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學校已經是見過辰風他們一個禮拜之後的事了,現在軒哲他們正在美國爲演出的事忙碌着,星月也去了,只有我一個人留在這。
我無所事事的走在校園裡,感嘆自己的時光有可能在這裡結束,心裡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悲傷,儘管我在努力忘記那些事,可這怎麼可能被我忘掉呢?
“好久不見啊。”我坐在一條長椅上獨自發呆,辰風的女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我的身邊。
“啊,對。好久不見。”我用了幾秒去反應。
“要一起去上課嗎?”她看了看時間。
“你是辰風的女朋友對吧?”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一出口我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啊?”這下換她愣了,“對,我們是大學同學,從大二開始在一起的。”她幸福的說着,只是她沒注意到此時我的表情變化。“你怎麼知道我的男朋友叫辰風的?我記得他沒有做過自我介紹啊。”她懷疑我了。
“哦,那個是我在留學名單上看到的。”我轉了幾秒找到了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爲你們以前認識呢?每次我說要找你出來一起去玩辰風就不理我了。”看來她還不白癡,還會觀察這些小細節。
“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我不想繼續跟她多費口舌。
“一起走吧。”她說着上來挽着我的手臂,我還真不習慣,很彆扭。我試着抽出了我的手臂,與她不自然的並肩走着。真不知道她是在裝傻還是真傻,竟然對我一點防備也沒有。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已經不再對他有感覺了,其實正確的說是我對誰都不會有感覺了,因爲我沒時間去做那些是了。
我自顧自的走着,她在一旁不停的說着什麼,只是我沒聽見。“喂,辰風,你來啦。”當我還在想自己的事情時她突然從我身邊跑過去興奮地叫道。
“若憶,這就是我的男朋友辰風,你應該在我們報道的那天見過了吧。”這女的我真想說她是不是少了一根經,幹嘛在我面前總提他呀?用得着在我面前曬幸福嗎?
現在我真不知道我是應該跟他假裝不熟的客套的打一下招呼呢?還是不友善的問候一下?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木了,我站在原地等候他的反應。
“你好,我是李媛的男朋友辰風,很高興見到你。”他裝得可真夠鎮定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我們是第一見面呢。
好吧,既然你選擇這樣的見面方式,那我又何必糾結呢?我假裝友善的伸出我的右手:“你好,我叫夏若憶,很高興見到你。”我的手在空中停留着,他卻沒有要賣我面子的意思。我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辰風我們會一直是陌生人的,這是你選擇的。
我現在開始習慣看着對方說話,因爲我害怕我現在就開始聽不見了那該怎麼辦。我們三人就這樣一直走着,從圖書館到教學大樓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比十年還長。我的餘光發現他們兩一直手挽着手,儘管辰風看上去不怎麼樂意,但他還是那麼做了。辰風的表情我無法讀懂,他深邃的眼神讓我窒息。
“若憶,你爲什麼總是看着我的臉啊?是不是上面有東西啊?”走了一會李媛終於忍不住問我了,因爲從一開始我就一直看着她的臉說話。
“不是,你臉上很乾淨,沒什麼的。只是我從小習慣看着別人的眼神說話了,雖然我知道那樣很不禮貌,可我改不了。”我找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解釋,只是我忘了辰風從小跟我一塊長大,我的習慣他怎麼可能不清楚。以前的我是害怕與人正視的,他們還因此說我是膽小鬼。
辰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你從小就有這習慣你確定?還是你一直都在偷看我們兩之間的親密動作啊?”
辰風變了,他不再是那個他。這樣也罷,既然他只願意那樣想我,我又何必再多說什麼呢?這樣總比我告訴他我一直在注意你們的嘴脣變化來得好吧。“你們慢慢走吧,我要先上去見見教授。”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把,反正現在一切都不會在改變了。至少我們之間是這樣。我跑着離開了,彷彿後面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我沒有去理會。
“你確定你現在能來上課了嗎?”我見到教授他說的第一句話就雷到我了。我不能來上課我幹嘛要來啊,我又不是那種視讀書爲己任的人,一天不來上課就悶得慌的人,我纔不會有機會休息而要跑來上課呢。
我小小驚訝了一秒鐘:“哦,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上課不會有問題的。”我微笑着說道,以表示真誠。
“那就好,你看一下這些資料吧。這是你這一週沒上課落下的,自己應該可以看懂吧。”他不確定的看着我。
剛開始我還對他感激不盡來着,可當我翻開那一沓紙我崩潰了:“教授,你確定這是你上週的教課內容嗎?怎麼有這麼多神經學的東西,那不是我們的專業課程吧。”
“哦,那個呀,我拿錯了。這纔是你的學習內容。”說着他遞給我一沓比較少的文件,他推了推眼眶:“但那些你也是爲你準備的,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他背對着我繼續看他手上的文件。
“爲什麼要給我這個?我不打算轉專業呀?”我還在繼續裝傻,在看到那些文件的名字時我就已經明白他的用意了,可我就是不想要承認罷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轉專業,但我知道這些你是會用到的。”他沒有捅破我們之間的那道薄如蟬翼的隔膜,我很謝謝他。
“我會好好看的,謝謝你教授。”
“不要謝我,這些不是我找到的,是有人託我轉交給你的。”他看了看我:“若憶,你可以接受他的幫助的,爲什麼要拒絕呢?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的啊。”
“替我謝謝那個人,順便告訴他我不會接受的,讓他死心吧。教授我先去上課了,再見。”說完我就離開教授的辦公室了。
那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都拒絕了,他竟然找到學校來,還把這個給教授。我生氣的將它們扔在地上,我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繼續這樣找我身邊的人。如果那樣,那我一直以來想要極力掩蓋的事實就會被他們發現,那到時候我們會這樣呢?我又開始擔心了。
“不喜歡的東西就隨手丟掉,這還真是你的行事作風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辰風出現在我的前面,他玩味的拿着那些文件:“是不是當初你就像丟掉這些紙一樣嗖的一下就把我給丟掉了,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他似笑非笑的將那些紙一一丟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要去上課了,你隨便。”說着我蹲在地上將他們全都撿了起來抱在懷中準備離開。
“對你來說我就是一陌生人對嗎?”他譏諷道,“那爲什麼還要在出國前來我家找我呢?”
“對於那件事我不想再說什麼,我們現在跟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不是嗎?”我反問到。
“是不是在你還沒來韓國之前你就喜歡上了你現在的男朋友?是或不是?”他大叫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在提醒你一點,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李媛。你沒有任何權利來質問我。我現在要去上課還請你讓一讓。”我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我沒想到現在的他對我竟然全部都是恨,爲什麼要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呢?這又是何苦呢?
我聽到他在身後的歇斯底里,可那又怎樣呢?選擇了離開就不會再有在一起的理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