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兵的鼓勵,新丁張峰再次張弓搭箭,也不用瞄準,放開了弓弦,那支箭矢就歪歪斜斜的撲到了城下,好巧不巧的,正好射在了一個敵人士兵的臉上,那個敵人就慘叫一聲,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去了。
就這麼殺敵啦?張峰就愣在了那裡,不是因爲自己殺人而感覺害怕震驚,而是爲自己能殺敵感覺到不可思議。
當仔細確認之後,張峰就跳腳歡呼:“什長大人,我殺死了一個敵人,我真的殺死了一個敵人,你快看啊?”
這個什長就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然後點頭確認:“不錯,你的確是殺死了一個敵人,好吧,將你的竹簡給我,我給你刻上十字,你就有一百錢的收穫了。”
就在這個什長用小刀子在那個竹簡上刻下十字的時候,圍在他身邊的新兵這才發現:“感情殺敵是如此的簡單,賺錢如此的迅捷容易,那還說什麼?於是身邊的所有人抄起了弓箭,紛紛的向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敵人射去。
射空的就一聲嘆息,射中的就歡呼雀躍,這一場城市攻防戰,竟然有了一絲喜色。
“看一看,其實戰爭並不一定非常殘酷,對於這些新兵來說,他們沒有我們那樣的信念,信仰,但是我會用金錢來驅動他們的本性,戰爭在殘酷裡,也應該有一些是不是?”
在趙雲的陪同下,聽着城外沖天的喊殺聲,一面巡視城防,呂鵬一面志豪的推銷着自己的歪理邪說。
其實這不是一個根本的辦法,如果戰爭能用金錢來購買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戰爭了,大家就坐下來,抖落出自己的家底,比一比,到底誰的金錢更多,也就是了,那還打什麼打生打死?現在的這種狀況不是常態,不過是危急時刻的辦法。
“但是用這種辦法,能讓這些新招募來的士兵,在金錢的驅使下,因爲他們的貪婪而忘記恐懼,然後在明天的時候,他們就會因爲貪婪而主動戰鬥,而在以後血火的戰爭中,他們會被鮮血刺激的忘記了原先的貪婪,激發了他們內心的那種狂野,如此,一支強大的軍隊也就在此訓練成了。”
看看滿臉不信的趙雲,呂鵬就再次說道:“當一個真正的男兒,迸發出他內心的野性之後,殺戮纔是他們的根本,這也是動物最原始的基因所在,基因你不懂,我也懶得和你說,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於是趙雲就低着頭,想着基因的問題下了城牆,招呼着自己3000勇士,準備在敵人攻擊疲憊的時候,打一個防守反擊。
如潮水一般的敵人在不斷的撲向城牆,但城牆是高的,雲梯是簡陋的,無數的袁紹的士兵在玩命的向上攀爬,這時候那些剛剛招募來的呂鵬士兵,在地勢和在心理上,都是高人一等的,在一百錢一條生命的代價下,他們奮勇的努力的殺敵,而且一個個嘴裡還在計算着自己殺敵的數量,不是,是計算着自己應該得到的收入。
張峰就這樣計算的:“一百錢,兩百錢,這個是負傷,50錢。”隨着他計算的數目越來越增加,他的血液越來越沸騰,這絕對是一個發家致富的最好辦法,機會難得,現在他整個身心已經充滿了殺敵的慾望,他已經開始渴望對面的敵人就像這樣衝過來,然後收穫自己的收入,轉眼之間就發家致富。
彥良文丑就站在大陣的後面,看着如螞蟻一樣擡着雲梯撲向對面的城牆,衝上一批,被打下一批,如此周而復始,自己的軍隊力量在不斷的被消耗着,說不心疼,那簡直就是鬼話,因爲這是自己軍隊的老底本,打一個少一個。
文丑對着主將顏良道:“我們還是放棄這種雲梯攀城的辦法吧,換一種新的攻城方式,保留一下我們的實力。”
顏良就痛苦的道:“幽州已經全體出動了,一股大軍直接逼迫河間,一股大軍直接逼迫范陽,涿郡已經丟失,原先按照計劃做的那種圍點打援,幾乎已經不可能再實現了,現在我們就需要抓緊時間,看誰先能夠救援任丘,或者是誰能先拿下任丘,其他的都已經不再是考慮範圍之內了。”
戰局瞬息萬變,原先中規中矩坐在大堂裡制定的戰鬥規劃,這一次被徹底的打亂了,現在看是自己一方佔據了優勢,其實是開始拼實力的時候了,兩萬呂家軍佔據着任丘,這就如一股魚刺,橫插在咽喉裡,幽州可進可退,但是袁紹卻不能退卻,這個纔是事情的關鍵。
本來以爲趙雲突襲了任丘,這件事情是一個戰局的反轉,但現在看來,並不如當初想象的那麼如人意。
“時間已經成爲我們最關鍵的要點,絕對不能再浪費一點。”顏良痛苦的向着文丑道:“作爲大將審時度勢,這是必有的素養,我們別無選擇。”
然後無奈的對文丑道:“放棄那種圍點打援的夢想吧,老老實實的攻打任丘吧,只要我們能奪回任丘,就已經是老天眷顧了,。”
身邊的審配就攏着袖子在那裡低頭不語,在心中不由得無限感慨,顏良不愧是河北第一名將,能在這種混亂的局面裡,抓住了最根本的東西,這已經非常難得的,但可惜的是,不管是上位者,還是那幾個公子,都在癡心夢想的想要將戰果擴大,以現在幽州整個出動兵力的規模來看,能夠保證自己的根本三州不丟失,就已經是老天眷顧,還要期盼什麼呢?
民心已經失去了,就在那高高的任丘城頭上,並沒有出現幾個真正的幽州士兵,幾乎全部是原先穿着袁紹軍隊服裝的將士,正在對着他們自己原先的袍澤拼死抵抗,而在他們不斷運輸物資的身影來看,更多的是當地的百姓,這絕對不是自己袁紹軍隊所能看見到的狀況。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就是千古不破的道理,不過這種感覺,卻不能說出來,否則的話就第一個是死路一條。
“第二部的將士,準備接替第一部的人馬,開始繼續對任丘城展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