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馬騰?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打哪論的?
曹純和曹彰二人一臉疑惑的看向白川,實在是不知白川到底是什麼意思。
倒是荀彧面色頗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先生此言何意?”
曹丕忍不住發問道。
白川拿起茶盞一飲而盡,沉聲道:
“丞相號稱百萬大軍,但無論是誰都知曉,丞相併沒有這麼多的人馬。”
“孫權與劉備還是丞相率軍抵達荊州之後才知曉真實人馬。”
“因此,馬騰對此是完全不瞭解的。”
“他只是知曉,丞相是在虛報出徵人數。”
曹丕有些不解的道:
“可如此迷惑馬騰毫無意義啊。”
白川搖了搖頭道:
“不,恰恰是因如此,馬騰纔會不瞭解丞相在北方還留有多少人馬。”
“他在觀察我等動向,也知曉我等在觀察他的動向。”
“因此,我軍出征,他只會感到疑惑,不會貿然出擊。”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荀彧突然開口道:
“但馬騰並非是靠自己推斷行事之人。”
“若是他爲了求穩,特地派人來試探我等該如何?”
白川笑道:
“所以,此番前去剿滅匈奴的並不是在北方駐守的主力軍。”
“而是虎豹騎。”
聽到這話,荀彧先是一陣錯愕,旋即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
“先生此計甚妙!”
“有此計,便可破局!”
荀彧怎能不知此時的局面?
若不趕緊安撫邊境百姓的話,中原百姓也會惶恐至極。
時間一長,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
尤其是現在丞相還不在許都,南征軍一時半會定然無法結束與江東的作戰。
因此,這段時間荀彧一直都在想破局之策。
但這實在是太難了。
雖說北方大部分地方已經盡數被拿下,但潛在的隱患還是很多。
光是西涼這一塊,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結果最近匈奴還趁着這段時間頻頻襲擊邊境,鬧得百姓苦不堪言。
若是大規模的襲擊反而還好,可以直接派兵前去鎮壓。
此時的馬騰即便是想要攻來,也得經過匈奴的進攻路線。
因此才無後顧之憂。
但是現如今,這些匈奴似乎學精了,只是小規模的騷擾,根本就不敢發起大規模的劫掠。
有了白川這番話,荀彧也算是放下心來。
主要是虎豹騎出戰的話,馬騰心裡也會清楚,虎豹騎已然回來了。
這樣的話,他就更不敢貿然前進。
鬼知道南征軍撤回來了多少人。
“既然如此,純定不負使命!”
曹純此刻早已摩拳擦掌道:
“這幾日在南方,虎豹騎沒有發揮的空間。”
“虎豹騎的兄弟們,此時正等着有硬仗打呢。”
“這些匈奴當真是不知死活!”
“也好讓他們看看,我虎豹騎的威風!”
“先生靜候佳音,純定當打的他們屁滾尿流!”
本身這段時間虎豹騎就無事可幹,一直都在訓練和行軍。
在荊州更是兵不血刃的拿下,根本沒能發揮虎豹騎的威力。
這些匈奴此時出來,不正是找死嗎?
然而白川卻是擺了擺手道:
“不,此戰我等一同前往。”
這種能賺取軍功的好時機,自己怎麼能錯過?
曹彰頓時眼前一亮,哈哈笑道:
“好啊!”
“有先生在,剿滅匈奴更不足掛齒!”
曹純卻是一愣,旋即道:
“可是先生,丞相讓您回到許都,是爲了在許都與荀令君鎮守後方的。”
“若是讓丞相知曉,我等剛趕到許都,先生便與我等一同前往前線的話……”
“純只怕是免不了捱罵啊。”
曹純在出發之前,曹操給了他兩個任務。
第一個任務,繼續盯着白川,將他的一舉一動彙報給自己。
畢竟現如今的曹操還不能完全信任白川。
這第二個任務,便是要保護好白川的安全。
無論白川究竟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幫自己,自己都不能損失這等人才。
白川剛上來便要跟着一同去前線,不在後方好好待着。
曹純確實感覺頭大。
荀彧一眼便看出了曹純的想法,呵呵一笑道:
“曹將軍說的是。”
“白先生,有曹將軍率領虎豹騎,攻破匈奴定然不成問題。”
“且這許都還有不少事務,在下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
“不妨白先生在此處協助一番在下,如何?”
很明顯,荀彧就是爲了給曹純一個臺階下。
畢竟曹純也不能說的太明白,生怕白川看出來曹操交給自己的任務。
白川卻是擺了擺手道:
“荀令君說笑了。”
“實際上,讓在下待在許都反而是頗爲頭疼的事情。”
荀彧不由得微微一愣:
“先生此言何意?”
“莫非是覺得與在下一同共事很爲難?”
白川搖了搖頭道:
“並非如此,其實還是因爲士族。”
“荀令君應該也清楚,北方的士族錯綜複雜,許多地方都需要打點到位。”
“在下原本便是山野村夫,不善於這些交集。”
“若是荀令君非得將在下留下,反倒是讓在下頭疼不已啊。”
白川的話,直接讓衆人都傻眼了。
這種話,還真敢說!
如果不是白川的話,任何一個臣子說出這話,那是會直接成爲士族之敵的。
這不是明着說士族的不是嗎?
但白川偏偏是剛剛爲官,而且本身的確是寒門出身。
寒門出身的人雖說沒有背景,但卻是最無所顧忌的。
只要仰仗着曹操的喜愛就夠了。
士族們根本不會耗費精力去對付白川這種人。
況且,白川說的都是心裡話。
這種時候,心裡話是最爲好用的。
聽到白川這麼說,荀彧淡然一笑道:
“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在下也不好挽留。”
“只望先生注意安全,這前線可是兇險萬分。”
“那些匈奴,各個都是茹毛飲血之徒,莫要讓他們傷了先生纔是。”
曹彰卻是哈哈一笑道: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荀令君,你怕是不知道吧?”
“先生在剛被父相請出來的時候,可是跟許將軍過過招呢!”
“許將軍都未能佔據上風,這些小小的匈奴能奈先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