫漫長夜,孤枕難眠。
樑王轉過身,心中有些不忍,後面傳來淑妃的聲音:“夜路難走,慢着點。”
“放心吧!回去吧!”樑王忍不住回頭看了淑妃一眼,淑妃的手始終伸在半空,似乎是無處放一般,樑王不由得有些心痛。
皇上寢宮,樑王的到來讓秋水眼前一亮,她慢慢的朝樑王走去,眼眶已經噙滿淚水,樑王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來歲,自己卻不得不喊她一聲母妃的人,感覺有些不自在。
“李公公不在嗎?”樑王朝四周看了看,始終沒喊出那句母妃,實在是難以啓齒。
“他去請太醫了,你快看看你父皇,他,恐怕……”秋水說着就掩面痛哭起來,樑王
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只見皇上睜着大大的眼睛,嘴脣努力的動着,但卻沒法開口。
“秋水,父皇這是怎麼回事?”樑王轉過頭看着秋水,有些着急的詢問,秋水對於別人叫她的名字向來是不覺得有什麼的,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反而覺得這是因爲自己年輕的緣故,所以樑王纔開不了口,甚至這樣的喊法會親近一些。
“陛下他,突發惡疾。”秋水說着就開始擦眼淚,樑王只是聽說,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想着父皇身體向來不好,心中也是有些準備的,所以並沒有責備秋水。
“李公公是去找閔大人嗎?”樑王轉頭看着秋水詢問,秋水垂着眸子搖了搖頭。
“不是找閔大人,那是找誰?”樑王慍怒道,都到了這種緊要關頭,自然是要去找閔非語纔是。
“說是什麼張太醫,和閔大人一起學醫的,這遠水救不了近火,畢竟張太醫在宮中,始終方便些。”秋水的情緒緩和了許多,樑王一想,也確實如此,便等着。
這時候皇上突然嘴裡好像在說什麼,卻又說不清楚,樑王趕緊近前將耳朵伸在皇上脣邊,這時候才聽皇上說:“高志清,平反,冤案。”樑王雖然不明白父親要說些什麼,但聽到這幾個字,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非常。
這時候,李公公已經帶着張楚來了,張楚見狀就要行禮,樑王趕緊喊住了他:“別行禮了,快來看看父皇是怎麼回事。”樑王有些焦急的說着,張楚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轉過頭再次跪了下來。
“殿下,陛下這是急火攻心,只需要服兩劑……”張楚話還沒說完就被樑王打斷了。
“你是太醫,服什麼藥你說了算,你只需要告訴本王父皇什麼時候能好轉。”樑王有些着急的看着張楚,張楚突然犯了難。
“這要說好轉,也許是三五天,也許要十天半個月,這說不準的。”張楚猶豫着有些不確定的說,樑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領子。
“你連父皇什麼時候醒都不知道,還做什麼太醫?果然都是飯桶。”樑王說着將張楚一推,張楚後退幾步,跌坐在了地下。
李公公見樑王難得發怒,心中更加覺得樑王是難得的孝子,於是對樑王說:“殿下,閔大人這段日子是不見外客的,別說老奴,恐怕殿下去,閔大人也未必見哪!”李公公將自己不去請閔非語的原因說了之後,樑王皺了皺眉。
“既然如此,那就本王去請。”樑王說着便走了出去,在經過張楚的時候還瞪了張楚一眼,張楚這才發現只要是皇上的兒子,沒一個好惹的。
寧妃宮中,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寧妃擡頭怒瞪了小太監一眼,問道:“看到什麼了?”
“啓稟娘娘,樑王殿下並沒有直接去看望陛下,而是先去了淑妃娘娘處。”小太監低着頭似乎不敢看寧妃的樣子,寧妃站了起來。
“淑妃,淑妃。”寧妃喃喃念着,隨後冷笑道:“不說本宮還忘了這世上還有這麼一號人,也該去看看她了,當初也是個美人胚子,不知道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寧妃冷笑,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心底生出一個惡毒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