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白這麼一個常春藤名校商學院狀元,iq200公認的天才人物,只和那隻小白兔“交流”了不過半年,智商就被拖低了?
“嘖!”
“你和除袁寶婷以外的女人都覺得累麼?”
鄭凜敘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是在嘲笑他家老四也栽了。
紀若白哪會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他一向冷情,和鄭凜敘的處處疏離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冰山,而且還是會凍碎人的那種。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感情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種激素遇上另一種激素的產物,他連親情都淡漠,除了在18歲的時候跟了鄭凜敘,纔有了相對而言重要的兄弟。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重感情的人,哪怕是在鄭氏,他有信心即便離開也不會對他有太大的感情影響。
像二哥說的,他這種人叫做典型的三無:無口無心無表情。
他也以爲是的,也這樣活了二十多年,但是命運和課本似乎沒有告訴紀若白,他有生之年會遇見一個袁寶婷。
倘若他是冷酷無情,那麼袁寶婷也可稱得上是沒心沒肺了。
一再地逗弄,他卻發現自己似乎對她和對其他的人有着太大的不同,他防止自己陷進去,但是卻在她的笑容裡……後退不得。
或許上輩子加這輩子,他都沒有那麼費心過。
“因果報應啊,”鄭凜敘看着紀若白糾結的臉龐,感嘆了一句,然後在他黑下臉來的時候把一大疊簽好的文件甩到一邊,一手撐住下巴笑,“但是,也挺好的。”
兩人同時想起了樓下的小女人。
頓時都覺得贊同。
是啊,這也挺好的。
人的一生,總要遇上那麼一兩個意外,纔算是不枉此生。
又聊了一下已經到了中午,紀若白下樓去逮着小白兔,眼神在她油汪汪的嘴上頓住,雙眼頓時危險地眯了起來。
袁寶婷打了一個寒噤,頓時淚汪汪地舉手認錯,原以爲紀若白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誰知道他只冷冷地丟下一句“洗手,吃飯”後就進了飯廳。
頓時就飄飄乎了,又怎麼會想到紀若白心底是打着“回家再罰”這個念頭呢?
鄭凜敘也不滿文浣浣吃那麼多油膩膩的不健康食品,讓管家把垃圾請走,他走到廚房剛想說什麼,卻被她懶洋洋地做飯的身影弄得最後一絲脾氣也散了。
有一個女人洗手爲你做羹湯,爲你,爲你的家人,頓時,她偷吃零食的罪過似乎也可以赦免了。
鄭凜敘靠在門框邊,眼神柔柔的,眼底心底,都只裝着那麼一個人。
老四家的小白兔啊……呵,怕老四是沒有像他這麼一個福分了。
午餐的時候袁寶婷還是一副不得安生的模樣,一會兒稱讚一下菜色,然後又在紀小白的碗裡奪食吃,鄭凜敘笑看着那個平常筷子被人碰過都會換一盞的老四隱忍到了極點終於從袁寶婷的爪子裡奪走了最後一塊雞翅的模樣,有種想要拍下來給其他人看的衝動。
袁寶婷淚眼汪汪地看着紀若白淡定地咬着雞翅,捂臉認輸,繼續扒着手中的飯。
過了幾秒,一隻雞腿被丟進了她的碗裡。
鄭凜敘也笑着夾了一隻雞腿在文浣浣的碗裡。
文浣浣看着愈發透着寒氣的紀若白的臉,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紀若白趕着回家收拾某個從早上開始就拼命招惹他的某人,所以早早得就寒氣沖天的告辭了,送走了他們,文浣浣提議要出去走走。
說是出去,也不過是在山上小道上逛逛罷了,鄭凜敘手上沒什麼事情做,便欣然點頭。
兩人手牽手,如一對最普通不過的夫妻,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但是誰也沒有想過放開。
走到一棵樹前,文浣浣見鄭凜敘腳步一頓,擡頭的時候見他正用一種調侃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想起曾經也是在這裡,他們曾經吃過一次“野味”。
暗罵他不正不經,這樣的事也記得一清二楚。
鄭凜敘被拽着繼續向前走。
文浣浣這纔想起,那個失去了的訂婚宴,似乎他從未再提起過,還有那場求婚,在那之後,他似乎已經忘記這件事,她也以爲自己忘了,但原來卻是還記得。
有的事情不提起不是因爲忘記,而是因爲想要保存在心裡,所以懶得翻出來看。
但是此刻,那種懶已經不在了。
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是她先放棄的那場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盛大典禮,鄭凜敘沒有說什麼,她卻一直……耿耿於懷。
“警隊那邊,我辭職了。”
文浣浣忽然緊了一下鄭凜敘的手,擡頭時見他靜靜地看着自己,便忽然來了勇氣一般,種種猶豫都煙消雲散:“辭職信函隊長已經收了,雖然有些遲,但是,我覺得不算最晚。”
她願意爲了他而放棄自己的一個信仰,只因爲她在兩者之間選擇了他。
他們兩個,一定得有一方先妥協,鄭凜敘是辦不到的,那麼,就由她來。
這是真心的回饋,所以文浣浣覺得,還不算太遲。
鄭凜敘爲她此刻堅定的目光而動容。
他又何嘗不懂得她爲了自己做了一個怎樣的退讓?“其實你不必那麼做,像之前那件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鄭凜敘撫着她的臉頰,每一個指關節都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帶來一陣眷戀,“你有你自己的堅持,以後,我會支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
他不想她以後會後悔。
孰料文浣浣只是輕輕搖頭,雙手把他的一隻手逮到懷裡,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要支持我的這個決定。”
鄭凜敘笑了,最終點了點頭。
兩人往前走了走,好半響文浣浣才聽見他說:“後天我去一趟意大利,”鄭凜敘牽緊她的手,狀似無意地道,“不會很久,到時候陪你去接凌君炎。”
文浣浣好奇地看着他:“發生什麼事了?”
