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草會找個避風的地方,然後拿着畫筆不停地畫。至於上面畫的什麼,除了顏色是秦炎柏能認得出的,其餘統統不知道。
好比有時候會用灰色畫一整版類似雲彩或者海浪的東西,然後再用紅筆描上很多小圈圈。又有時候,則會用很深的紫羅蘭色噴出波浪的花海,然後旁邊畫着一個類似於稻草人的形狀。
難不成是抽象畫?秦炎柏湊上前觀摩半天,最終還是看不出所以然。
“我說你看不懂吧。”
“我是看不懂,但你是怎麼想到要畫這些東西的?比如什麼顏色,或者上面畫什麼形狀。”
悠草望着自己的畫,良久才微微搖了搖頭:“其實這些東西我沒經過大腦,只是有時候覺得就要這樣畫,就要這個顏色,如此而已。”
“所以說,其實你也不懂自己的畫。”
悠草聽秦炎柏這麼說,不由笑了,偏頭想了下說:“有道理,原來以爲別人都看不懂,其實我自己也沒看懂啊。還是警察的思維敏捷,分析事情比較透徹。”
看到悠草的笑容,秦炎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清爽。忽然感到原來這個夏天並不是那麼難受,總有些人會讓你感到清涼無比。
悠草去天台的時間漸漸多起來,有時候會畫畫,有時候則拿着只袖珍花盆給裡面的小植物剪草捉蟲。兩人常常在這裡見面,然後聊些有的沒的,但這些話題從不涉及雙方的現實生活。
一天,秦炎柏問悠草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悠草狡黠地反問:“那你覺得我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秦炎柏想了想,故作深沉分析:“名字肯定都是爹媽給的,所以我覺得你的父母是希望既能悠閒自得,又能像小草一樣堅韌不拔。”說到這,忽然感覺這名字很有深意,頗有幾分脫離世俗的感覺。
悠草歪頭想了想,似乎也比較贊同這個說法:“但我自己的理解是,要做夏天一棵悠閒地草。因爲夏天百花齊放,小草們都不過是配角是襯托她們的。所以這時候要做棵悠閒的草可不容易啊,那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說完捂着嘴“咯咯”笑起來。
不,絕對不會是一個配角。秦炎柏望着着悠草天真爛漫的表情,不由呆住了。這麼美得女孩哪裡只是一根雜草呢,她是那樣的迷人,立在自己的世界裡靜靜地吐露芳華,彷彿感染不到外界一絲塵埃。
如果是雜草,他寧可做那草上一滴露珠。想到這句話,秦炎柏不由被自己嚇了跳。
因爲有了超市的工作,加上悠草省吃儉用,很快就湊齊了剩下三個月的房租。她將錢交到秦母手上的時候,再三表示歉意。
“其實倒不急,而且……如果要有其他合適的地方也可以先看看。”秦母拿着拿錢,顯得很猶豫。
悠草一聽這話有點着急:“是因爲我拖欠房租嗎?以後不會了。”
秦母趕忙搖搖頭,“不瞞你說,我兒子很快就畢業了,而且也有了女朋友,我想着先跟你打個招呼。過不了一年半載,說不定就得收房子重新裝修什麼的,你知道這些事兒很麻煩的。”
悠草聽到這裡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原來是這樣,我以爲能長期住在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