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夠？”
冷如冬水的嗓音壓抑着怒意。
林漾臉上的笑容卻依舊不減：“如果沈小姐不再做這些事情，我也懶得說呢。”
“可你根本不愛他，你不愛他，還不許別人對他好嗎！”
沈沐妍在電視上，在舞臺上，叫出的名號是鋼琴公主，大抵公主發脾氣就是這樣的吧。
紅着一張臉，杏眼蓄滿淚水，礙於自己公主的身份，不會大呼小叫沒有形象，高傲的隱忍着，又忍不住才說出這樣的控訴。
林漾看她忍着的樣子，都替她着急，還不如破口大罵呢，她還能懟一懟，這都不好意思了，像在欺負弱小。
無奈的笑出聲來，林漾還是操着慢騰騰的口吻：“你這個腦回路也是蠻清奇的，我不愛他的前提是我恨他啊，我這麼恨他，怎麼可能看着他過的好，特別是你對他好，你愛他的話就更不行了。”
“我……”沈沐妍被逼的脫口就要說出我愛他，可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就怯弱了，偷偷看了眼馮啓堯。
這些小細節完全逃不過林漾的眼睛，她黝黑的眼珠轉了轉，說：“我看沈小姐是真的不介意外人叫你是小三的，就不能耐着性子等一等，萬一哪天我們離婚了呢，啓堯還不是名正言順的，八擡大轎的，風風光光把你娶進來，姐姐，你耐心點啊。”
沈沐妍長這麼大，沒有人敢這樣羞辱她，把她說的跟個孫子一樣，當着馮啓堯的面還不敢還嘴。
畢竟自己多年來的形象都是完美的，不容許一絲一毫的差池。
她閉上眼，兩橫淚水流下來，伴着她哽咽的聲音，很是聲情並茂：“別說了……我走就是。”
她轉身看向馮啓堯，擡手抹了抹淚水：“啓堯，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怪林漾，都是我自找的。”
她說完，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包包，揮淚離開了這裡。
看着她背影消失，林漾的手朝着天空揮了揮，不知道沈沐妍在用哪個牌子的香水，香的要人命。
她低頭看着滿桌食物，也都一股香水的味道，便往廚房走，還是要解決一下晚飯的問題。
但她這種態度，讓馮啓堯的忍耐終於到達的極點。
“這下滿意了。”
是肯定句，是陳述句，絕對不是在詢問她。
林漾打開冰箱的手一頓，神色也沒剛纔那樣輕鬆，變得冷冰冰的。
拒人千里之外。
“還行吧。”
頃刻間，餐桌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她看過去，看到馮啓堯手拽着桌布，已經掀桌了。
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有病，真是有病，能不能讓沈敬一開點藥給他，怕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病吧。
林漾腹誹完畢，無語的將頭轉過來，繼續手上動作，冰箱裡還有一個桶面，她打開，走到操作檯，將熱水壺灌滿水。
看着水流流走。
也察覺到了身後那沉重的腳步聲。
到她背後，腳步聲停下。
林漾沒回頭，鎮定的將水壺接滿了水插了電。
“我不會給沈沐妍道歉，更不會承認錯誤。”
“可你應該知道，沈家對我有恩。”
林漾輕呼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後腰貼着操作檯沿，微微後仰，對上馮啓堯陰鬱的眼眸。
“有恩？什麼恩，因爲三年前的那件事，是她爸爸幫你查到了真兇嗎，是她爸爸將我媽送進監獄的，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恩，這是無恥，是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