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裡是的屋子內部陳設極其簡單,和他們現在所居住的房間極爲相似。只是在臨近門口的位置躺着一個女人。
“喪姬。”最先認出來她的人是喪霸。
“她不是淘汰者。”曼尼說道。
“她沒有死,應該只是昏迷。”方濟歌補充道。
“其他的人呢?”亨特問道。
“奔這邊來了唄。他們很可能一見面就大開殺戒。反正殺掉一個人,就多多試了一次機會。”莫尼卡說道。她暗自在感受身體的恢復進展,可惜速度非常緩慢。也許要要一個月,起碼也要一週才能恢復得差不多。可是現在她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咱們可以結成暫時的聯盟,把他們殺光後,再來進行自相殘殺。”阿基的話很直接,有幾分像是冰冷的機器說出來的合乎最大利益的思路。
“先找到他們,交流一下情報,看看我們獲得的信息是否一致,有哪些是我們所不瞭解的。”方濟歌儼然是這幾個人的首領。
“他們可能從兩個方向過來。我們分成兩個小組去搜查。”亨特特別願意配合方濟歌的各種說法。
“怎麼分組?”阿基問道。
“還是按照來時的情況分組吧。曼尼,亨特和我一組。喪霸,阿基和莫尼卡一組。”方濟歌胸有成竹說道。
六個人很自然地按照方濟歌的分組分兩排站立。莫尼卡盯着方濟歌,眼神凌厲,漸漸緩和了一些。她率先走出去,出門右轉。阿基和喪霸跟了出去。方濟歌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供他思考。身邊的曼尼和亨特看着他。等待着他行動。
“只剩下了一個方向,我們沒得選了。”方濟歌擠出了一絲笑容。
三個人行進的順序和原來的完全一樣。方濟歌在前面,中間是曼尼,後面是亨特。開始的時候,曼尼有過不同的意見,他想走在前面。他的說法是自己的實力並不足以作爲提供強大的後援,那還不如把自己當作前鋒,發揮一下正當時的衝擊力。但是方濟歌給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理由,他的父親可能還活着。無論怎樣,他都應該再見父親一面,做一個瞭解。
曼尼其實明白方濟歌想保護他的意圖。但是他又覺得方濟歌不會騙他。的確,他很想和父親見一面。他走在中間,忽然覺得眼前的背影有些像父親,至於是否原來的那個父親,他已經記不清了,只是覺得很親切,很有安全感。他立刻把心中的感傷驅除乾淨。方濟歌是他的朋友,如此而已。有時候,他會覺得方濟歌很可笑,有那麼多種類的熱武器,卻非得依靠施展拳腳打擊。雖然他知道以自己,或者後邊這位心懷不軌的傢伙的槍法,根本無法威脅方濟歌。但是遇到真正的槍械高手就不同了。曼尼的思緒雜亂無章,他沒有發現自己和方濟歌距離已經拉開了。
“別動。”亨特低聲說道。他的散彈槍抵在曼尼的腰椎上,接下來他的聲音放得更低,“我沒有惡意,你要是衝過去只會分散方濟歌的注意力。”
“是那個僱傭你的叫做李的傢伙嗎?”曼尼的聲音同樣壓的很低。他的鎮定有點出乎亨特的意料。
“是的。他是火槍會的首領,也是火槍會,或者說多瑪城的槍械第一高手。你放心,他要對付方濟歌,也應該會採取單挑的方式。”亨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是說方濟歌早有準備。他故意再次走在前面,就是爲了給李一個機會?”曼尼輕撫着手中的阿爾法手槍說道。
“別想太多。他們那個級別的戰鬥,你根本插不上手的。你的子彈只會添亂,不會產生任何你所希望的幫助。”亨特語重心長的聲音,讓人忘記了他是一個殘酷的掠奪者。
遠處的的方濟歌處在臨近東樓的位置。乍一看,他似乎站着不動,但是仔細一看,眼神似乎很難定位他的位置。每一次定睛觀看,想看清楚他的位置,就會發現,他已經微調了位置。至於微調的方向,無法看出任何規律。讓每一個盯着看他的人的眼睛會非常疲累,像曼尼,已經開始忍不住流出淚水,身後的亨特也不好過。
“他停留在這個位置,是因爲那個李在遠處嗎?”曼尼閉上痠痛的眼睛問道。
“李的攻擊範圍很大。他可能在能看到這裡的大廈裡的任何位置。”亨特也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別處。
砰!一聲槍響傳來。曼尼急於睜開眼睛看個究竟。咔嚓!還沒有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場面,又一聲巨響傳來。曼尼沒有想太多,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上去,他的手槍握在手中,沒有胡亂射擊。目標在哪裡?從破碎的玻璃牆掉落的是方濟歌嗎?兇手呢?他到底在哪?爲什麼,我的頭這麼疼?爲什麼天黑了?他最後的一個念頭,他殺了方,我要殺了他,不論他是誰。
