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37 暗渡陳倉
想起昨晚他陰沉的臉和突然失去理智的瘋狂行爲,若嫺腦袋無力一耷,看來情況不妙。
樓下餐廳——
簡君易坐在早餐桌前翻報紙,目光卻頻頻瞄向牆上的鐘,報紙被反覆翻看了兩遍之後,端起手邊的咖啡,平靜的嗓音對管家說,“萬叔,派人上去叫她起牀。”懶
有人來敲門的時候,若嫺正換下睡衣,套上昨天的那套職業裝,舉起胳膊皺鼻聞了聞,沒什麼特別味道,暫且將就穿一天,誰讓這裡沒有乾淨的套裝可換。
“溫小姐,該起牀了。”伴隨着敲門聲,門外女傭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馬上下去。”她迴應了一句,轉身去拿皮包,心裡想着在早餐桌上碰到他,該用怎樣的表情和言語。
誰知長長的早餐桌上除了一份剛端上來的熱氣騰騰的早餐,空無一人。身旁站着低首的女傭,她畢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不好意思問出口,於是坐下來開始吃早餐。
以前和他在一起,早餐大多是西式的,頭一回在這裡吃到純正的中式早餐。小米粥配上香氣撲鼻的早點、釀製的小菜,倒也爽口。
有意吃得很慢,想着可能他還沒醒,但一小碗小米粥足足喝了有半個多鐘頭,也遲遲不見他的身影,最後她實在是磨蹭不下去了,一小口喝掉碗裡僅存的幾粒米。用紙巾擦了擦脣,沉悶地往外走。蟲
他一向沒有賴牀的習慣,大多數比她起得早,今天不可能到現在還沒起牀,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在有意迴避。
“溫小姐。”才跑出別墅,身後有人叫她,聽聲音好象是管家。
她立刻回過身,報以親切的微笑,“你有事嗎?”
管家在三步外的地方停下,語氣一板一眼,眼睛卻不看她,“車在外面。”
若嫺瞄出了一點端倪,管家今天的態度與昨天轉變巨大,好象十分不屑的口氣。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好象沒得罪管家吧?
或者,管家認爲她是個隨便的女孩,隨便就到男人家過夜。
估計是這樣,摸摸鼻子,她低聲說了聲“謝謝”,擡腿往臺階下走時聽到自己嘴裡蹦出來一句,“知道簡君易哪裡去了嗎?今天我還沒看到他。”
她一愣,估計管家也不會回答,腳步沒停繼續往下走,但想不到還真得到了迴應,“少爺吃過早餐,去了健身房。”
她眉頭一緊,不知道這個健身房是在外面呢,還是在簡宅。鑽進車門後長嘆了口氣,他現在還真清閒,整天不是打球,就是健身,儼然真的不再有過去極強的事業心了。
昨晚被他反覆折騰得夠嗆,全身到現在都痠疼,她一靠進座椅就犯困,閉着眼睛想要安靜地休息一會,頭腦卻是亂糟糟的,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象是從一團亂中扯出了某個線頭,一點點拉開,然後越拉越長,昨晚的回憶一點點展開。
簡君易的心思百轉千回,莫測高深,實在難以捉摸。就象昨晚參加完他的朋友聚會回來,他明明摟着她說,結婚不過是場形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可一轉眼到了晚上,他卻又是另外一種說法,非要逼她承諾永遠和他在一起,並永遠屬於他。
在她闡述了自己對婚姻的看法後,他雖沒有直說,卻突然怒不可遏。他的種種瘋狂行爲和強取無一不在向她傳遞出他心中的怒氣。
他在乎,原來他真的在乎婚姻,之前他說的和做的那些,不過是在試探她,在車內他說的那番“婚姻是個形式”的話也是違心之談。
此刻,她的頭又隱約痛了起來。當時身陷情潮之中,她被逼得沒辦法,確實也做了一些違心的承諾,她承諾一輩子屬於他不假,但她同時也在心裡補加了一句,這並不代表非要和他在一起,她承諾一輩子屬於他的延展之意是,四個月後回德國,她將不再接受任何男人,身心在今生只屬於他。
回到思睿辦公室第一件事便是按下內線,召來營銷部總監,“高總監,你在思睿多久了?”
高聖全昂起頭,回答得非常自豪,“從思睿在中國設總部開始,我就在思睿做事。”
“這麼說,你也算是公司元老了,值得信任。”若嫺撫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不清她是什麼意思,高聖全卻也不把眼前這個小年輕放在眼裡,不就是個依仗她哥哥是公司合夥人的小丫頭片子嘛,能有什麼能耐。他可是從張總做上這個位置最開始就在思睿混,對付不了一個吃閒飯的千金小姐豈不是召人笑話。
若嫺嘆了口氣,顯得心事重重,“我聽營銷部的人說,思睿的單子最近總是被豐凱搶先一步拿走,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派一位得力又值得我信任的人打入他們內部,拿到他們的核心客戶資料,把客戶源全部搶過來。”
這丫頭還太嫩,這麼重要的事都能隨便說出來,高聖全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副總,您派我去吧,我在營銷部做了好多年,以前在思睿之前我也有很長的經驗,派我去最合適。”
她猶猶不決,年輕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這是件非常辛苦的差事,起碼要在那裡待上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可靠的資料,而且還涉及到商業犯罪。高總監,你是思睿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看還是派別的人去比較合適,你在思睿待了這麼長時間,你可以推薦一個人給我。”
“不,副總,我、我最合適。”高聖全猴急般地連連用手指着自己,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思睿兩大派別中,他是張總最信任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