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被刺殺一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長安城內卻是依舊如故,就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不過,在有心人眼裡,這長安城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平靜了,暗中的浪潮只怕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可怕。
在相府內,董旻正端坐在議事廳的上首席位,冷眼看着前方,而在他的前方,李傕和郭汜正跪在正前方,此時,兩人正哭得稀里嘩啦。
“丞相!我們兄弟二人,自老丞相起兵的時候就跟隨在左右,爲董家出生入死數十年!想不到現在竟然會遭到董家人的暗算!”李傕一邊哭一邊朝着董旻說道。
一邊的郭汜則是哭得更加厲害,直接趴在地上乾嚎:“丞相!若是丞相真的要殺我們兄弟兩個,就請丞相現在動手,我們兄弟倆情願明明白白地死在丞相手上!”
董旻冷眼看着這兩人的表演,前幾日郭汜被刺殺的事情,董旻早就已經得到線報,不過他纔不會相信這兩人會真心送上門讓董旻來殺。\現在的董旻已經不是剛剛上任那會什麼都不懂,他當然明白這兩人是在逼着自己表態呢。
不過董旻又豈會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角色,經過這些年的磨練,已經成爲了政治上的老油條。董旻先是冷冷一笑,隨即在兩人擡起頭的時候又馬上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臉,笑着對兩人說道:“哎呀!李將軍,郭將軍,兩位可是西涼軍的老將了,老夫想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吧?來來來!兩位將軍還是快快請起吧!不要在這樣嘛!”
李傕和郭汜自然是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一邊抹着淚,一邊站起來。\李傕對着董旻抱拳說道:“丞相!這長安城被我們西涼軍圍得嚴嚴實實,外人如何能夠進得來?長安城內,沒有丞相的命令能夠調動兵馬的,除了我們兄弟倆之外,也沒有幾個人了!我們兄弟二人平日裡低調行事,又何曾與他人結怨?總之我們兄弟倆的性命就放在丞相手中了!還請丞相爲我們兄弟二人做主!”
董旻卻是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掛着和善的微笑說道:“兩位將軍不必着急!這樣吧!郭將軍遇刺之事,老夫定會着令下面迅速查明,兩位將軍還是暫請安心回去,老夫定會爲兩位將軍做主!”
李傕和郭汜兩人偷偷相互望了一眼,心知這個時候還不能逼董旻逼得太緊,要不就會適得其反了。\李傕和郭汜兩人便朝着董旻抱拳喝道:“一切就聽丞相安排!末將告退!”
在得到董旻許可之後,兩人這才轉身離去。但是李傕和郭汜卻不知道,就在他們兩人轉身的那一瞬間,董旻那張和善的笑臉立刻凍結,變得陰沉,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兩人的背影散發着絲絲寒光。
郭汜遇刺這件事上,董旻倒是和兩人有着一樣的看法,認定了是李儒搞的鬼。\不過李傕和郭汜兩人在他面前玩的這個小把戲卻是讓董旻很是惱火。
“難不成這些人當真以爲我是瞎子不成?”等到李傕和郭汜兩人徹底走了之後,董旻憤憤然拍擊桌子。儘管這兩人讓董旻十分的惱火,但是董旻卻不能動他。自從幷州軍叛逃之後,董旻帳下已經是面臨無將可用的境界,若是斬了這兩人的話,董旻到時候還真的沒有人去帶兵迎戰曹操和孫堅。至於李儒,雖然董旻對李儒很不滿,但畢竟還是自己的侄女婿,怎麼說也算是半個董家人,只要李儒不要做得太過分,董旻還是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且不說董旻這會生着悶氣,相府門外,剛剛走出來的李傕和郭汜兩人接過軍士前來的坐騎,翻身上馬。\郭汜低聲對着李傕說道:“李兄,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李傕冷冷一笑,看着那相府的大門,拉着郭汜慢慢向着兩人的家走去,對着郭汜低聲說道:“怎麼可能!你難道以爲董旻這隻老狐狸真的會因爲我們兩個在他面前哭一場,就把李儒給殺了嗎?李儒怎麼說也是董卓的女婿,董旻對董卓最是尊敬,沒有確實的證據,董旻是絕對不會對李儒動手的!”
“啊?”郭汜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馬上問道:“那我們剛剛那場戲豈不是白演了?”
李傕眼中閃着陰寒,冷笑着說道:“怎麼會白演?今天我們就已經給董旻一個印象,那就是李儒要害我們,雖然這次董旻沒有處罰李儒,但那也是因爲我們沒有損傷。\要是等到我們再一次遇刺,甚至是因爲遇刺而受到重傷,那董旻肯定是要怪罪到李儒身上,要是他不拿李儒問罪的話,也不好跟西涼軍上下交待!”
