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雖然就在小區邊,但悠草卻從沒進去過。那種地方對她而言太奢侈,無論是錢還是‘精’力,她都沒有條件去消遣。
點單的時候,悠草要了杯卡布奇諾,因爲除了這種咖啡,其他口味是不怎麼喜歡的。
秦炎柏點的是摩卡,而後兩隻手縮在桌子下面坐在對面,眼中含着話卻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
悠草似乎能感覺到對方要說的話,但有些事說出來就會變得更難收場,於是搶了先:“正好我也麻煩你跟秦大媽轉達下,過段時間我們就搬走了。”
這句話無疑給秦炎柏來了個措手不及,他原在心裡還在盤算着如何繼續向悠草表達自己的愛意和決心,卻沒想到事情竟然已經演變到這一步。
“可……”秦炎柏想說可前兩天咱們倆還好好的,但想到“戀人”二字是有那麼個時間期限的,又將這句話嚥了回去,“可……我媽說並不着急的。”
悠草冷着臉,拿起‘侍’者端來的卡布奇諾狠狠喝了一口,其中苦味與‘奶’香的‘混’雜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是有多麼糾結。但正如所有咖啡的基料,最終還都是讓人無法直視的苦,即便裝飾了許多的香甜。
“既然你不方便先說,那就我先來好了。”悠草拿着咖啡杯仔細瞧了會兒,猛然擡起頭來,“我們很快就搬出去,然後會去登記……結婚。”
最後兩個字就像當年扔到日本的原子彈,頓時在秦炎柏的心裡炸開了。他驚慌地瞪大眼睛,卻有些不知所措的語塞了。
悠草努力穩住心緒,仍是冷冷地看着秦炎柏,就像在說件多麼平常無比的事:“到時候可能就不給你和大媽發請柬了。”
“你考慮清楚了?終身的幸福不能……”
“秦警官,我的幸福當然自己會考慮清楚。即便程谷元有殘疾,你也不能剝奪他娶妻生子的權利吧?何況在現如今這種‘花’‘花’世界裡,殘疾人也未必不是更好的選擇。我們之間不必猜來猜去那麼辛苦,反倒更灑脫些。有時候看上去是短處,可誰知道或許正是別人不具備的優點呢。”
悠草的眼神越發變得犀利,緊緊盯着秦炎柏,像是要特地說給他聽的。一股腦的將心裡的話倒完後,再沒給對方留下任何說話的機會,她拿起東西轉身離開了。
一出‘門’便急速向小區奔去,直到進了電梯,悠草才喘過口氣來。此時才感覺渾身鬆軟,像是快要站不住了似地。她明白自己在拒絕什麼,那是她曾經多麼渴望的愛情。
但如今是現實還是自卑,讓她將這扇面向真情的大‘門’緊緊地關上了。
望着匆忙離去的背影,秦炎柏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他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痛的無法呼吸。可他更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纔會讓悠草變得如此陌生。
他知道在雲姐家裡的那段時間,悠草已經向自己敞開了心‘門’,現在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個星期,爲了抓住兩個犯罪嫌疑人,秦炎柏徹夜不眠的看視頻找到他們的蹤跡。
然而當他興高采烈地想將好消息告訴悠草,並打算趁機一併表‘露’自己堅定不移愛意時,事情竟然發生瞭如此的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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