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炎柏再熟悉不過的人了,長髮利索地盤在腦後,稍有幾縷青絲垂落下來。白皙的面容,清瘦的身影,捧着盒飯樣子的東西在吃。
雖然離得遠,但仍能看清,那盒飯裡除了白米飯外只有青菜。她吃的很認真也很快,完全無視了週期的環境。
秦炎柏莫名感到一陣心酸,從沒想過夏悠草會以這樣的狀況再次出現在自己視線中。至少她該活的灑脫,可現在竟然和那些打工妹或是無業大嫂一樣,不過是路人不屑入目的一瞥。
悠草穿着醫院統一的藍色工作服,身上大大寫着兩個字:“護工”。
她怎麼會在這裡做護工?之前在學校裡的工作呢?不過秦炎柏沒有時間細想,蔡子清已經匆匆趕來。
看樣子,女友並不知道悠草在這裡工作,秦炎柏也沒有多嘴。
晚上回去腦子裡全都是悠草在醫院外面吃飯的樣子,跟母親和蔡子清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對餐桌上的談話氣氛並沒有太注意,殊不知兩個女人已經彆扭起來。
秦母主要是想側面打聽蔡子清的意思,想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
結婚對於蔡子清還是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可是孩子完全是沒有計劃。其實在她心裡並不那麼想要孩子,一則是想跟秦炎柏多些單獨相處的機會,二則她還有顆很強的事業心。
結果原本是開開心心的給秦炎柏接風的晚宴,結果到最後是不歡而散。秦母悶悶地去廚房洗碗,而蔡子清則也有些負氣地坐在客廳裡沒去幫忙。
看到秦炎柏還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蔡子清更是火冒三丈:“你們母子倆什麼意思?一個猛烈進攻,一個裝傻充愣。”
“怎麼了?”秦炎柏腦袋有點發懵,看着蔡子清不知所以。
“怎麼?問你媽去。”
聽到這話,秦炎柏才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趕忙跑進廚房假意幫忙,探探母親的口風。
“到底不要孩子是誰的主意?你那好媳婦告訴我你們要做丁克。”秦母將洗碗布摔進水裡,水花濺的四處都是,“這是要我們秦家斷了香火?”
提到香火的確是現代年輕人不怎麼喜歡的詞,但說到不要孩子,也不是秦炎柏所想。其實說到底,真的要不要跟蔡子清結婚都還沒那麼堅定,他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約會總像是走程序,除了吃飯、看電影、逛街,也就沒什麼好聊的了。平常蔡子清也就是說些醫院的事,總不是秦炎柏感興趣的。而他說警局的事,也是蔡子清不關心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難道還沒結婚就已經到了平淡期?可是蔡子清沒有過錯,這段感情就一直這樣被擱置。
“別跟你媽打馬虎眼,如果找個媳婦不生孩子,那就……別結婚。”
晚上送蔡子清回家的路上,秦炎柏覺得步履沉重。他忽然覺得有必要跟蔡子清好好談談,要她再考慮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
但這樣的話說出來,一般都會被誤會,秦炎柏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明知結果如何還鋌而走險。
果然蔡子清不可思議地看着秦炎柏,良久冷笑道:“不知道你是個十全大孝子,爲了你媽能想着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