郭汜爲難地看着李傕:“李兄,且不說我們還不知道那李儒何時派刺客來暗殺,要是他們來殺我們哪裡會留手到,既能把我們刺成重傷,而又不傷及我們性命呢?”
“呵呵!”李傕笑道:“郭兄!你糊塗了?李儒派來的刺客做不到,難道我們自己派來的刺客還做不到嗎?等過幾日,我們就找幾名死士,冒充刺客,到我們的府內轉上一圈。\在我們身上刺上一刀,拿捏好分寸便是,再將這些死士全都滅口!到時候,看那李儒如何脫身!只不過又要苦了郭兄,到時候還得再挨一刀了!”
“哈哈哈哈!”一聽到李傕的主意,郭汜也是很滿意,仰天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李兄說笑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漢子,只要能夠扳倒李儒那個傢伙,哪怕是捱上一刀,就是捱上十刀我都不在乎!”
“好!”李傕喝了一聲彩,“郭兄,咱們這一刀絕對不會白挨!等到李儒這傢伙倒臺之後,董旻手上也只有我們兩人,到時候他不想重用你我二人都不行!長安最後也就是我們兄弟倆說了算了!”
憧憬着李傕給他描繪的美好未來,郭汜也是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的笑聲頓時傳遍了空蕩蕩的大街。\
幾日後的夜裡,李傕府上。
“啊——!刺客啊!”
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夜空,原本已經熄燈了的李府一時間全都亮堂了起來,無數軍士都手拿着兵器從李府內外涌了出來,將李傕的廂房給團團圍住。不一會,幾名黑衣人從李傕的廂房內猛地竄了出來,直接就朝着那些圍在外面的軍士撲了過去,這些黑衣人一個個都身手了得,但是最終還是寡不敵衆,全都死在了這些西涼軍士的刀槍之下了。\
“將軍!將軍!”數名軍士的小隊長衝進了廂房,只見李傕身穿着便裝躺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已經滿身鮮血,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正直接插在了李傕的左胸口。
那幾名小隊長慌忙上前把李傕扶了起來,李傕雖然因爲流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保持着清醒,對那些小隊長斷斷續續地說道:“快!快!快去看郭將軍府上!這刺客不會只來刺殺我,郭將軍有危險!快!快!去……”可能是劇痛的原因,李傕的話還沒有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那些小隊長一個個都是大驚失色,慌忙把李傕擡到榻上,並且讓房外的軍士趕快去把府內的醫官找來。\其中一名小隊長對另外幾人說道:“剛剛李將軍說到郭將軍也有危險,你們幾人趕快去帶人保護郭將軍!李將軍這裡有我呢!快去啊!”
其他幾人一聽也知道,這多耽誤一刻,那郭汜也就有可能有性命之憂,這個罪過他們這些普通小隊長可是擔待不起的。況且眼前李傕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當即都朝着那名小隊長一抱拳,便立刻轉身走出了房門,帶着自己的部下急匆匆地趕出了李府,朝着郭府趕去。
那幾名小隊長的腳步聲剛剛一消失,原本暈過去的李傕忽然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子來,朝着那名留下來的小隊長陰測測地一笑。那名小隊長連忙拜道:“將軍!一切都按照將軍的吩咐!”
李傕皺着眉頭捂住左胸,剛剛那一番動作,牽動了左胸的傷口,那把匕首還插在那裡,血正啵啵地往外流。李傕滿臉痛苦地咬了咬牙,低聲喝罵:“這個混蛋,下手還真重!外面那些人都死了嗎?”
那名小隊長自然知道李傕問的是那些黑衣死士,馬上回答道:“回稟將軍!死了!全都死了!末將還特意在他們身上要害部位都補上了一刀,絕對沒有活口!”
李傕冷冷一笑:“很好!那郭汜那邊怎麼樣了?”
小隊長獻媚地笑了笑,馬上回答:“將軍放心,全都是按照將軍的指示,那邊派去的死士都是下得黑手!保證郭汜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好!”李傕喝了聲彩,心中暗暗說道:“哼哼!郭汜啊郭汜,你可不能怪兄弟我不講情義啊,要是你不死,那董旻又豈會動手殺李儒呢?爲了我們的計劃能夠成功,也只有委屈你了!再說了,這也是你自己沒有警惕,兩個人共享,又如何比得一個人獨享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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