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士卒檢閱結束後,無論是城牆上的觀禮者,還是城外的一衆百姓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興致勃勃地等待着比試的開始。
且無論是騎戰還是騎射,也同樣允許各路諸侯世家代表以及前來的在野武人蔘加。
最終,參與騎射之人有兩百餘,參與騎戰之人足足有三百之多,可見漢人尚武之風何等鼎盛,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文士打扮的,賈詡亦在其中。
當然,大爲惜命的賈詡自然不可能願意參與近身搏殺的騎戰,所選擇的只是單純比拼技術的騎射。
如此的人數,也讓這一場盛會將持續兩三日之久恐怕才能分出勝負。
至於結果,李基只能說是早有內定。
身處吳郡,李基怎麼可能當真允許讓在野武人,或者其餘諸侯派人的武將奪取頭名?
如此一來,那不是“啪啪”地打劉備的臉嗎?
因此,李基安排了趙雲到騎射組之中參賽,騎戰組更是有關羽、張飛兩人。
除非呂布敢離開洛陽前來吳郡,否則最終獲勝者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而李基自然不可能守在城樓處觀賽個兩三日,所以便先行離開了,準備到最後決賽之時纔會再來觀禮。
而除了劉備由於本就尚武的原因,以及也想着能不能發掘一些在野猛士,倒沒有急着跟李基一起離開。
只是,在下城樓之時,李基倒是注意到許褚頻頻回首看着外面已經開始的比試。
“仲康也想參加?”
同爲武人,許褚自然也是抵擋不了這種誘惑。
“那便去吧。”李基答道。
“可是我走開了,誰來保護侯爺?”許褚有些甕聲甕氣地說着。
李基擺了擺手,笑道。
“無礙,仲康將我送回州牧府當值後,再去參加就是了。”
“屆時我給你個手令,負責安排比試進程的小吏便會爲仲康安排一個合適的比試順序,當日比試結束了再回來與我一同下值就是了。”
畢竟這一場盛會本就是劉備所辦的,制定規則的與裁判都是自己人,稍微讓許褚插個隊過一下癮,不過是隨手而爲的小事罷了。
且這一場盛會本就不是爲了公平而存在的,他的政治意義就是爲了展示劉備的麾下猛將如雲,順帶的吸引一下在野武人,發掘一下有沒有人材罷了。
所以,許褚感興趣的話,李基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趙關張早便是威名遠播的猛將,反倒是許褚一直貼身保護李基,至此都還是默默無聞,這一場盛會對於許褚來說,倒是個揚名的好機會。
“謝侯爺。”
許褚大喜過望,連忙開口道。
只是,李基動身離開城樓時,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少年見狀,也是匆匆地跟着下樓。
而等李基慢悠悠地坐着馬車回到州牧府門口下馬車之時,卻是見到一個歪瓜裂棗的少年正躺在門口外似乎在呼呼大睡。
如此異常,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行人駐足觀望。
這少年所睡的位置選得還頗爲巧妙,既沒有堵着州牧府門口出入,但又是顯眼無比。
шωш● тt kΛn● C O 李基走近一看,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如今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按理來說即便正午也並不炎熱,但這躺在地上睡覺的少年卻是滿頭大汗,甚至連身上的衣衫都似乎被汗水打溼大半。
“倒也是個奇人,睡覺能睡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
李基衝着身旁的許褚笑着評價了一句。
這讓躺在地上裝睡的龐統,心中一緊,一時反倒是有些進退兩難。
在目睹着李基上了馬車後,龐統便猜測李基這個時候會回州牧府,所以爲了趕在李基之前抵達州牧府,龐統一路上幾乎是拼了小命地趕路。
這也導致龐統趕得氣喘吁吁且汗流浹背的,成了裝睡的一大破綻。
只是現在就醒,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死要面子的龐統只得硬着頭皮就是繼續裝睡,等着吸引李基過來詢問緣由,也好表現一番吸引李基的注意力。
豈料,李基旋即卻是對守着州牧府的士卒開口道。
“莫要驚擾到奇人,去取兩個告示牌出來立在奇人的前後,警示來往之人可莫要踩到這奇人了。”
“是。”
“嗯……現在天氣轉涼,再去拿一牀被子出來給奇人蓋上。”
“是。”
很快,龐統就感覺到身旁有人在走動似乎在擺放什麼,然後有一牀被子直接蓋到了自己的身上。
龐統睜開一絲眼縫,正好看到了李基走進州牧府的背影。
他……真的進去了?
就不過來問一問?
這一刻,躺在地上裝睡的龐統內心是凌亂的,處境是左右爲難的。
最後,龐統咬了咬牙,也不管了,硬着頭皮就是繼續睡。
等到李基下值出了州牧府之時,發現還躺在原本的位置,不禁挑了挑眉,嘀咕了一句。
“這麼犟?”
李基自然清楚此人是龐統,也清楚龐統早就抵達了吳郡,更明白龐統這是想吸引自己過去搭話。
只是龐統有自己的傲氣不假,但卻不代表李基就會慣着龐統。
想當弟子,那就得有當弟子的態度。
既然龐統想躺,那就繼續躺吧。
李基吩咐守衛州牧府的士卒不用理會龐統,然後便與許褚直接回府去了。
只是,龐統還當真是犟得李基都大爲詫異。
翌日早上一來,龐統還是躺在原地。
李基沒有理會。
下值之時,龐統依然如此。
第三天一早,龐統的小臉都已經躺得發白了,嘴脣也出現乾裂了,還是堅決躺着一動不動。
李基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理會。
等到下值之時,李基看着龐統那一副將死不死的模樣,明白再這樣不吃不喝地躺下去,龐統怕是真的要死。
這一連兩天下來,龐統都快成了無數吳縣百姓眼中的奇觀了。
據錦衣司回報,甚至都已經有人開了盤口,打賭龐統還能堅持躺幾天才願意起身。
李基想了想,讓人取來一碗散發着米香味的粥擺在了龐統的身旁。
頓時,龐統肉眼可見的鼻子動了動,喉嚨也在上來涌動吞嚥着口水。
對於不吃不喝兩天有餘的龐統而言,這一碗粥怕是有着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可李基等了一刻鐘,龐統還是繼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