亨特看着趴在面前的曼尼,苦笑着。他的經驗比曼尼豐富的多。當他把目光轉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內容遠比曼尼看到的要多。襲擊方濟歌的的子彈是從底下飛來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攻擊盲區。方濟歌的注意力分給腳底下的比例肯定不會太高。李可能隱藏的地方太多,隨便一個房間裡比在正下方的走廊更難以被發現。而李選擇了這個容易被發現的地方,顯然彰顯了他高超的心理戰術和強大的狙擊能力。走廊的地板是半透明的高強塑料合金材料。再加上隔着十樓走廊的半透明天花板。李根本看不到方濟歌的幻影身法下的腳步。他應該是依靠聲音,而不是依靠視覺來確定目標。狙擊射擊中,聲音是一個極爲不靠譜的參考,遠距離對於聲音的精確定位傷害太大。聽聲辯位,也許在十米之內的近身格鬥中非常好用,而對於五十米開外的射擊來講,就是過於粗糙的測量了。唉!這些傢伙啊,迷目眩影,循聲飛彈,到底是怎樣的怪物,才能練成這樣可怕的技術。
方濟歌曾經私下和亨特約定。他會放過亨特,但是亨特要答應將曼尼送出社區大廈。爲此他曾經在亨特面前露過一小手。亨特毫不懷疑,方濟歌可以毫不費力地殺死他。這個傢伙絕對是可以和三大首領匹敵的傢伙。至於爲什麼一直這麼低調。他就不得而知了。方濟歌曾經告訴他,即使參加了過關遊戲,只要在半小時內離開頂樓,就可以被當做自動棄權。不會再被那些參賽者追殺了。他扛起了曼尼,走向東樓的步梯間。他打算先趕到十九樓,搶先獲得棄權資格。不過在下樓之前,他用額頭抵住了曼尼的額頭,他的時間不夠滿格了,只吸收幾個小時的量,又不會要了曼尼的命,不算違背和方濟歌的約定。
亨特剛要開動充時器。腰間忽然感覺到被一個硬東西頂住,阿爾法手槍。他看到曼尼沒有睜開眼睛,他也看到曼尼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在顫抖。
“冷靜點兒,曼尼。方濟歌沒有死。”
“他掉下去了,不是嗎?”曼尼說道。
“李發了一槍,子彈穿過地板擊中了方濟歌。方濟歌則撞破了側面額玻璃牆,跳下去,向着在十樓連接走廊的李撲過去。這裡只是他們交手的第一個回合。”亨特把自己的觀察,分析和猜測一同講出來。
“那這個呢?”曼尼指着自己的額頭。
“這——”亨特一時說不出話來。
曼尼忽然開了充時器,開始搶奪亨特的時間。亨特本想掙扎,但是看着曼尼手槍的扳機已經扳到了一大半。他還是放棄了抵抗。曼尼沒有全部剝奪他的時間。給了他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把他身上的設備全部收走。只給他留下一把散彈槍和槍身裡的彈藥。
“你會後悔的。”亨特威嚇道。
“是嗎?”曼尼用未完全變聲的聲音回道。
亨特想賭一把曼尼不會開槍,準備擰腰發力,給曼尼一記橫肘,這次要毫不留手,讓他昏迷個幾天或者直接殺死他。畢竟是曼尼先攻擊他的。
砰!亨特來不及出手,兩眼一閉,等待死神降臨。誒!怎麼沒有多大的疼痛。屁股一麻,他從步梯扶手間掉下去。還好他的反應夠快,在十九樓抓住了樓梯扶手。無數雙蒼白的手臂向他伸過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喪屍沒有上到頂樓,但是從十九樓到一樓,到處都是飢渴的喪屍。亨特不及細想,翻身上來就開槍。時間有限,彈藥有限,就他媽喪屍無限。他從心底詛咒曼尼這個小傢伙。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曼尼開槍時故意偏離了幾分,隨後就一腳把亨特踹下來。方濟歌偷着和他說過要提放亨特。亨特的手掌砍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悄悄地轉動了一下。把力量卸去了大半。他對亨特作爲戰友有一絲感情,不忍心直接殺死他,於是把他丟進了喪屍羣。他有個預感,這些老傢伙每一個都不簡單。即使把他們赤手空拳丟進去,他們也能毫髮無傷地殺出來。他檢查了亨特的裝備,嘖嘖稱讚。火力足,槍械全,負重還很合理。曼尼仔細地把各項裝備裝在身上。他看了一下步梯中間的空間。拿出鉤鎖鉤在扶手上,計算好長度,立刻跳下去。
十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