聽她擔憂的疑問,鄭凜敘微笑搖頭,俯身給了她一個吻:“就你腦子多事。”
他沒有說“沒事”。
聰明的男人。
有時候“沒關係”比“我有事”更能令人擔憂。
鄭凜敘臨走之前那一晚極盡溫柔,沒有像往常那樣大開大合,就那樣細膩地溫柔似水已經摺騰地她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
陪着她睡到九點多,特助不止一次地提醒,鄭凜敘才吻着她的額頭離開。
“goss,小姐已經醒了,正打算去徐小姐的咖啡屋,袁小姐也會去。”
官聖奚盡職地拿着i-pad報告着。
“嗯,讓影衛小心地跟着,要去哪裡讓她去,但是不要讓其他人近身。”
鄭凜敘邊走邊道。
官聖奚點頭,這樣犀利霸氣的鄭凜敘,他好似已經很久沒見到了,如果不是美國那羣人最近又開始作亂,官聖奚以爲這樣平靜的生活會這樣一直過下去。
但是怎麼可能,從沾上這個男人開始,官聖奚就知道無論是什麼,都不可能平靜。
最近因爲鄭凜敘上任家主而消停了一段時間的美國又開始亂了起來,以舊金山、洛杉磯的顧家、秦家和鄭氏的一些舊部開始就着股盤走勢蠢蠢欲動,這半個多月來美國股市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連帶了鄭家本家的貿易都有了巨大的損失。
長老們都在唧唧歪歪等着鄭凜敘出面,誰知道鄭凜敘眼觀七路耳聽八方地一邊在和自己的媳婦膩歪,一頭採取拖延政策硬是讓那羣年過半百兩鬢髮白的長老們急的失了分寸,才慢悠悠地踩着他們輕鬆取得話事權。
不得不說在領導方面鄭凜敘是當之無愧的能手。
官聖奚自打畢業後跟着身爲學長的鄭凜敘開始打拼,就從未見這個男人輸過。驚險的、平淡的,他都一笑置之,他想,如果不是因爲中國的那位,這場戰鬥應該會打得更精彩些。
到達意大利本家的時候詹遇宸和蕭桓都在了,鄭凜敘腳步未停:“進去再說。”
本家周圍都散發着一股肅殺的氣息,偏偏帶來的兩個都是沒心沒肺的貨兒,詹遇宸看着鄭凜敘撥電話,不由咂咂嘴:“美國那邊的人都瘋了吧,就現在這麼個太平盛世也要搞獨立?好好的清閒日子不要過,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嘖!”蕭桓玩着手機,不置可否。
“美國大使館那邊已經把狀況都彙報了,我派了本家的一些人過去,估計能擋住一段時間。”蕭桓等鄭凜敘打完電話就道。
鄭凜敘壓低眉梢,一貫柔和的眉眼中泄露出一絲慵懶的氣息:“是tic那邊的人在作怪,讓老四去。”
“他肯嗎?”詹遇宸一臉嫌棄的樣子,“咱們家小白佳人有約,他要是走了他家小白兔準保回來的時候就蹦躂了!”
這都什麼事?!“寵女人也不能這樣寵,”鄭凜敘似乎是低嘆一聲。
蕭桓用一種“您老最沒資格說別人”的眼神默默地鄙視了他們家老大。
“讓他今晚就過來,顧淮隼交給老四去對付,可是拖住他們百分之六十的戰鬥力,三天內我要看到美國市場全部跌停。”
詹遇宸吹了一記口哨:“胃口真大。”
鄭凜敘好笑地看着他:“還有更大的——你過去加州那邊幫我把那些人穩定好,帶上你的人,我不介意用武力,只要不驚動本家這邊的人。”
詹遇宸高興地歡呼。
“嫂子那邊沒事吧?”蕭桓可是知道美國那羣人爲了要打擊鄭家下了多大的血本,“老五去軍演了,中國那邊現在可沒多少人照應着。”
“沒事,我派了影衛去保護她,而且老五的人也留下來了,我們只要快刀斬亂麻,那邊的老鼠就來不及過去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傲嬌了...otz不要抽我~!我從來沒說過冰山男不許傲嬌的啊!!
袁寶婷興致勃勃扯了扯小白衣袖:小白!她說你傲嬌了!
色水:我!我沒有!!
小白默不作聲坐在一旁,聞言,“哦?”了一聲,隨即冷光嗖嗖地向着某位親媽射來——
嗷嗚!捶地啊!你們究竟不是親兒子!
好吧,以上爲腦部小劇場,算是親的福利啦~啦啦啦~勤奮的親媽值得你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