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李看着面前的光子，有些錯愕。
“你答應過我，要和我打一場。”光子緊盯着李說道。
“等我從這裡出去以後，再履行你的約定。”李不願意在這裡和光子對戰。
“你能活着出去的機率有多少？”光子問道。
“不到十分之一吧。”李的回答絲毫沒有沮喪。
“所以我現在來找你。”光子說道，“開始吧。”
“我不會和你打的。我要留着精力對付它。”李指着天棚。
“那我就是它給你設置的第一關。”光子的樣子像是要立即撲上來。
李嘿嘿一笑，躺倒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左腳架在右腿膝蓋上。直視着天棚，不再搭理光子。
光子忽然一個側手翻，雙腳瞪到了天棚上，藉着巨大的反力，在空中翻身，雙腳蹬向地面的李的臉。李紋絲沒動，眼睛倒是多眨了幾下。就在光子的腳尖即將戳進李的雙眼的時候，她的腳尖突然變向，擦着李的鬢角踩到地面。石板地面崩裂出幾道裂紋。
“你怎麼確定我不會戳瞎你的眼睛？”光子很奇怪的問道。
“即使你想那麼幹，它也不會同意吧。”李指了天棚的方向。
“它是對我發出停止攻擊的指令。但是我並沒有聽從。”光子很認真地說道。
“那最後關頭是誰阻住了你？”李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我自己在最後剎那間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在那個時刻改變腳的方向。”光子的理由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是李知道那應該就是真實的光子，“結果我做到了，我想自己比昨天進步了。”
李身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光子從來不說謊話。自己剛剛有多麼幸運，越想越冒汗。
光子雙腳岔開跨在李的腦袋兩旁。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會兒。一同迸發笑聲。光子笑完了也躺在地上，和李並排。一起看着天棚的方向。房間內很安靜，李的呼吸聲，心跳聲隱約可聞。至於光子那邊，則基本聽不到什麼聲音。
“你怎麼會和它搞在一起？據我所知，你雖然是它改造過，但是從來不聽命於它啊？”李忍不住問道。
“它告訴我可以和你提前戰鬥，我就來了。”光子回答道。
“你這傢伙！”李搖頭嘆息道，“你怎麼喜歡戰鬥？”
光子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很快樂。”
“也許你纔是最適應這裡的人。從來沒想過出去，在這兒就能尋找到快樂。”李像是有些羨慕地說道。
“對手越來越少。”光子有些懊惱地說道。
“挑戰一切對手就是它給你的慾望麼？”李又問道。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光子回答道。
“你對自己的過去記得多少？”李認真地問道。
光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能想到最遙遠的，也是最模糊的事情就是我的父母死在我的身邊，他們被另外兩個人殺死了。只因爲這樣就可以給後面追趕的喪屍留下一點食物，拖延它們的腳步，那兩個人逃跑的機會大一些。”
光子停頓了一下。李沒有插話，只是沉默着。
“那兩個人並沒有逃掉。他們只是多跑出二十來米就被另一個方向來的喪屍撲倒了。他們死得很痛苦。足足被折騰了十幾分鍾才嚥氣。
我的父母相對而言倒是痛快少一些。他們顯然商量過遇到無法逃脫的情況如何面對。他們各持一把匕首，同時刺向對方的心臟。父親的出手比母親快一些，匕首母親心臟的時候，母親的匕首隻進入父親胸膛一公分。我還記得，母親最後說了一句：謝謝你。父親摟住了母親，藉着這股勁讓自己的胸膛迎着匕首前衝。他們兩個臨死前的擁抱隔着兩個匕首的把手。卻是我以記憶裡他們最親近的一次。
從那以後，對於生死之間的把握，我很體會得很深。毫釐之間，就是生死之隔。這與強大的敵手交鋒沒有太大區別。而只有強大的對手纔會將我逼入生死之間的體驗。”
“你想通過戰鬥來屏蔽掉所有記憶嗎？”李問道。
“是紀念，不是屏蔽。”光子糾正了李。
“你接受它對你改造的時候，付出的是什麼代價？”李很誠懇地問道。
“它在讀取了我的記憶之後，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只是要求在我這兒裝一個全息芯片。”光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位置。
“它要觀察你的身體的所有變化。”李說道。
“應該還有我的所有經歷。”光子補充道。
“可你還是甘心被它所利用。”李說道。
“是否被它利用，那不是我關心的，我所關心的是它能否被我利用。”光子的言辭愈發犀利。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挑戰呢？”李問道。
“那我就會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答應我爲止。”光子很堅決。
“在接受它改造之前的那段生活，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李岔開了話題。
“我不想談論那些。”光子露出不快的表情。
“如果我同意你的挑戰，條件就是回答我這幾個問題呢。”李摸清楚光子的死穴就是與他一戰。
“我努力地活着，爲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具體的情況，我可以複製一份給你。”光子打開了身上的一個信息傳送開關。
李沒有想到光子會這麼痛快。一時被弄得不知所措。他很快反應過來，打開接受器。他也就開始泛泛的觀看。光子沒有打攪他。過了十來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李沒有功夫確定。他扭過頭看了看光子，她還在看着天棚，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李盯着她足有三分鐘，才緩緩地轉過來。
“你相信這些記憶嗎？它很可能是植入。”李問光子。
“真的經歷忘記了也就不復存在了，假的經歷一旦記住也就烙印在此刻的身上。”光子淡然地說道。
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站起來。光子隨之起立。
“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你能躲過我兩槍，那就是我輸了。”李很嚴肅地說道
光子慢慢地脫下身上的體服。最後只剩下一套比基尼的內衣。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配合着她的魔鬼身材，顯現出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